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予珩瞇著眼,說出來的話一針見血。
游志誠抬眸糾結地說道:“若是徹王只是將溫瑾禾當成登云梯,一旦得到皇位后就踢開呢。”
厲予珩嗤笑一聲,腦子里想到幾次見到溫瑾禾時的樣子,“溫瑾禾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的內將生意做得這麼大,想必也不是個傻子。光憑男女之間的那點感情能維持多久,本王要將徹王那張癡情的假面孔撕下來,后宅女子,爭風吃醋,什麼事做不出來。”
游志誠思索片刻后,建議:“徹王已經二十七歲,卻還沒有子嗣,徹王妃嫁入王府已經有一年有余,這件事可以讓皇后去做,想必皇上也頗為在意。”
厲予珩撇嘴望著窗外,溫瑾禾可不像一般女子那樣膽小嬌弱,從她毫不留情的解決掉溫星河的舉動就能看出,此女心狠。
丞相和三省長官已經擬定好和臨月國交換的條件,邊境五座城池,外加軍馬五千匹。
厲景行看過后十分滿意,“給臨月國送過去,少一匹馬溫星河都不放。”
丞相示意尚書令上前,在他們擬定交換條件時,臨月國皇帝又派人送了一道折子,上面的信息讓當時在場的幾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尚書令深呼一口氣,拿出那道折子跪下,“皇上,臨月國皇帝昨日又派人送了一道折子過來,說是想再聯姻一次。”
皇帝擰眉,示意太監將折子拿上來,看得時候眉頭徹底鎖死。
將折子往案桌上一放,視線看向厲君徹:“徹王,臨月國皇帝想把二公主溫弦月嫁給你為側妃,他認為徹王妃和親時間也不算短,一直無所出,覺得當初的和親公主選的不太合適。
加上徹王妃背井離鄉,想必十分思念家人,所以想讓她們姐妹相聚。”
站在下方的厲予珩低著頭心中不由得發笑,還沒等到自已出手,這位臨月國皇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插一腳,還真是煞費苦心。
百官交頭接耳,一時間議論紛紛。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溫晏如是覺得溫瑾禾這位和親公主沒發揮作用,想再派一個奸細過來。
溫弦樂和溫瑾禾不一樣,她是臨月國中宮皇后所出,乃是嫡出公主,臨月國皇帝溫晏如對她十分寵愛,兩人之間的父女之情,可不是從小一直生活在冷宮的徹王妃所能比較的。
徹王寵愛王妃,這臨月國皇帝莫不是覺得隨便哪個公主都能得到徹王的寵愛不成。
厲君徹聽到溫弦月的名字只覺得厭惡,那不是當初指使文信侯世子派人暗殺溫瑾禾的人麼。
她那個情郎陸辰安還是被厲君徹殺死的,人頭都送到溫弦月面前了。
“父皇,兒臣的王妃對溫弦月沒有姐妹之情,反而有欺辱之恨,若是臨月國皇帝想要將溫弦月送過來讓瑾禾發泄的話,兒臣不介意。只是生死不論,到時候一卷涼席裹著尸體送回去,還請臨月國皇帝不要傷懷,當然也不是以側妃入門,而是賣身的奴仆。”
丞相等人倒吸一口冷氣,驚恐地窺視著厲君徹,這怕不是直接表明,人可以送過來,徹王妃就算是將人殺了,你臨月國也別多嘴一句。
這溫星河可是殘缺著回去的,若不是皇上下令不允許徹王妃再探望,說不定四肢都沒了。
皇帝厲景行拘謹地往后坐了坐,“和親之事就不要再提,有徹王妃就夠了,就說我們北狄國二皇子看不上那個溫弦月,別什麼女子都往我們這里塞,莫不是嫁不出去。”
“戶部尚書,五十萬兩賑災銀兩什麼時候出庫?”
游志誠回話:“回皇上,已經準備妥當,三日后隨寧遠將軍和中書令大人一起裝卸出城。”
厲景行回到御書房沒多久,皇后便帶著湯羹過來了。
“皇上大喜,珩王側妃喬氏有孕了。”喬氏是兵部尚書的侄女。
厲景行有些驚喜地看著皇后,“果真?”
皇后笑著點頭,“臣妾已經讓御醫出宮診斷過,絕對沒錯,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厲景行臉上的欣慰之情難以掩飾,立刻就讓人帶著賞賜去珩王府。
坐在一旁的皇后見厲景行越高興,心中的打算就愈發自信,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著慈母的擔憂,“珩王已經有一子一女,喬氏若是再添上一位皇孫,珩王府想必是很熱鬧。徹王年紀也不小了,到現在還沒有血脈,想必聽到消息,心中會有些失落。”
厲景行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下來,“皇后說的有道理,不過徹王成婚晚,子嗣上是單薄了些。”
當初他不急著給厲君徹納側妃,甚至不同意皇后急著給徹王府后院塞人,想著讓溫瑾禾生下嫡子之后再說,誰想到至今也沒動靜。
皇后眉目間帶著憂愁,拿著手帕的手捂著胸口,“徹王妃入府已有一年多,到現在還未傳出好消息,莫不是當初生病傷了身子?”
厲景行搖頭,“御醫去看過,沒什麼大礙。”
皇后苦口婆心地說:“兩人成婚已經一年之久,徹王府到現在還只有一位王妃,倒是已經不合規矩了,皇上也該著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