只要她一進廚房,或者是要點外賣,時嘉霖就一臉控訴和委屈。
“答應了爸爸媽媽要照顧好姐姐的。”
這話一說,時愿就由著他了。
方禮是廚房黑洞,不過洗個菜差點把廚房淹了。
有了這出,時嘉霖根本不讓方禮進廚房。
“你說,祁頌居然會這麼好心幫我,還把我送到了小區樓下。”
時愿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天夜里,她一直在做噩夢,聽著方禮說是祁頌幫了他,她也有些意外。
“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我覺得他對我有所企圖。”
“你說……”
時愿打了個哈欠,眸中帶了些水光,幽幽地看向方禮。
方禮呼吸一滯。
女生五官精致,膚色呈冷調的瓷白,側臉的一點小紅痣,像巧手畫匠的點睛之筆,美得并不張揚,卻讓人挪不開眼睛。
以往,他總覺得時愿的眼睛總含著情,是溫柔的,又帶了些魅意。
此刻再看這雙眼睛,只覺像霧間青山湖水般清透。
時愿打了個響指。
方禮回神:“你剛剛說什麼?”
時愿又重復了遍:“你該走了。”
方禮鄭重地點了點頭:“孤男寡女確實不合適。”
時愿:?
方禮邊往外走邊用肯定的語氣:“祁頌肯定是對我有所企圖。”
“對你有所企圖?”
“嗯嗯”
“你臉真大。”
第24章 多余
“周一就是早八,毫無人性。”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在七橋上緩慢行駛,一腳又一腳的油門讓時愿胃里一陣翻涌。
“艸,前面那輛車是不是手在哆嗦,這麼直的路,他開的歪歪扭扭,是該說他車技好還是說他車技不好?”
“后面的車不趕時間嗎,間距那麼遠。”
“有沒有一種可能,人怕蹭著你的車。”
方禮大爺似的單手扶著方向盤:“我姐夫這車是比我那車好開。”
緊趕慢趕,方禮和時愿還是遲到了。
如果跑一跑還是能趕得上,奈何時愿這腳跑不了。
方禮也不著急,就慢悠悠地跟著時愿往前走。
電梯在兩人面前緩緩閉上,方禮嘆了口氣:“遲到了,世界美術史的教授最煩遲到的學生了。”
“苗教授還說,如果遲到了十分鐘,這堂課可以不上了,我算了下,我們倆已經遲到了二十分鐘了,上午的這兩堂課都可以不上了。”
時愿:“說出你的想法。”
方禮:“我們去咖啡店打游戲吧。”
時愿感受到了身后犀利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腳:“我這屬于特殊情況,課還是要上的。”
苗教授點了點頭:“時同學說的對。”
他的U盤壞了,辦公室的備用U盤平時都放在電腦包里,今天卻沒找到,一想借給同辦公室的老師了,忘記隨手放回去了。
折回去拿,一來一回就耽誤了點時間,教室里助教在安排。
回來的路上就聽到這兩個遲到的同學在討論,他倒是沒想到他的學生這麼“聽話”。
方禮一哆嗦。
“苗、苗、苗教授。”
時愿也跟著喊了聲。
教室里,助教已經布置好課題了,放眼望去,學生們都很認真。
苗教授指了指第一排還空著的位置:“方同學,你這種思想下不為例。”
方禮低著頭:“苗教授教導的是。”
本以為落座后苗教授就可以放過他,下一句話讓方禮憋紅了臉:“書呢?”
方禮正想拉時愿跟著自己一起承受,結果時愿已經鋪開書進入學習狀態了,那速度可謂是神速。
他拉了拉時愿的書:“太著急了,掉車上了 。”
覷著苗教授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方禮舉著三根手指發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兩堂課下來,方禮愣是沒敢碰一下手機。
等到下課鈴響起,方禮吁了口氣,終于下課了。
“方禮同學留一下。”
被單獨留堂,方禮不是第一次,但是被苗教授留堂了的學生,一般都不太好過。
經歷了苗教授這件事后,方禮學習的勁兒持續了一整天。
下午的課上完,方禮像打了雞血一樣:“我覺得苗教授……”
林詩落塞了個大草莓到方禮嘴里:“你今天每說一句話都要帶上苗教授,求你了,別說了。”
舒燦收了書,側眸問時愿:“請你喝奶茶。”
時愿點頭:“兩杯。”
說完,時愿自己先笑了。
舒燦半低眼眸,唇邊劃過一抹極淡的笑。
林詩落蹲下來打量了下時愿的腳,看了半天總結:“確實很腫。”
“看在你受傷了的份上,我也請你喝杯奶茶。”
奶茶店里,祁頌聽著靳昀滿面春風的講今天中午方禮怎麼跟自己道歉。
“你們說,這小”
后面的字在閻曜的目光下吞了回去。
“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抽了?”
祁頌語氣淡淡道:“他腦抽又不是一天兩天。”
方禮冷笑:“背后說人壞話容易長痔瘡。”
祁頌一頓,平靜回:“看來你去年痔瘡住院是說人壞話說多了。”
轟的一下,方禮臉漲成了豬肝色。
靳昀和林詩落同時問出聲:“得痔瘡是什麼感覺?”
方禮叼住自己衣服的拉鏈,咬牙切齒:“閉嘴。”
祁頌朝著舒燦低笑了一聲:“過來。”
舒燦揣在大衣兜里的手慢慢收緊,指腹泛白。
林詩落抿抿唇,她看了看舒燦又看了看時愿。
時愿目光落在桌上擺著的三臺筆記本電腦上,注意力被一行又一行的代碼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