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背面,深紅色的掌印并不是印上去的。
站在一旁的滿秋見狀不想讓溫瑾禾沾到臟東西,伸手想要遮住,那個血掌印上面粘著一張手皮。
那是從手掌心上削下來的皮,臭味是腐爛的味道。
溫瑾禾盯著手皮小拇指處缺失的那一塊,問道:“溫星河是不是已經交給臨月國的使臣了?”
何石推算,“算時間,應該是已經交了,不過理當還未到京都才是。”
溫瑾禾將信紙連著外包裝一起放到燭火上點燃,“半路割下來的,看來負責交接的使臣是溫明庭的人。”
滿冬連忙端水,拿香皂給溫瑾禾洗手。
李管家看著溫瑾禾鎮定自若的表情,早知道里面是這麼惡心的東西,他就不應該交到王妃手上。
滿秋心中升起警惕之心,“這位臨月國大皇子莫不是想為他弟弟報仇,特意送封信來威脅王妃?”
溫瑾禾眼神微微下沉,“他們若真的兄友弟恭,就不會讓人把溫星河的手皮割下來了,溫明庭那個人最是惡心,就算是親弟弟,對他來說也就像是螻蟻和玩物。”
記憶中關于溫明庭的畫面可算不上美好, 除了言語的鄙夷,溫明庭看溫瑾禾的眼神就像是野狼遇上獵物,讓人毛骨悚然。
一封貼著手皮的問候信,這算是警告嗎?
又有什麼深意。
厲君徹從外面回到王府,李管家第一時間將此事匯報上去。
厲君徹剛剛跨過門檻的腳步停住,臉色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黑臉羅剎,開口質問:“送信的人呢?”
李管家:“老奴一路派人跟著,他們歇在都城一家客棧里,三人今天送完信后在街上閑逛一下午,買了不少東西,去的還都是王妃的鋪子。”
厲君徹聲音低沉地囑咐道:“派人去把他們殺了,尸體直接扔到亂葬崗。”
“是,老奴這就讓人去辦。”晚上動手更加方便,不引人注意。
厲君徹換好衣服走進外廳,溫瑾禾和沁寶公主已經坐在飯桌前等他了。
溫瑾禾抬起下巴關心地問:“今天怎麼晚了將近半個時辰?”
厲君徹伸手捏住溫瑾禾的下巴,手感很好,“近幾日東郊大營和西郊大營會一起訓練,鎮國大將軍衛鳴做事比較死板,會晚一些。”
坐在對面的沁寶公主偷瞄兩人的親昵舉動只覺得牙酸,住了半個月了,自已還是適應不了。
二哥這個心狠手辣的冷情冰塊到底是怎麼在二嫂面前裝出這副溫柔深情的模樣的。
厲君徹見溫瑾禾把自已給她剝的螃蟹讓給沁寶公主,于是又剝了兩只,“今天早朝過后父皇把我叫到御書房,說你離宮半個月都沒進宮請過一次安,應該是想你,想讓你回去。”
沁寶公主一口吃掉碟子里的蟹黃,別人剝好的就是好吃,“父皇那是不習慣我不在他面前晃悠,魏妃懷孕,他哪還有心思在我身上,天氣這麼熱,跑一次皇宮熱死了。”
厲君徹見溫瑾禾吃掉自已剝掉的兩個后還想拿,直接將裝螃的盤子往邊上放,“螃蟹性涼,你不能多吃,兩只足以。”
溫瑾禾望著肥碩的蟹腿嘟著嘴搖頭,撒歡道:“我不吃蟹黃,就吃蟹肉,涼性不大的。”
厲君徹直接讓下人將螃蟹拿下去,沁寶公主想最后留一個,可惜速度不夠快,沒拿著。
心中忍不住地默默吐槽,你管媳婦就管媳婦,為啥就連我都沒得吃!
溫瑾禾被氣得一腳踩在厲君徹的鞋子上,干脆扭過頭不搭理人。
厲君徹看向溫瑾禾的眼神中含笑,帶著水波般的輕柔溫和。
“魏妃差點小產,皇后被罰禁閉長樂宮思過,父皇刻意提到你想必是為了此事。”晚膳吃完后,厲君徹牽著溫瑾禾去花園散步,沁寶公主想要跟上來,厲君徹直接丟下這句話就帶著溫瑾禾離開了。
溫瑾禾心中一驚,回過頭想要看沁寶公主,被厲君徹強行扭回去,“別看了,她現在可沒心情消食。”
溫瑾禾眼神中帶著一絲絲擔憂,“你既然早就知道,剛剛提到魏妃的時候怎麼不說?”
厲君徹拿過滿秋手上的燈籠,示意其他人不用跟著,“我要是在吃飯的時候說,她還吃得下去麼。”
“謀害皇嗣,若是證據確鑿,應該不止禁閉?”自從沁寶公主入府那天和她說了皇后對魏妃懷孕的態度,溫瑾禾就猜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
第94章 藏在徹王府地下的機關密室
不過皇后這麼快動手,還被人發現導致被罰,溫瑾禾對此還是有些驚訝。
照常理,這種事情她應該做過不止一次,怎麼會露出把柄?
厲君徹右手牽著溫瑾禾的手,刻意放緩腳步,兩人慢悠悠地在花園里轉悠,“證據不足,下毒之人牽扯到皇后,所以只是暫時禁足。”
溫瑾禾抬頭望著厲君徹的下顎,“你的意思是幕后之人就是皇后?”
厲君徹牽著溫瑾禾穿過花園,逐漸往王府拐角的偏僻院落走去,石磚路兩旁的燈籠越來越少,暗的快要看不清楚路。
溫瑾禾用力地跺了下腳,覺得腿有些癢,蹙眉說道:“這里沒放驅蚊的香盒,夏天蚊蟲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