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都過成這樣,可見這位郡主不是什麼聰明人了。
再說就像將軍說的,欣悅郡主想通過詆毀我來送女兒入府,簡直蠢爆了。”
肖云馳看看媳婦的神色,確定她沒有因為這件事不開心,也稍微放下心來。
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郡主、郡王的,他媳婦可還在孕中呢,若是讓夏書顏不開心,便是與整個鎮北侯府為敵。
其實自從夏書顏有孕的消息傳出來,打著把女兒送進鎮北侯府主意的人并不少。
只是這位欣悅郡主行事最為莽撞,自已蹦到了所有人面前。
夏書顏對此不是全無所知,她之所以不動聲色,是因為顧及著府里其他人的態度。
肖云馳自然是不想納妾的,他們夫妻多年,她了解他,這男人的心只能放在一個人身上,若是認定了此生的伴侶,那剩下的人類在他眼中就剩一個性別了。
但是府中畢竟還有大長公主這樣的長輩。
她是受傳統教育的皇家公主,雖然與老鎮北侯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但并不好說她會不會認為自已的兒子該在妻子孕中納妾。
夏書顏沒有主動提過這些,自然也沒有明確反對過。
其實在她真的與肖云馳兩情相悅之前,她甚至是想過主動為他納妾的。
鎮北侯夫人對夏書顏來說,與其說是一個身份,不如說是一份工作。
在薪酬不變的前提下把自已的工作內容適當分攤給其他同事,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況且夏書顏那時也對自已的能力有信心,沒有她拿捏不住的妾室,沒有她管理不好的內宅。
但如今自然不再這麼想了,他們夫妻情投意合、恩愛纏綿,她若是再提納妾,不說自已心里難受,對肖云馳來說也是一種侮辱和不信任。
這位欣悅郡主出現得正是時候,正好幫她試一試所有人的態度。
夏書顏也是沒想到,最早表態的竟然是家里的幾個孩子。
不過是一次尋常小姐妹的聚會上,靖國公府旁支的一位表小姐率先發難。
“要我說,這女子若是心野了,便管不好家里,也不配做大戶人家的正室夫人了。
誰家的正經夫人不知道要在懷孕之后安排人伺候自已的夫君呢,有人偏偏就裝糊涂,假裝想不到這些。”
肖靈脾氣急,聽出了這是在暗諷自已嬸嬸,當場就要懟回去。
肖婉趕緊握住妹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那位表小姐看無人接話,面子上覺得尷尬,便越發刻薄起來。
“這沒有親娘教養就是不行,跟在不懂規矩的人身邊,能學了什麼好去,我看日后婚事上也必定艱難的。
家里當家的夫人不賢惠,教導出來的女孩子能好到哪里!”
白府的姑娘們也聽得直皺眉頭,這是說到她們姑姑頭上了!
白府的一位小姐聲音清清亮亮的,一下子穿透了人群。
“婉姐姐,你可聽到什麼聲音了?我還以為桂姐姐家這莊子挺僻靜的,怎麼還能聽到狗叫呢?”
那位表小姐瞪大了眼睛。
“你說誰是狗?”
白家姑娘滿臉無辜。
“啊?我說聽見狗叫,你急什麼?莫非是你叫的?”
肖婉給那位白家姑娘面前推了一盤點心。
“莫要淘氣,當心回去你姐姐又要說你沒規矩。”
那位表小姐看肖婉至今都不肯給自已一個眼神,越發生氣。
“呦!什麼規矩?不如說出來大家聽聽?這聲名狼藉的人還講究規矩呢?”
園子里其他的姑娘也聽見動靜看了過來。
肖婉輕輕一整衣袖,端的是一派大家風范,只見她微微露出皓白的手腕,慢條斯理地給身邊的兩位妹妹和自已都續上了茶,輕輕品了一口,才笑著看向那位小姐。
“這位姐姐見笑了,我們鎮北侯府的規矩便是不妄議旁人家內宅的私事。
雖不知姐姐說的是誰,但人家既然已經成婚有孕了,想來是比我們年長的,我們作為晚輩,討論長輩的房中事,莫說規矩,便是廉恥上,也有些欠缺了。”
白家的小姑娘在一邊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婉姐姐不讓她回嘴,自已倒是比誰都厲害。
園子里的其他人看那位表小姐的眼光也微妙起來。
確實,雖然最近欣悅郡主詆毀鎮北侯夫人的事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但是怎麼也輪不到她們這些小輩,且都是未婚的姑娘家在這里討論。
退一萬步講,她們就算要說也是帶入肖夫人的立場吧,誰愿意自已將來有孕的時候給夫君納妾啊!
那位表小姐被肖婉含沙射影地給罵了,氣得臉都漲紅了。
她雖然主動站出來挑事,但又不是真的傻,他們靖國公府與鎮北侯府關系不睦,她一個小姑娘,陰陽怪氣兩句雖然失禮,但也沒有人會較真。
但她要是真敢指名道姓地說鎮北侯夫人的不是,那就不是她家那個小旁支能保得住她的了。
肖靈剛才被姐姐阻止了一下,沒有機會發揮,如今看姐姐已經把人懟得差不多了,她也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不要接別人的話,落入別人的陷阱,只說是非對錯,那誰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