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立刻給路夜白治療。
溫瑾禾注意到弘安抿緊的嘴唇和緊張不安的神態,難道他們認識?
發現路夜白的山埂下,一行三十幾個身穿深灰色衣服的蒙面男子正在周圍搜查。
“宋副尉,血跡在這里消失,如果是一個人逃走,應該會留下血液滴落的痕跡,而且周圍還有其他人的腳步,應該是被人救走了。”
拎著刀的宋副尉蹲下身,伸手沾了一點掉在地上的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聞了聞,“是上好的金創藥,沿著足跡追,侯爺下令,路夜白一定不能活著,必須滅口。”
厲君徹帶著皇帝和文武百官巡視完東郊大營,正在回營帳的路上。
慕容聶跟在一旁,“王爺,今天珩王的態度你看到了沒,眼睛雖然帶笑,但嘴角就沒抬過。”
東郊大營的土兵無論是從軍容軍紀,還是訓練程度上都很好,皇上非常滿意,難怪厲予珩不高興。
“趙壁的神情怎麼看著有點嚴肅。”慕容聶指著前方疾步走過來的趙壁,他不是一直待在王妃身邊的嗎?
厲君徹眉頭微蹙,難道是瑾禾進山出事了?被毒物咬了?
他正要開口問。
趙壁湊到厲君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路夜白身受重傷,現在就在王妃的營帳里。”
厲君徹眼里閃過一抹詫異和暗沉,當時調查到的消息是,文信侯帶著三萬大軍打上鬼府門,路夜白身受重傷,掉下了懸崖。
沒想到人沒死,還跑到了北狄國境內。
趙壁繼續說道:“追殺路夜白的人可能還在山林里,我們走得匆忙,沒來得及銷毀痕跡。”
厲君徹撇過頭看著慕容聶,“你帶著一隊人以巡查安防的名義去山林巡視,讓趙壁給你指路。”
慕容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路上再聽趙壁說明,“是。”
厲君徹進入營帳,很濃的血腥味,看來傷得不輕。
溫瑾禾立刻上前想要和厲君徹解釋。
“我知道,趙壁剛剛已經告訴我了,今天晚上去我營帳休息,這里就交給他們。”厲君徹牽著溫瑾禾的手將人帶出營帳。
溫瑾禾走路一瘸一拐,低聲道:“我剛剛是假裝崴了腳才把人帶回來的。”
厲君徹停下,彎下腰伸手將溫瑾禾橫抱起,“春獵怎麼辦?不準備去玩了?”
溫瑾禾摟著厲君徹的脖子,仰視他的臉,“沒事,就說是輕傷,明天就好了。”
厲君徹的營帳非常簡樸,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大,“追殺路夜白的人我已經派趙壁和慕容聶去處理,明天比武大會結束后,后日會前往皇家獵場,到時候讓周大夫他們帶著路夜白先回王府。”
“路夜白?你是說那個受傷的男人?”溫瑾禾歪著頭疑惑地注視著厲君徹。
厲君徹將狐裘披在溫瑾禾的身上,自已營帳里布置簡單,就連榻上都只鋪了一層皮毛,“路夜白是臨月國被滅門的武安侯的兒子,也是弘安的哥哥。”
溫瑾禾詫異地挑眉,“怪不得,我就覺得弘安的表情不太對,看起來特別緊張。武安侯?沒聽說過。”
厲君徹慢慢地跟溫瑾禾解釋,“五年前武安侯在邊境戰場以十二萬兵力敗給了只有五萬兵力的鎮國大將軍衛鳴,損失了三分之二的兵力,事后他被臨月國皇帝緊急召回,接著沒過多久武安侯府三十二口人全部被臨月國皇帝溫晏如下令斬首,罪名是通敵賣國。”
溫瑾禾皺眉,“既然是誅滅九族,為什麼路夜白和弘安還活著?”
厲君徹搖頭,“當年的事情本王也不清楚,一個多月前,文信侯帶著三萬兵馬殺入江湖門派鬼府門,而路夜白就是鬼府門的門主,我還以為他已經掉下懸崖死了。”
溫瑾禾好奇地問道:“那武安侯當年真的通敵了嗎?”
厲君徹回想當年發生的事情,神色顯得有些沉重,“沒有,武安侯府應該是當年臨月國朝堂勢力爭奪的犧牲品。當時雖然衛鳴只有五萬大軍,但本王帶領的十萬大軍鎮守在后方,雖然距離算不上特別近,但也可以隨時提供支援。礙于當時戰場的地域情況對武安侯是不利的,所以他才會遲遲不開戰。”
“沒過多久,鎮國大將軍將人引入戈壁,雙方爆發第一次交戰,本王帶領的軍隊早已埋伏在高處,在最激烈的時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武安侯的兵馬損失過三分之一,但是成功突圍了。可是后來,臨月國傳來的消息卻是武安侯的軍隊只剩下不到四萬人,其余四萬人是怎麼死的,本王也不清楚。”
溫瑾禾注視著厲君徹,看來他對這位武安侯應該還是挺欣賞的,通敵賣國可是大罪,否則厲知霖也不會被貶為庶人,終身囚禁。
不過就算北狄國的人知道武安侯沒有通敵,他們也不會告訴臨月國。
畢竟不費一兵一卒除掉一位驍勇善戰的敵國將領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你什麼時候知道弘安是路夜白的弟弟的?”
第65章 試著依靠我
厲君徹眼神有些躲閃,站起身走到沙盤前,眼睛不敢看溫瑾禾,“弘安研制毒藥被滿冬發現的時候,我讓人去調查他的身世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