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把月兒娶走之后,這里的生意會有專門的人接手,不會讓你們承受損失的。
還有一封……是我給榮軒寫的保證書。
我會好好待月兒的!日后定不會讓她有半點不順心!”
邢榮月微微側過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和辛茂認識這麼久了,見慣了他言談自若、游刃有余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手足無措。
邢榮軒張了張嘴,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后使勁咬了咬牙。
“辛大哥,我姐姐就托付給你了!我信你不會負她!”
辛茂終于暗暗松了口氣,小舅子這一關算是有驚無險地過了。
他偷偷在桌下握住邢榮月的手,笑著對邢榮軒說。
“榮軒,你這話對也不對。
我定不會負月兒這是必然。
但月兒到了擎州,也不是依附于我而生活。
你們見過夫人,知她性情,她才不會讓我把月兒困在后宅。
月兒這麼有本事的姑娘,日后必會有自已的事業。
她如天上月,不靠你我,自有光芒。”
邢榮軒聽他這麼說,徹底放下心來。
他笑著舉起酒杯。
“辛大哥說得好!來,我們共飲此杯!
祝你和我姐姐夫妻同心、白首不離!”
散了席,邢榮軒十分有眼色地先走了,給小別重逢的未婚夫妻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辛茂扯著自已的領子扇風。
“可嚇死我了,衣服都快濕透了。
月兒你不知道,我腿都在抖,是我使勁用手壓著才不被發現的。”
邢榮月被他逗笑。
“你跟著夫人走南闖北,什麼大場面沒見過,莫要騙我!”
辛茂如今身份不一樣了,是未婚夫了,所以故作自然地牽起邢榮月的手。
“那怎麼一樣!以往不過是做生意,自已的籌碼、對方的底線,這些都能預估個八九不離十。
但小舅子的心思哪那麼容易猜!
萬一榮軒不同意,我……我……”
邢榮月微笑著看向他。
“你當如何?”
辛茂難得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
“我就只能請夫人和將軍出面幫我提親了唄。
然后回去再被府里人笑話一頓。”
邢榮月輕輕回握著他的手。
“其實我之前有些擔心的,我怕你不會回來了……”
辛茂急了。
“月兒這是什麼話!我這般年紀,好不容易遇到個心愛的姑娘,莫說我們兩情相悅,便是你看不上我,我也要死皮賴臉地試一試的。”
“我之前……”
“月兒。”
辛茂開口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我所喜歡的,不是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快樂的小姑娘,而是如今的你。
是在絕境中不放棄,在苦難時不妥協,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能從低谷爬出來直至攀上高峰的你。
正因過去種種,才成就了今天獨一無二的你。
我們不感謝苦難,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不曾經歷這一切。
但是我們也不回避這些,因為經歷過苦難,所以我們才更珍惜這份感情,才對我們的明天更加期待。”
邢榮月的眼睛里含著淚光,笑著聽他把話說完。
“真是,你的這些話,說得仿佛是夫人站在我身邊一樣。”
辛茂:“……” 被夫人搶走了我追妻的高光時刻怎麼辦?
辛茂順手把邢榮月拉進自已懷里。
“還以為你會感動的,結果你卻只想到夫人了。”
邢榮月輕笑著環上他的腰。
“自然也是感動的。”
辛茂輕撫著她的秀發。
“既然你提到了夫人,我便再與你分享一句夫人說過的話。
凡是殺不死我的,終將使我更強大。”
辛大掌柜自從過了明路,便日日往未婚妻的院子里跑。
除了生意上的正事,整個人恨不得拴在媳婦的衣帶上。
邢大人一開始還覺得他們夫妻感情好,有心情調侃幾句,后來實在看不下去了。
“不是,我說辛大哥,你沒有別的事了?就這麼日日粘著我姐姐?
你莫不是要入贅吧?”
辛茂目送著邢榮月起身去給他們端點心,直到媳婦走遠,才把眼睛挪回了小舅子身上。
“不是啊,我最近不是給這邊的生意做下一步安排呢嘛。”
邢榮軒實在是看不得他們日日在自已眼前秀。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把人娶走?
要不我明天就送你們回擎州?”
辛茂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也急啊!但是夫人讓我在這邊待夠一個月。
說你怕是舍不得你姐姐出嫁,所以給你們一些時間做好思想準備。”
邢榮軒忍不住翻個白眼。
“你也沒按夫人說的做啊!她讓你給我和我姐姐時間,你自已看看,你給我時間了嗎?
你恨不得和我姐姐捆在一起!”
辛茂嘿嘿一笑。
“這不重要。
夫人他們在擎州為我們籌備婚禮呢,等差不多了她會給我送信,到時候我直接把月兒帶回去拜堂!
你也得去,讓你看看我和月兒的新家,可好看了,府里的大家精心給布置的!
我跟你說,那家具都是……”
“打住!你別跟我顯擺!
我是朝廷命官,沒你這穿金戴玉的命!
你倆明日也別上我這來了,算我求你們,出去轉轉吧。
我們府上光棍的管事也不少,希望你們能平等地刺激每一個人,不要可著我一個人來!”
邢榮月回來的時候,弟弟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