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人抱在懷里,她才努力睜開眼,雙手下意識地摟住厲君徹的脖子,“厲君徹,我好冷。”
厲君徹板著臉,下意識的將她抱得更緊,“沒事,我在。”
慕容聶將那輛被她們丟棄的馬車拉到大馬路上,好歹能遮雨。
厲君徹抱著溫瑾禾坐進馬車,一行人火速往都城趕。
天開始暗,馬蹄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大。
厲君徹滿眼疼惜地注視著懷里的女人,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一直都是活力四射,動不動就鬧騰自已。
像這樣安靜還是第一次。
大雨傾盆,已經下了三個時辰還未有停歇的意思。
堅守在城墻上的土兵遠遠看到一隊人飛奔靠近。
離近一看,這不是慕容聶嗎?
這些人身上好像都沾著血。
馬車在徹王府門口停下,打著傘路過的百姓好奇地看兩眼。
瞧見渾身濕透的厲君徹抱著一個女子從馬車上下來,很快消失在門口。
李管家聽到下人說王爺回來的時候,急忙捂著屁股趕出來迎。
見到溫瑾禾的時候腳步停住,怎麼和王妃一起回來,還濕成這樣子。
“叫太醫。”在馬車上,厲君徹就發現溫瑾禾渾身上下開始發熱。
李管家立刻命人拿著王府令牌去宮里請人。
見滿秋和滿冬渾身濕漉漉的,連忙叫來叫來兩個婢女去后院給溫瑾禾換衣服。
下人很快抬著熱水進了后院。
慕容聶見厲君徹站在門外,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直接對下屬吩咐道:“把活捉的殺手帶到地牢嚴刑拷打,必須把幕后指使給審出來。”
王爺生氣了!
太醫來時,溫瑾禾已經被換好衣服安置在床上。
厲君徹穿著里衣坐在床邊,手上拿著手帕正在給溫瑾禾擦汗。
太醫把脈之后眉頭緊鎖,問下人,“王妃淋了多長時間的雨?”
滿秋:“兩個半時辰。”𝚇Ꮣ
厲君徹暗沉的眼眸盯緊著太醫,“王妃怎麼樣?”
太醫連忙開具藥方讓滿秋去抓藥,“王妃體虛,淋雨后高熱不止,下官先開服藥,迅速將熱退下去。只是這藥效猛烈,服用后會伴有頭痛,難受幾個時辰,等退熱后,再開溫補的藥方治療。”
厲君徹的手放在溫瑾禾的額頭,熱度透過皮膚深入骨髓,“李管家,給太醫安排客房。”
太醫抬起頭打量,看來徹王妃不醒他們是走不了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王妃出門一般都會帶婢女,怎麼會淋雨這麼長時間。
滿秋端著熬好的藥走到床邊,一勺一勺的喂。
溫瑾禾難受地撇過頭,厲君徹立刻拿手帕去擦。
太醫站在一旁見藥喂不進去,開口道:“這藥苦,氣味不好聞,但效果好,王妃一直高熱不退,還得盡快服下才是。”
滿秋焦急地繼續喂,還是被溫瑾禾給吐出來。
“給本王。”厲君徹冷聲,伸手接過藥碗,果斷捏開溫瑾禾的下巴,直接灌進去。
“咳咳。”溫瑾禾被嗆得猛地咳嗽了幾下,難受的呢喃,嘴里支支吾吾的。
厲君徹將藥碗塞到滿秋的手上,抱起溫瑾禾輕柔得給她拍背。
滿秋默默帶人退出去。
太醫的眼神里滿是好奇,沒想到徹王爺對這位王妃這麼關心。
厲君徹一直守在溫瑾禾的床邊,直到半夜她燒退了,這才讓滿秋和滿冬進來守著。
他臉色鐵青的走進地牢。
慕容聶手上的鞭子沾滿了鮮血,見厲君徹進來,連忙說道:“王爺,他們是臨月國文信侯府世子派來的殺手,目的不是刺殺王妃,而是要毀了王妃的容貌。”
文信侯是臨月國皇后一母同胞的兄弟。
男人派殺手一般是為了殺人,用來毀容還是第一次,這明顯是女人的想法。
厲君徹的腳踩在殺手被挑斷了腳筋的腳踝上,用力的碾壓。
“全部殺了。”
“是。”
慕容聶立刻讓人動手,這臨月國皇后到底對王妃有什麼恨,還特意派人來毀容。
溫瑾禾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身上黏糊糊地,出了不少汗。
厲君徹握住溫瑾禾的手,滿秋和滿冬守在床邊馬上去叫太醫。
他特意請假沒去上早朝。
“嘴里好苦,好難聞。”溫瑾禾皺眉坐起身。
“奴婢立刻去拿洗漱用品和蜜糖。”
太醫把脈后開口:“王妃已無大礙,再吃幾日藥便能痊愈,接下來一個月待在府中好好休養,膳食上清淡些,再進補一些補品,得把虛弱的身體補回來。”
厲君徹坐在床邊扶著溫瑾禾,對方靠在他的懷里。
燒了一夜頭還有些難受,不想搭理人。
滿冬很快端著洗漱用品走進來。
溫瑾禾迫不及待的去除嘴里的苦味,洗漱完后含著一塊蜜餞,鉆進厲君徹的懷里,“我想洗澡,難受。”
厲君徹右手摟住溫瑾禾,示意滿秋去弄。
太醫回宮后被皇帝叫去。
“徹王妃如何了?”
溫瑾禾遇刺的消息是厲君徹早上請假時讓人傳給皇帝的。
太醫:“徹王妃已無大礙,靜養些時日便能痊愈。”
“徹王府有人受傷嗎?”
太醫思索后回答:“徹王妃帶出去的侍衛一半被殺,還有幾人受傷,昨日臣在王府,看到外面的大夫正在給他們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