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笑著上前一步。
“殿下,之后如何安排這些年輕人,可需要微臣等出個章程?”
太子殿下如今處理朝政已經越發得心應手。
“諸位愛卿近日就統計一下,看看六部之中有哪些崗位是需要招人的,然后把崗位名稱、工作內容、所需人才素質,和未來的發展前景都介紹一下,回頭由吏部送到這些進土手中。
讓他們自已選擇想要進入的部門和崗位進行競聘,要說得出自已的優勢,也要對之后的工作有想法。
夏愛卿,你來負責對他們這部分知識和能力進行培訓。”
夏翰林知道殿下說的是什麼意思,自已的女兒也早就提過這一點。
“是,微臣遵旨。”
等眾人出了御書房,白尚書又湊到妹夫身邊。
“你說殿下是怎麼想到的這些,真是出人意表又棋高一著!
這個競聘上崗當真是新鮮,杜絕了很多攀關系找門路的關系戶,能不能干大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畢竟雖然都是新人,但手里已經有能體現水平的一份成績單了。
甚好!甚好啊!”
夏大人也是滿臉笑意。
“不止,殿下這一招是雙向的,不僅咱們不用再擔心招到名不副實的關系戶,便是那些孩子也從一定程度上掌握了主動權。
若是六部之中有誰名聲不好,人際關系復雜,尸位素餐的廢物太多,在朝中人人厭棄,怕是這些孩子也不會愿意去的。
到時候報名人數為零,那老臉上可就不好看嘍!”
白尚書聞言一驚。
“你說到重點了!我得趕緊回去問問,戶部最近在招什麼人,看看人家能不能看上我們這個小廟!先走了!先走了!”
看著舅兄匆匆遠去的背影,夏大人也是忍不住偷笑。
自家女兒的主意,果然好用!
也是太子殿下信任,他們姐弟才能毫無芥蒂,把這些利國利民的政策推行下去。
事實上,今年不只是朝廷回血的一年,更是儲備新生力量的一年。
現在是春三月,距離秋闈還有不到半年。
京都附近的州府聽說上屆的進土們回京了,很多學子都紛紛到京都來打聽消息,希望從這些動向中窺得秋闈的大致命題方向。
肖昱也在去年春節前正式結束了游學,回到了京都的家中,為今年的秋闈做準備。
他的同窗們也已經回到了擎州,他們和肖昱不同,要在家鄉參加鄉試,至于京都這邊有什麼動靜,肖昱自然會寫信告訴他們的,都是勝似手足的兄弟,這點信心他們還是有的。
這五個月,夏書顏也沒打算把肖昱關在家里溫書,而是把人又送到了國子監。
少年人需要有自已的朋友和社交圈,肖昱已經足夠見過世面了,重新適應一下京都的人際往來對他也有好處。
今年國子監得了太子殿下的指示,專門開放了一個院子針對外地來的學子,雖然大家不能在此長住學習,但凡是通過了學業測試的,隨時可以過來借閱書籍和請教老師。
肖昱便是在這里,又結識了一些外州府的朋友,其中有一位叫柴飛章的少年,引起了夏書顏的注意。
柴家祖籍禹州,也算是書香世家,只是后來家道中落,漸漸不如從前了。
柴飛章是獨子,他的父親在他五歲的時候便過世了,他的母親帶著他靠族中接濟生活。
雖然日子過得寄人籬下,但好在柴飛章十分努力爭氣,是遠近聞名的神童。
親戚朋友都說這孩子將來一定能高中狀元,是個有大出息的,所以族中倒是也不算薄待他們母子。
柴飛章的身世經過他同鄉的傳播,國子監的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有不少人都愿意伸出援手,與這位柴公子結個善緣。
但柴飛章為人清高冷傲,并不如何與大家親近。
神奇的是,柴公子并沒有因為其冷淡的性情為大家所不喜,恰恰相反,他人緣好得不得了,好多人都追著和他做朋友。
原因無他,這位柴公子長得太好看了,英英玉立、神清骨秀。
同窗們私下里都開玩笑,說當年擲果盈車的潘郎也就不過如此了。
不過肖昱與柴飛章的友情倒不是肖昱上趕著,而是這位傳聞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柴公子主動相交。
肖昱的心眼子是夏書顏親手一顆一顆塞進去的,更何況他還跟著荊甌先生行遍了大江南北,見多了人生百態。
所以表面親和溫厚的鎮北侯府小少爺,心思從來只比旁人多,不會比旁人少。
肖昱在國子監看起來對誰都是親切友善的,好像交友之事來者不拒,但其實他心里門清,親疏遠近分得十分清楚。
對于旁人求之不得的這位柴公子的青睞,肖昱不置可否,只是如尋常同窗般相處著。
好看的人有什麼了不起,他們府里都是好看的人,連他小弟弟滿臉泥水的時候都好看得跟神仙小童子一般。
此刻在家里被罰站的小童子若是知道自已在哥哥心里地位這麼高,一定會有偶像包袱,不會哭得這麼歇斯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