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樣的結局,他還不滿意,為了保住自已的權勢地位,他甚至不惜構陷幾乎赤手空拳來馳援的靖州守備軍!
這種人,不該死嗎?”
這下大家徹底沒有話說了。
沉默良久,還是鐘元柏問了句關鍵的。
“可是……茍大人在刺史府中,我們要如何……”
夏書顏勾了勾手指,搖光趕緊上來給他家夫人換了杯熱茶。
夏書顏喝了兩口,才回答鐘將軍的問題。
“不急,這個就是我說的要鐘將軍再等等。
寧州之亂,讓兵部的顏面蕩然無存。
他們多年盤剝靖州守備軍,心里有鬼,所以此時也正盯著這里,生怕你們把事情捅出去。
鐘將軍這一仗,看似打贏了,其實是打輸了。
羌戎人傷不了你們,但是自已人卻可以。”
鐘元柏的臉色很難看,夏書顏真是每一句話都說到了他心里。
“鐘將軍莫急,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要暫時委屈將軍而已。”
鐘元柏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我委不委屈的不要緊,只要顏書先生能幫我保住兄弟們,鐘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夏書顏輕笑一聲。
“不至于,不然我不是白來了。
我說的委屈,是讓鐘將軍暫時放下原則,不要與兵部爭辯是非對錯。
明日起,靖州守備軍要在寧州周圍開展剿匪行動。
而茍大人,則是被這些流竄進寧州城的匪徒們劫財害命,因公殉職。
魏大人要迅速配合鐘將軍行事,平定下寧州的局勢。
最后,鐘將軍給朝廷的折子上,不要提官府不作為引起的百姓暴亂,把一切都推到匪患身上。
并且要說,最近匪患未平,寧州還有些亂,讓他們盡快派新的刺史過來主持大局。
這個臉,您給了,兵部不敢不接。
接下來,您就等著朝廷的表彰就行了,為了獎賞您的識趣,兵部會好好補償的。
太長遠不敢說,不過靖州守備軍這幾年是安全無虞了。
而戶部那邊,自然沒人愿意來接這個爛攤子,現在也不是官員調任的時候,沒有現成的人選。
我會安排人進言,就地提拔有功的魏大人,順理成章。”
要不是場合不對,搖光都要鼓掌了。
左護軍也暗暗點頭,夫人真是有諸葛孔明之才。
在場眾人都心里有數,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沒有之一。
無論是鐘元柏,還是魏大人,都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他們都是受益人,在四面楚歌的困境之中,被這位顏書先生絕地反擊,反而成為最大的贏家。
鐘元柏和魏大人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齊齊向夏書顏行了一禮。
“但憑顏書先生安排。”
夏書顏也很開心他們還不是太迂腐。
“好說,天機!”
天機上前一步,“屬下明白,先生放心!”
夏書顏又看向鐘將軍和魏大人,滿眼無辜。
“你們看,茍大人的死跟你們也沒啥關系,你們完全不用有負罪感。”
夏書顏的這些話,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
她作為鎮北軍的人,在寧州的地界上為了靖州守備軍的利益,把人家寧州刺史給弄死了,這種情況下不拒絕的幾人就等于立地結盟了。
魏大人和鐘將軍其實有一樣的疑問。
“顏書先生,您是寧州的恩人,相信鐘將軍也將您視作救星。
您……不要怪罪魏某多心,您是肖將軍府上的人,擎州在這件事中參與過深,萬一出了紕漏,就是惹了一身腥,是真真的費力不討好。
您為何……”
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夏書顏作為現場唯一一個動腦子的人,也早就覺得累了。✘ł
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
“您二位要聽客套話,還是心里話。”
鐘元柏被她逗笑了。
“自然是心里話。”
夏書顏點點頭。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自古忠臣良將都是死在自已人手里。
尤其我家將軍與鐘將軍一樣,都是武將。不怕馬革裹尸,就怕莫須有之罪。
至于魏大人,則是我相信您能治理好寧州。
大晟百姓善良、勇敢、勤勞,好的生活是他們應得的。
我們擎州的賀大人就不錯,治下和平富足,百姓安居樂業。
相信魏大人也能帶給寧州百姓這樣的生活。”
看見兩人頻頻點頭。
夏書顏笑著往下說。
“如今京都是什麼局勢,西南是什麼狀況,您二位心中都有數。
大晟前路難測,忠臣良將,能保一個便保一個吧。
不過要說我做這些一點私心也沒有的話,肯定不現實。
如今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不妨透露一個小秘密。”
鐘元柏和魏大人都豎起耳朵,認真地等著夏書顏往下說。
只見他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突然回過頭留下一句。
“八皇子殿下在我們擎州,還拜了慕容先生為師。”
說完,就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剩下的鐘將軍和魏大人如遭雷擊!
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
誰在擎州?拜了誰為師?
鐘將軍顧不得禮數了,上去掐了魏大人一下。
魏大人嗷地一聲跳了起來。
“您倒是掐自已啊!”
鐘將軍趕緊笑著道歉。
“我皮糙肉厚,掐了反應不大。您這樣,我就知道自已沒有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