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點點頭,四散開來。
民宅房間里,呂明岳視線飄忽不定,“你馬上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回府。”
洪武粗獷的臉上帶著一絲慌亂,“是。”
房門狠狠地砸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都城知府知道此事時,一口熱茶當場噴出來,被嗆得臉色充紅,不停地咳嗽,“讓那些衙役繼續找,抓不到沒關系,態度擺在那里給慶國公看就行。”
堂堂伯爵之子居然會做出這樣丟人的事情,這呂明岳的名聲恐怕是徹底完了。
等呂明岳和洪武都離開后,溫瑾禾這才帶著沁寶公主回府,“等著吧,這樁婚事絕對不可能成。”
在回皇宮的馬車上,沁寶公主眼神發呆地盯著馬車壁,今天的事她可以再利用一下,徹底絕了母后給她找駙馬的打算。
滿秋的速度很快,加上此事本就是個大新聞,能讓都城的百姓談論上十天半個月的。
沁寶公主的馬車剛剛回到皇宮,都城內就已經掀起了腥風血雨。
那二十幾個婦人將此事到處和別人說,一傳十十傳百,最后連兩人行茍且之事時做什麼動作都被人給臆想了出來。
百姓蜂擁而至,民宅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雖然人不在了,但是看兩眼事發地還是很有趣的。
滿秋實時將都城內的情況告訴溫瑾禾,到晚上厲君徹從軍營回來時,上到八十老人,下到七歲幼童,就沒一個不知道的。
慶國公將呂明岳暴打一頓,最后被氣得頭風發作倒在床上。
怕進宮尋太醫被皇上和皇后知道,只好去街上找大夫。
厲予珩知曉此事的時候,差點從馬上栽下去。
他立刻派人去查,結果整個人都麻痹了。
他在王府轉悠了好一會兒,最后匆忙進宮去找皇后。
幸好賜婚的圣旨還未下,否則就算是親兒子,皇后都得扒掉厲予珩一層皮。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皇后再偏心,也是真的疼愛沁寶公主。
厲予珩來到后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皇后,“母后,此事一定是徹王在背后搗鬼。”
皇后瞧著滿桌的美味佳肴心冷無比,站起身盯著厲予珩,“母后只問你,呂明岳有龍陽之好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厲予珩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額頭出汗心慌,“被很多人瞧見他們在行茍且之事,應當是真的。”
“你是沁寶的親哥哥,你怎麼挑的人?怎麼會讓這樣的人出現在你妹妹選駙馬的名單里,簡直荒唐。”皇后被氣得胸口起伏的厲害,整個人都要暈倒過去。
呂明岳這個駙馬人選,皇后已經在皇上面前提過,這要是真的賜了婚,別人還以為她虐待親生女兒呢。
厲予珩直接雙膝跪地,他也覺得冤枉得很,誰能想到,“母后,兒臣要是早知道那呂明岳是這種人,兒臣絕對不會提的,誰想到他相貌堂堂,文武雙全,居然有龍陽之好,好在父皇的賜婚圣旨還未下,一切都來得及。”
皇后被氣得眼前發暈,“賜婚圣旨要是下了,我的寶兒那得遭多大的罪!”
御書房。
皇帝厲景行望著桌上的空白圣旨,腦子里想到沁寶公主,自言自語道:“一轉眼沁寶都長那麼大了,朕還真有些舍不得。”
站在一旁的貼身太監渾身一顫,心中萬分糾結。
可是瞧著厲景行已經提起筆開始寫,他鼓足勇氣走到厲景行旁邊,“皇上,奴才有一事需要稟告。”
厲景行驚訝地抬起頭,“你說吧。”手下的筆卻并未停下。
太監走到厲景行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
“啪。”厲景行手上的狼毫筆被他重重拍在紫檀木的案桌上,“混賬。”
御書房內所有太監宮女全部跪下。
貼身太監低著頭,承受厲景行暴怒的視線,慌張地說道:“皇上,此事今日下午都城內已傳得人盡皆知,奴才絕無虛言。聽聞慶國公頭風發作,請了大夫上門。”
厲景行低眼瞧著桌上寫了一半的圣旨,呂明岳那三個字觸目驚心,“給朕馬上燒了,燒了。”
貼身太監立刻站起身,拿起圣旨走到旁邊的蠟燭上點燃。
“擺駕長樂宮。”皇帝滿胸怒火沒處發。
這不僅差點害了他的寶貝女兒,還差點讓他在北狄國百姓面前顏面掃地,皇威盡失。
當天晚上,都城內的青樓妓院中,呂明岳和洪武的裸身畫像開始流傳,那上面的動作一個比一個夸張。
第60章 殺人罪
皇帝來到長樂宮時正好撞見厲予珩也在,長樂宮里傳出厲景行的怒吼聲。
所有的宮女太監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隔天早朝。
慶國公向吏部告假沒上朝。
但這耽誤不了,朝廷御史對呂明岳和慶國公的言辭轟炸。
皇帝當場下旨,罷了呂明岳御林都尉的官職,至于慶國公,因為管教不嚴,只罰了一年的俸祿。
溫瑾禾聽到消息后一口氣四散身體各處,渾身輕快。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誰知,沒過幾天,都城府衙來了三位婦人和三對年邁的夫婦。
一紙訴狀將呂明岳告上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