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秋,滿冬,你們兩個會算賬麼?”要說趁手的下屬現在也只有這兩個婢女了。
滿秋和滿冬答道:“回王妃,奴婢會些。”
溫瑾禾想到臨月國送的那些嫁妝,覺得惡心,“本王妃的嫁妝里除了王爺送的聘禮,其他的全部抬出府賣掉,以后我的私產交給你二人管理,和李管家一樣,每月匯報兩次即可。”
滿秋滿冬低眉道:“是王妃。”
當天晚上厲君徹來到后院用膳時發覺溫瑾禾對他的態度有些變化,還時不時地瞪自已,“是今日的飯菜不合口味嗎?”
溫瑾禾放下筷子,看向厲君徹,語氣輕緩的不得了,“沒有,只是今日看了王府的賬本,覺得王爺恐怕今生只有我一個女子了。”
厲君徹:“這是為何?”
溫瑾禾夾走他面前盤子里最后一塊雞肉,“因為王爺養不起,我吃飽了,王爺請慢用。”
厲君徹盯著離開的溫瑾禾,再伸手夾菜時發現剩下的全是素菜。
這麼挑食,怪不得腰那麼細。
滿秋很快將嫁妝全部賣掉,“王妃,一共十萬兩銀子。”
溫瑾禾嘆口氣,內心吐糟,一國公主和親才這麼點嫁妝,臨月國還真是面子功夫都不肯做,“入賬吧,我們收拾一下,今日出府逛逛。”
帶上趙壁和何石,一行五人。
溫瑾禾戴著帷帽穿梭在街市中,時不時地問一下攤主貨品的價格。
滿秋瞧著自家王妃問了好幾家,卻一樣東西都不買。
難道是王妃知道王府賬上沒錢,所以在刻意節省?
放下手中的玉簪,溫瑾禾掃視四周。
一個饅頭兩文錢,一斗米七十文。
一兩銀子可以買十四斗米,也就是一百六十八斤,夠一個成年男子食用半年。
不過王府人多,開銷大,所用之物自然和普通百姓家不一樣,費用可以說大漲。
滿秋湊到溫瑾禾耳邊低聲道:“王妃,要到午時了,是回王府用膳還是在外面用?”
溫瑾禾一眼瞧到街邊有個面攤,“在外用,就那里吧。”
四人順著溫瑾禾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到一個簡陋的面攤。
正猶豫時,他們發現自家王妃已經朝著面攤走過去。
心里忍不住驚訝,想不到王妃居然如此樸素親民。
面攤老板見五人走過來,瞧著右手握劍的趙壁和何石,忍著內心的拘謹,連忙熱情的抽開木凳,招呼道:“五位客官吃些什麼?”
溫瑾禾答道:“上些日常的便是。”
王府內的膳食味道還算可以,夠得上現代普通小飯館。
不知道這外面的的東西好不好吃。
“好嘞,幾位稍等,馬上就來。”
老板迅速去忙活。
溫瑾禾摘下帷帽,感受著古代的煙火氣,心情有些放松。
靜若處子,遺世而獨立。
明媚嬌美的樣貌一顯露出來,路人的視線便集中過來。
注意到一旁的兩個丫鬟,和坐在隔壁桌的兩名護衛時,不少人只敢偷望幾眼。
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或夫人。
面攤老板端著面走過來,見到溫瑾禾的臉時愣了一下,連忙放下碗去端剩下的。
清亮的面湯上飄著點點蔥花和熬豬油剩下的豬油碎渣。
是零零年代路邊攤的味道,就是這面條顏色看起來不是那麼白。
手工面還算精道。
滿秋見到自家王妃將一整碗面都吃完,默默的拿出手帕給溫瑾禾擦嘴。
“你們知道城中哪家掮客生意做的最大嗎?”溫瑾禾回首盯著趙壁和何石問道。
何石思索片刻后答:“掮客大多住在城東的鬧市。”
溫瑾禾想要購置一些不動產,“那就過去。”
門庭掮客見到戴著帷帽的溫瑾禾,眼前一亮,“貴客臨門,不知道做何生意?”
雖看不到主人樣貌,單看丫鬟和侍衛就能猜出來此女子身份尊貴。
溫瑾禾瞧著滿臉討好的掮客就知道這是個做生意的老油條,“我想買兩個商鋪,些許田地。”
一聽到要買鋪子,掮客的眼睛都在發光,“貴客可是來對了,我們手上的東西是整個都城最全的。”
掮客連忙拿來都城的平面圖,問道:“夫人是要買城西、城東、城北還是城南的鋪子?”
溫瑾禾盯著城東,徹王府的位置就在城東,距離近方便管理,“城東的。”
掮客接著問了溫瑾禾一應需求,便說道:“城東街頭這兩家符合夫人的要求,小的這就帶您去看看?”
溫瑾禾推拒道:“不著急,你這兒有哪些田地可以出售?”
掮客指著城北說道:“近日有些地主出售名下的田地,不過都是一些下等田,要是貴人想要購置上等田,城外倒是有不少。”
溫瑾禾眉頭微皺一下,“要城內的,下等田便下等田,帶我去瞧瞧。”
“哎。”掮客連忙讓人套車。
走到屋外,瞧著何石牽過來的馬車,面色震驚,這是徹王府的馬車。
那來的這位應該就是徹王爺新娶的王妃,從臨月國來的和親公主。
掮客的態度變得愈發恭敬,低著頭不敢再瞧一眼。
行至城北中心街道時,一隊騎著馬的土兵穿街而過。
駕駛馬車的何石朝著車廂低聲道:“王妃,剛剛路過的是王爺。”
溫瑾禾掀開車簾只看到一個背影,聽滿秋說厲君徹一早便去城外督促換防,沒想到這麼早便回來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