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愿側眸去看他。
男人喉結微動,緘默又危險。
過了一秒,閻曜松開她的手腕。
手腕上的藍色蝴蝶暴露在空氣里美得妖冶。
“很好看。”
三個字說得奇怪,時愿卻一下子就聽懂了,他在夸她手腕上的那只蝴蝶紋身。
車輛規矩的停在車位上。
閻曜沉不見底的眸中映著女生的面容。
時愿解開安全帶,手機消息一條又一條往外蹦。
閻曜沒拔車鑰匙,主駕車門已經半開。
“有地方去嗎?”
時愿啞著的聲音很快被寒風吹散。
凜冽的風像刀子割在臉上,生疼。
*
屋內隔絕了暴雨和凜冽的風,暖意挾裹全身。
時愿穿著柔軟的睡衣在房間里抱著努力一邊順毛一邊安撫。
因為家里進了生人,努力格外警戒,一點聲響就會跑到房門處,然后靜靜地站在那幾分鐘。
翌日,時愿被努力鬧醒。
她睜開眼睛揉了揉努力的狗頭,摸到充滿電的手機,她給管汐悅打了過去。
管汐悅罵了時愿半個小時才掛了電話。
拉開窗簾,外面是陰天。
時愿推開房門,意料中的沒見到人。
想到昨晚,時愿揉了揉太陽穴。
環視了一圈客廳, 她不知道閻曜什麼時候離開的,可能是夜里雨停了之后,也可能是清晨。
第10章 加入我們
“努力。”
時愿低低喚了一聲。
努力蹭了蹭時愿的小腿,水汪汪的眼睛帶著期待。
五分鐘后,時愿對著鏡子看了看捂得嚴實又暖和的自己,對著努力招了招手。
努力吐著舌頭竄地一下蹭了過來。
空氣里是雨水腥氣混雜著草木的清香,走動時吹來的風帶著凜冽,時愿帶著努力在小區內遛了半個小時后出了一身汗。
處理完努力的排泄物,時愿稍微把口罩往下拉了點,悶得有些喘不過氣。
昨天感冒已經快要好了,今天起來又有加重的趨勢。
時愿捏了捏突然堵住的鼻子,剛剛還能聞些味道,現在什麼都聞不到了。
“怪巧的嘞,時小姐今天遛狗噢。”
熱情又帶著些嗲里嗲氣的話隔著老遠傳到耳邊。
時愿牽著努力看向女人說話的方向,女人抱著棕色泰迪緩緩朝她走了過來。
“崽兒精神的很呢,好看的緊。”
說著就伸手摸了摸努力,努力也不排斥,就那麼靜靜的站著。
時愿看著面前打扮的粉嫩又一臉科技的女人,心下算了算女人的年齡。
“時小姐,我新得了些香水,上家里坐坐嗎?”
時愿咳了幾聲,把口罩重新拉好,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女人神色帶了些關懷:“這兩天降溫的厲害,時小姐也中招了,我家小禮昨晚就開始發燒,半夜給我發消息,我這才從他那回來。”
時愿琢磨了三秒她說的那個小李,不知道,不認識,無關緊要。
女人還在輸出,時愿沒什麼情緒的聽她說完。
這人和原身可能相熟,只不過那是原身,和她沒有太多關系。
時愿禮貌的告知女人她準備帶崽兒回家了。
女人點了點頭,也跟著往前走。
許是今天時愿格外的冷淡,方惠拍了拍懷里的泰迪也不再講話。
動了動牽引繩,努力上道的往前跑。
時愿意思意思拉了拉,而后跟著努力跑了幾步拉開了和女人的距離。
到家后,時愿才解開羽絨服,家里的門鈴就被按響。
“時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把鑰匙落在小禮家了,能不能請你收留我一個小時。”
女人抱著泰迪,眼巴巴地瞅著時愿。
時愿看了眼女人手機里還未掛斷的視頻電話,屏幕上的男生是方禮。
方禮頂著退燒貼,滿臉無可奈何:“我跟你說了讓你別過來找我,我這麼大個人了又死不了,你非要來,現在要我頂著這殘破的身體給你送鑰匙,你有心嗎?”
方慧笑彎了眉眼:“你精神怪好咧,生病了不能躺,要多動動,這樣好的快。”
方慧把門帶上后,把懷里的泰迪放了下來:“梅梅,乖乖的,不許調皮。”
泰迪聽話的找了一角窩著。
時愿看了眼女人:“你隨意。”
方慧開心地點了點頭。
“打電話讓司機回來,過來拿了鑰匙再去姐夫公司。”
方慧搖頭:“不行的呀,他要出差,阿毛要跟著。”
時愿看著鍋里冒著泡泡的熱水:“可以叫跑腿。”
方禮和女人沉默了兩秒,隨后與其同出一轍:“艸,我怎麼沒想到,果然腦子被燒壞了。”
“呀,我怎麼沒想到,熬夜果然傷腦子。”
時愿用筷子攪了攪鍋里的面,香氣慢慢溢了出來。
有錢人出門有司機有助理,什麼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只需要動動嘴。
跑腿這些,從來不是第一選擇。
時愿洗了橙子,榨了兩杯橙汁。
方慧喝了口橙汁,掛了電話,眉眼間是松弛和舒緩。
門再次被敲響是一個小時后,時愿窩在沙發看方慧找的記錄片。
方禮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第一句話就是:“方慧,給我轉200w,彌補我受傷的心。”
方慧笑瞇了眼睛:“好的呀。”
時愿抱著軟枕,忍不住又想看看自己的銀行卡,支付寶,微信里的余額。
有錢太快樂了。
等家里終于只剩自己和努力了,時愿緩緩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