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口子,自已的缺德日子不是過得挺好的嘛,好端端地非要招惹奚前干什麼!
我第一次去你家吃飯的時候就說了,他是我們府里的能人!我家主人的左膀右臂!
你們莫不是以為這世上都是如你們一般的蠢貨?不懂能人是什麼意思是吧?
連他也敢算計!你們真是愚蠢得惹人憐愛!
現在好了吧,不僅狐貍尾巴沒藏住,連狐貍屁股都露出來了。
丟人!真丟人!
要不你倆從這三樓窗口跳出去吧,雖然人品沒得救了,但起碼證明你們還要臉。”
奚前本來很生氣的,但是現在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若是再不開口,恐怕等不到報官,遲老板夫婦就要被任曼兒氣死了。
“好了,不必與他們廢話,報官吧。”
遲老板徹底慌了,他設計陷害奚前這件事已經無可反駁,甚至連證人都是官府也要給三分薄面的人家。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奚前掌柜!求求您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
奚前微微側過身,并不想看他。
遲老板啪啪扇了自已兩個耳光。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下賤之人一般見識!”
遲老板說著,又突然指向自已的夫人。
“都是這個賤人!都是她出的主意!
她說您心軟好說話,只要她今天裝作被虐待,您就一定會帶她走。
到時候我只要及時出現,抓個現行,您就有把柄落到我們手中!
怪她!都怪她!”
遲夫人眼睜睜看著自已被丈夫出賣,渾身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遲老板還在對著奚前又跪又求,恨不得把所有的錯處都推到自已夫人身上。
奚前實在厭煩他像個蒼蠅一般沒完沒了,正想開口叫人,遲夫人卻站起身來。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已的丈夫,又看了一眼奚前,抬手輕輕撫了一下自已的發絲,眼神決絕。
“阿前哥哥,他說的沒錯,這些都是我的主意。
是我不甘心被你無視,也見不得你身邊有任小姐這樣的佳人。
我……”
遲夫人的聲音微微哽咽。
“我就是這般惡毒之人。
當年我被命運左右,不能嫁給心愛之人。
今天,我也不能看著他的心另有所屬。
你恨我吧,送我去見官也好,游街也罷,我都認了。
我不能做你生命中的陌路人,哪怕讓你怨我、恨我,我也不想被旁人取代……”
遲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任曼兒的掌聲打斷。
“要不說你反應快呢!
你看看你丈夫,腦子不行,就知道認錯求情,啥用沒有。
你就不一樣了,三言兩語,就把唯利是圖的謀害算計包裝成了蕭郎陌路的愛恨嗔癡。
不僅摘干凈了自已,讓人覺得你情有可原,還把臟水潑到了奚前頭上。
不明真相的,還以為當初是他負你。
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當初你們全家是如何背信棄義,害得奚家險些家破人亡的?
你更有意思,早就丟了他年少時送你的禮物,卻硬是自已仿了一個,還故意戴到他面前,演什麼舊情難忘!
遲夫人,只要我站在這里,你今日的表演是很難成功的,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吧。”
遲夫人狠狠地看著任曼兒,恨不能沖上去生吃了她。
“任小姐!你自已與男人結伴出行、不清不楚,不要也把別人想得那般不堪!
我對阿前哥哥的感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任曼兒也不惱,笑嘻嘻地走到奚前身邊。
“遲夫人真有意思。
他未婚,我未嫁,便是不清不楚,又關旁人什麼事!
倒是你,羅敷有夫,還口口聲聲對阿前哥哥的感情?
這麼把夫君的面子放在地上踩,不好吧?
你們潁州民風這麼開放的嗎?這種不需要浸豬籠嗎?”
“你!”
“哎?你也別惱,同為女人,我也不想對你趕盡殺絕。
我之前對你們隱瞞了身份,其實我不只是府里的管事,更是家里的表小姐。
在我表兄面前還是有幾分話語權的。
這樣吧,遲夫人,你若真是舊情難忘,非奚前掌柜不可,我就給你個機會。
我回府就撤了他大掌柜的位置,還他自由。
反正看樣子你夫君也要休了你,正好讓他身無分文地來潁州與你雙宿雙飛。
你們再續前緣,有情飲水飽,也算一樁佳話!可好?”
遲夫人愣在當場。
當然不好!一個身無分文的奚前還有什麼價值!
任曼兒一只手搭在奚前的肩膀上,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奚前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別鬧了,與他們還廢什麼話。公事公辦吧。”
奚前說完就走了出去,遲老板還想伸手去夠他的衣擺,卻被他嫌棄地躲開了。
主角都走了,任曼兒也懶得看這對人渣夫婦,腳步輕巧地往隔壁去了。
另一個房間內的觀眾都是滿臉尷尬。
奚前給自已倒了一杯酒。
“今日多虧了眾位,奚某才沒有被人所害,大恩不言謝,敬諸位一杯。”
其他人趕緊站起來端起酒杯。
齊老爺搖著頭嘆了口氣。
“這種人,真是我們潁州之恥!奚掌柜不用操心了,后續我們會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