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本王妃已經有了眉目,只要幾座城池的知府愿意作證,百姓就隨他們去。”
這次就算能扳倒戶部尚書李林,厲予珩這個皇子也不會怎麼樣。
若是他一怒之下對作證的百姓展開報復,那這些無辜的人就會遭到無邊的殺戮。
本就清苦家,若再遭此橫禍,豈不是太過于悲哀。
回到府衙后,厲君徹收到了溫瑾禾派人送來的名單。
宋致遠瞇著眼說道:“這些全是在最后幾天買糧種的人,王妃的意思是他們都有問題?”
溫瑾禾懷疑這些人謊報土地數量,騙走大量紅薯和玉米種子,最后再高價賣出牟取利益。
在厲君徹沒出事之前,溫瑾禾就利用空間里出品的現代產物搶奪珩王府和霖王府商鋪的生意。
讓他們賺不了錢。
長時間的虧空,或許讓厲予珩的手頭變得非常緊。
一旦到了要用銀子的時候,他就會利用手上的權勢謀取私利。
戶部掌管國庫,又是厲予珩的老丈人,是最肥的那只羊。
宋致遠讓府衙的衙役按照名單一家一家上門詢問,核對土地數量。
就發現那些土地的確存在,但都是一些荒地,根本還沒有開始耕種。
而那些被買走的紅薯和玉米種子也根本沒有被種下去。
既然蘇古城是用這樣的方法來躲過朝廷的巡查,那另外幾座城應該也一樣。
從刑部調來的那幾位官員火速將人緝拿歸案,關入刑部大牢。
厲君徹前腳剛回到刑部,戶部尚書李林就已經被帶到大堂之上。
“李尚書,這些百姓收了你的銀子,偽造土地,騙取朝廷低價賣出的紅薯和玉米種子交給你,接著你高價賣到其他城池謀取私利,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厲君徹一雙劍眉擰成一股繩。
皇室為了皇位之爭爭權奪利本是常事,但不能通過犯罪,危害江山社稷,動搖國本。
這次他絕對不會放過戶部尚書李林,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斷了厲予珩的一條臂膀。
望著大堂跪倒一片的證人,戶部尚書滿臉恐慌,“徹王爺,此事和微臣無關,售賣糧種之事微臣全部安排手底下的人辦,賣出的銀兩也都已經收入國庫,筆筆皆登記在冊,微臣冤枉啊。”
厲君徹將賬本往李林面前一扔,“那你給本王解釋一下,這些賬本多出來的頁數上記錄的文字為何和這些證人偷賣出去的完全能對上,這戶部的賬目不是你一一親自記錄核對的嗎?”
賬本打在李林的臉上,他顧不上疼痛,低著頭眼神慌亂地望著掉在地上的七本賬本。
怎麼會?
徹王怎麼會查出來?
自已做的賬明明天衣無縫,沒人看得出來才是。
怪不得徹王能這麼輕易的將冒充之人找出來!
“王爺,證據確鑿,李大人保不住了。”親衛握著劍急色匆匆地找到厲予珩。
他們一直派人盯著刑部,沒想到之前的謀劃會因為賬本而前功盡棄。
戶部尚書不是號稱整個北狄國算術最厲害嗎?
書房內的書本散落一地,被茶水撒濕的紙張黏在地上已然破損。
“李林沒了,還有游志誠,這次的事情他沒有插手,等李林倒了,父皇自然會讓戶部侍郎上位,戶部還把控在本王的手里。”厲予珩已經準備好了放棄李林的準備。
親衛眼睛放大,戶部尚書可是王爺的岳父,“那王妃怎麼辦?”
一國皇后若是罪臣之女,那可是會被文武百官口誅筆伐的。
厲予珩輕蔑地盯著地上變黑的茶葉,“沒有利用價值,只能拖本王后腿的東西,自然就不必留了。”
親衛:“徹王還在刑部審問,戶部尚書會不會把王爺給供出來?”
“李家一家老小的,包括王妃的命都在本王手里,他不敢出賣我,你去刑部給他提個醒。”厲予珩從來都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站在書房窗邊的珩王妃眼眶早已濕潤,眸孔呆滯。
聽到里面沒有了聲音,她立刻離開窗前躲在拐角處。
她親眼看著親衛從書房離開,雙腿已經發軟。
厲君徹見李林像是失智一樣坐倒在大堂之上,用力敲下驚堂木,“蘇古城知府之死是否是你派人暗殺?為的就是讓那些買了高價種子的貧民百姓不敢作證?讓幾個聯名上書的知府閉嘴。”
李林抬起頭望著滿臉冷肅的厲君徹,張嘴后立刻又閉上,“是,是微臣擔心事情暴露,這才派人滅口。”
厲君徹蹙眉,“可有人指使?貪污的銀兩又被藏在何處?”
幾十道目光緊盯在李林的身上。
李林目光呆滯地看向四周,眼睛瞄到大堂外人群中的一個身影,眼神恍若死囚臨死前一般絕望,“無人指使,是臣貪心過重,想要趁此大撈一筆。”
站在一旁的宋致遠并不滿意這個結果,“那貪墨的錢財呢?”
厲君徹和宋致遠都知道,貪墨的錢財八成是送到了珩王府。
李林傻笑,“早就花光了,就那麼點銀子,還不夠我喝幾頓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