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禾瞇眼,“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
厲君徹將沙盤里的兩個陣旗換了個位置,走到溫瑾禾旁邊坐下,“鬼府門在江湖中雖然實力不算大,但路夜白暗地里經營多年,我們不在徹王府時候,他和弘安見過面。你不是挺看好那孩子麼,我擔心你知道后顧忌太多,所以只是加強了徹王府的防衛。”
溫瑾禾抿嘴,什麼顧忌太多,他分明是覺得這件事她幫不上忙,干脆就不要知道。
大男子主義,這是不是古代男子的通病?
溫瑾禾不服氣地說道:“你分明就是小看我,覺得我沒必要知道。當初你昏迷不醒的時候,要不是我智謀過人,我們能躲過厲予珩的監視帶你去孤山嗎?”
說到情緒高漲時,溫瑾禾甚至站起來俯視厲君徹:“還有王府的賬目空缺,若不是我生財有道,怎麼能日進斗金。厲君徹,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女人,覺得我只能當你的附屬品。”
厲君徹仰頭盯著溫瑾禾,女子身在后院,本就依附于男子生活,自家王妃算是非常有能力的,不過這怎麼看起來這麼激動呢。
他向上伸出手拉住溫瑾禾垂在身側的雙手,將人拉坐榻上,“我不是那意思,身為你的夫君,我有責任擋在你前面,為你撐起一片安穩的天地。你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什麼想要的直接告訴我,我都可以給你。”
溫瑾禾攏起狐裘,臉上帶著淡淡的紅色,“夫妻本就應該同甘共苦,風雨同舟,我沒你想的那麼弱,有時候,你也可以試著依靠我。”
厲君徹目光停留在溫瑾禾的臉上,猶如閃耀的星辰,散發著照亮天際的光亮。
慕容聶和趙壁帶著人趕到山林時,正好在路邊發現了那些人的蹤跡,朝著腳印的方向一路追過去。
“副尉,好像是北狄國的兵馬,目測有上百人。”躲在山溝里的臨月國土兵肩膀僵硬,有些語無倫次。
他們剛剛沿著足跡找過去發現那里居然是北狄國的東郊大營。
宋副尉只好下令撤退,沒想到剛進山林就聽到馬蹄聲,竟然來了這麼多的人,不會是來抓他們的吧。
趙壁拿出望遠鏡觀察遠處的情況。
“這寶貝王妃竟然拿給你了,我也就看到王爺手上有一個。”慕容聶盯著趙壁手上的望遠鏡,眼里滿是渴望。
當初這東西第一次出現還是在千鈞一發的危機時刻,尚書令曾經用過一次,大為震驚。
后來厲君徹昏迷不醒,溫瑾禾病重。
尚書令也就忘記向皇帝稟告。
之后厲君徹蘇醒后進入軍營,溫瑾禾就給了一個望遠鏡給他。
軍中好些人都羨慕不已。
就連鎮國大將軍都想要,可是溫瑾禾說望遠鏡是她自已制作的,材料難得,只有兩個,不愿意將剩下的那個讓給別人。
趙壁認真地觀察著視野里的每一處,試圖找到追殺路夜白的人的身影,“想什麼呢,下午進山的時候王妃暫時放在我這里,等回去后要還的。”
慕容聶:“王妃既然能做兩個,就不能再多做幾個嘛,這望遠鏡能清楚地看到千里之外的事物,在軍營那是寶貝,偵查敵軍的利器。”
趙壁:“王妃說了,望遠鏡里面的鏡片難得,玻璃坊之前誤打誤撞弄出來幾塊,現在已經在研制了,過不了多久就能量產,你到時候買一個不就得了。”
慕容聶挺胸,目光如炬盯著趙壁,“你一直跟在王妃身邊,到時候玻璃坊做出來了,你第一個拿給我行不行,我出銀子買。”
“行,等每月匯報賬目的時候,我幫你和玻璃坊的掌柜說一下。人我看到了,在西南方,一里路的陰溝里蹲著。”趙壁放下望遠鏡,拉起韁繩朝著西南方奔去。
慕容聶示意下屬緊跟其后。
臨月國土兵心臟狂跳,慌張地說道:“宋副尉,他們正朝著我們這個方向過來,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宋都尉粗聲呵斥:“這麼遠的距離,周圍又都是樹林草叢遮蓋,你當他們是千里眼,等下就會轉彎了,都給我別動,別暴露了蹤跡。”
直到慕容聶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宋都尉慌了。
這分明是直接沖著他們來的,怎麼看見的。
“跑,活著的回去向侯爺復命。”宋都尉朝著眾人喊道,接著三十幾人快速朝著四周逃散開。
趙壁和慕容聶等人的馬蹄將他們踩倒。
雙方擊打在一起,刀劍相交,發出清鳴的金屬聲響,驚起一片飛鳥。
千百只鳥的鳴叫聲在山林上空響起,周圍的小型動物快速逃竄。
紅色的血液染濕黑色的地面,周圍一片血腥味。
當天晚上,溫瑾禾是在厲君徹營帳里睡的,滿秋她們還特意過來收拾了一下。
外人只認為他們是夫妻情深,就連外出都不愿意分房睡。
滿秋偷偷瞧著坐在案桌前的厲君徹,再看一眼營帳側邊的矮榻,這王爺和王妃成婚也這麼久了,好像還沒圓房。
兩人感情很好,在王府也是分房而睡,今天這麼好的機會,王爺怎麼就不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