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個婢女一個端茶倒水細心服侍,一個跪在一旁給溫瑾禾按摩雙腿,好不愜意。
她壓根就沒有想與其他女眷結交的想法。
珩王妃見霖王妃吃癟,也沒打算再試探下去。
幾句話就知道這位和親公主的脾氣,那是個一點虧都不愿意吃的主兒。
自已又何苦湊上去討嫌。
沒吃幾口溫瑾禾就吃不下,剛剛暈車的勁還沒過去,胃里難受。
煩躁的看了一眼珩王妃,什麼時候才能走人。
正無聊時,一個婦人帶著一女子走到溫瑾禾的面前,屈膝道:“婦人楊氏問徹王妃安。”
溫瑾禾抬首,不認識,這是哪家的?
滿秋低聲提醒,“王妃,這是刑部侍郎宋大人的妻子。”
溫瑾禾頓悟,原來是厲君徹生母云妃的母家。
刑部侍郎宋致遠是云妃一母同胞哥哥的兒子,也就是厲君徹的堂兄,楊氏是宋致遠的妻子。
“堂嫂不必多禮,這位想必是堂侄女?”要說厲君徹和宋致遠應當是同輩,人家女兒都這麼大了,他才剛娶妻,這也未免落后太多。
楊氏恭恭敬敬地說道:“這是小女凌薇。”
“臣女拜見徹王妃。”宋凌薇今年十二歲,只比溫瑾禾小四歲,已經被楊氏開始帶出來見人。
溫瑾禾十分自然地脫下手腕上的玉鐲戴到宋凌薇的手上,“第一次見面,該賞你一件見面禮。”
據溫瑾禾這些天的了解,宋家站厲君徹這頭,宋致遠更是厲君徹在刑部的親信。
“謝徹王妃。”宋凌薇在楊氏的示意下,收下玉鐲后便退回楊氏身后,動作很是規矩。
接下來楊氏便待在溫瑾禾的身旁,低聲介紹前來赴宴的各府女眷,讓溫瑾禾見個臉熟。
溫瑾禾聽著時不時迎合兩聲,不知道楊氏的舉動是否是厲君徹的安排。
沒過多久,珩王妃將這次滿月宴的主角厲蜜兒給抱出來。
溫瑾禾遠遠地瞧了一眼便不再看。
北狄國皇室子嗣單薄,皇帝厲景行還算好的,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
沒成想下一代更差。
大皇子厲予珩,年二十九歲,至今只有一子一女,皆為嫡出;
三皇子厲知霖,年二十四歲,只有一子,還是庶出;
二皇子厲君徹就更不用說了,二十六歲剛剛才成親,無子無女。
這一個個年紀也不算小,人丁卻如此稀薄,這也是北狄國皇帝一直擔憂的事情。
驟然,人群中傳來珩王妃的斥責聲,“郡主皮膚細嫩,怎能讓你輕易觸碰。”
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緊隨其后,“王妃恕罪,是臣女失禮。”
溫瑾禾一眼望去,人群很快便散開。
能看到地上跪著一名婦人和一名女子。
珩王妃抱著嬰兒正怒目圓睜。
將襁褓交給身后的乳母后,責問道:“本王妃聽聞汪小姐才貌雙全,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汪夫人低頭認道:“是臣婦教導得不夠,驚擾到了郡主,還請王妃贖罪。”
楊氏見溫瑾禾有興趣,便說道:“那是刑部尚書家的主母,旁邊跪著的汪小姐。”
說到此處,楊氏湊到溫瑾禾耳邊低聲道:“聽聞珩王爺有意娶汪小姐為側妃,借機拉攏刑部尚書為他所用,想必是珩王妃知曉后特意刁難。”
“怪不得,不過既然珩王爺有意拉攏刑部尚書,珩王妃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責問汪府女眷,這對夫妻可真有意思。”
女人的嫉妒心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否則就會栽大跟頭。
刑部尚書是宋致遠的頂頭上司,要是珩王府和汪家結親,宋致遠的日子可就不會好過了。
溫瑾禾既然已經嫁給厲君徹,那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毀了這樁親事也算是好事。
想到此處,溫瑾禾便站起身朝著人堆走過去,牽起汪小姐的手便說道:“芊芊玉指,柔若無骨,想必也不是有意傷到蜜兒的。今日又是個好日子,王嫂不宜動氣。
“大庭廣眾之下,汪小姐跪在此處,對閨名有損,以后可怎麼挑夫家!王嫂還是該多多包涵,快讓兩人起來才是。”
珩王妃臉色一變,“這里是珩王府,還輪不著弟妹說話做主。”
溫瑾禾眼尾朝上勾起,意有所指道:“本王妃只是覺得女子嫁人不易,如若因為此事,汪小姐沒找到一個好夫家,折損了珩王府的貴氣就不好了,要是王嫂覺得我多言,我不說便是。”
知道內情的女眷不免偷偷望珩王妃的臉色,這還沒嫁過來就被主母刁難,這要是汪小姐真的進了珩王府,還不是被隨意蹉跎。
看今日這意思,珩王妃根本不想汪小姐嫁入王府,現在正借機毀汪小姐的名聲。
跪在地上的汪夫人此刻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難看,更不用說作為當事人的汪小姐。
見事情被溫瑾禾兩句話說大,珩王妃心里不免有些擔憂厲予珩回來后會責怪自已,忍著不高興說道:“想來汪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不用請罪,起來吧。”
珩王妃本來打算在汪小姐沒嫁入王府之前先來個下馬威,省的她進府后不知道天高地厚,和自已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