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人簡直不到黃河不死心,我親眼去瞧瞧,若是入不了雜家的眼,有你們好看的。”
內務府總管將名單甩在小太監的臉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這鏡子怎麼這麼清楚,雜家的汗毛都照出來了。”內務府總管站在一面全身鏡前,感覺天雷突然降在他的身上,劈得全身發麻。
“這又是何物,瞧著比宣紙還白,這麼軟,能在上面寫字嗎?”總管手上拿著一塊長條形的片狀物體十分疑惑。
小太監有些尷尬地湊到他的耳邊,“總管,這是女子月信時候用的,黏在內褲上。”
總管一臉呆滯地看向太監,連忙將東西放下,尷尬的去瞧下一件物品。
整整一個時辰,內務府總管感覺自已前面幾十年白活了,這都是些什麼好用物件。
怎麼現在才送到宮里來。
“全要。”
“全選。”
“有了這些,皇上和宮里的娘娘對于這次商賈遴選一定大加贊賞。”
小太監瞧著總管瘋癲的樣子,當時他們看到這些東西時也是這個樣子。
這新開的商鋪簡直太厲害了。
滿秋一直派人盯著內務府商賈遴選的事情,選定名單剛剛公布,就有商鋪掌柜派人來徹王府報喜。
“王妃,內務府商賈遴選的名單出來了,八家皇商全部收入囊中。”滿秋興高采烈地跑到高亭上向溫瑾禾報喜。
竟然真的全部拿下,一家都沒落。
溫瑾禾對于這個結果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要是內務府不選他們才有問題。
滿秋:“內務府已經向八家商鋪下了單子,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將物品備齊,年前全部送入宮。”
溫瑾禾轉身沿著樓梯走下高亭,“先忙內務府的訂單,其他的采取預售模式。”
“是。”王妃這是想王爺了吧,否則怎麼會在高亭上站兩刻鐘,望的還是葉城的方向。
在城內等待結果的商賈們,望著內務府張貼的名單。
一個個都難以接受。
怎麼沒他們的名號。
這上面的商鋪他們一家都不認識。
最崩潰的是那些歷年皇商。
敗給無名小卒,這讓他們覺得其中一定有鬼。
于是他們按照內務府的名單在都城內找到了這八家商鋪。
望著大門上貼著的因缺貨休息的牌子,再向周圍人打聽一下。
發現這些商鋪自從裝修后就從來沒開過門。
于是他們徹底炸了。
“內務府肯定收了這些商鋪的賄賂,從來沒開張的商鋪,怎麼可能超過我們。”
“這背后老板一定勢力很大,黑幕,絕對黑幕。”
很多商人都是從其他地方連夜辛苦趕過來參加遴選的。
內務府選出來的名單讓他們無話可說也就算了。
可是現在明顯有問題。
其中一家歷年皇商的老板舉著手臂高聲道:“朝廷法律對商賈遴選有明確的規定,內務府這是知法犯法,我們去刑部衙門,必須得討個公道。”
“對,去刑部。”
幾百人浩浩蕩蕩地往刑部走去。
刑部衙門外的衙役遠遠望見怒氣沖沖跑過來的人群,連忙轉身驚呼著往里跑,“所有人趕緊出來,來鬧事的,好幾百人。”
十幾個衙役急忙跟著竄出來。
人群已經來到刑部府衙階梯下面。
其中一人走出來,登上階梯,敲響鳴冤鼓。
刑部某升堂六品小官看著堂下烏泱泱一片原告,有些人站不下只能站在外面。
問清楚狀告何人?事情來龍去脈后。
這位刑部官員覺得不可思議。
幾百個商人把內務府和最新定下的八家皇商全部告了,這是什麼事?
無奈之下他只好向上級匯報。
事情一級一級往上,最后被刑部尚書推到刑部侍郎宋致遠的頭上。
穿著官服的宋致遠仔細核查這些人的信息,心里越來越疑惑。
怎麼看,內務府這次遴選都有問題。
溫瑾禾收到消息,八家商鋪的掌柜被叫到刑部,讓趙壁去打聽是怎麼回事。
趙壁回來后將所見所聞告訴溫瑾禾。
溫瑾禾好笑地搖頭,“隨它去。”
這就是個信息誤差導致的誤會,等那些商人看到東西就會心服口服。
八家掌柜正在作坊里盯著工人加緊制作,趕工期。
突然被闖進門的衙役給帶到刑部,正是一頭霧水。
聽到那些同行的指責之后,感覺自已比竇娥還冤。
啼笑皆非地朝著宋致遠說道:“大人,冤枉啊,我們絕對沒有行賄。”
“你放屁,就你們半路出家的手藝,能比得上我們幾十年名店?”
幾百個老板的口水差點將刑部大堂給淹了。
幸好宋致遠是坐在高堂之上,否則肯定噴他一臉口水。
兩邊就這樣僵持不下。
大堂成了菜市場吵架的地方,在場的衙役被吵得耳朵疼。
眼看他們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樣子,宋致遠拿起驚堂木用力的拍擊了十幾下,大聲吼道:“安靜,都給本官停下。”
雖說商賈地位低下,但底下這些人都是北狄國有名的富商,宋致遠還真不敢動粗。
“既然你們八人聲稱沒有行賄,那便將競選的物品拿到堂上給眾人瞧一眼,若真的好,他們自然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