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氣!這人到底是咋想的,等孩子生下來,人家邵家滴血認親,不還是會真相大白嘛!”
這一路圍觀看熱鬧的人太多,所以消息傳得飛快。
甚至在鴛蘿一行人到達之前,淮州府衙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官府得了信,聶家自然也不例外,早就有其他房的小廝把消息遞進了院子里,聶家老太爺氣得大罵自已的二兒子。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那個好兒子,連邵家的人也敢算計!
你們是不知道邵家的生意有多大?還是不知道那邵家娶的少夫人是什麼背景?
蠢貨!憑他那狗腦子也敢謀奪人家的家產!”
聶家二老爺當著眾兄弟的面被父親罵的狗血淋頭。
“父親息怒,都是那逆子的不是!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把聶家攀扯進來!
他自已造的孽,讓他自已去解決!”
聶家老太爺越想越氣。
“他造的孽?我看是你造的孽!
當初你媳婦就是被你和你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外室氣死的,如今倒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竟想著用同樣的方法去害人家邵家的正室夫人!
好!好!你那麼舍不得那對母子,我今日就干脆成全了你!
來人!開祠堂!給我把家中的族老都請來見證!
我今日要將老二和他的小妾、逆子除名!
作奸犯科、敗壞家風!聶家的財產你們一分也別想拿走!”
二房老爺當時就懵了,他沒想到兒子闖禍,父親卻要將他逐出族譜,連忙跪倒在地。
“父親!父親您息怒啊!您要是覺得不解氣,把德元除名也就是了,我這就把他們母子趕出去,保證不再見他們!
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啊!”
聶老爺子聽他這麼說更生氣了,他倒是把自已摘得干凈,關鍵時刻拋妻棄子,難怪能教養出這麼混蛋的東西!
“你給我滾!”
聶家的事鬧得這麼大,自然很快也就傳到了夏書顏耳朵里。
她看著坐在對面親親熱熱分享一盤果子的小夫妻,知道這件事已經徹底無法影響他們了。
這聶家的當家人倒是不糊涂,知道及時斷臂求生。
若是這期間聶家有任何一人出手相助,夏書顏下一步都會想辦法砸了他家的飯碗。
不過想想也正常,聶德元只是個私生子,莫說他自私蠢笨,就是他是個天才,聶家人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接納他的身份。
更何況他這次差點把整個聶家都拉下水。
要不是聶老爺子當機立斷,恐怕聶德元還沒有被官府的人帶走,聶家人的名聲就已經臭遍江南了。
府衙升堂夏書顏沒有去看,邵家甚至只派了一位老管家出面。
事實清楚明確,根本沒什麼好審的。
那鴛蘿怕自已被連累,把一切都推到了聶德元的身上。
她還是那副純潔無辜的受害者模樣,想以此來博得官府和圍觀百姓的同情。
不過這次是和聶德元當面對質,她的同謀自然不會配合她的表演。
聶德元的本性也暴露無遺,為了自保說一切都是鴛蘿的設計,徹底把她描述成了一個工于心計、陰狠狡詐的毒婦。
聶德元甚至矢口否認孩子是自已的,說自已只是一時心軟,受了鴛蘿的蠱惑,幫她把邵鴻羽騙到船上來而已,而且根本不知道那天他們發生關系之后鴛蘿是要陷害給邵鴻羽。
那鴛蘿本來打著清館的旗號想嫁進邵府,結果現在聶德元都不承認孩子是自已的,只說鴛蘿原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誰知道是哪個男人的野種。
兩人都越說越氣,在公堂之上就開始揭對方的老底,都想按死對方洗白自已。
這一番你來我往狗咬狗似的攀扯,讓圍觀群眾過足了戲癮。
后來審案的官員實在受不了了,先一人打十板子,讓他們消停一點。
不過考慮到鴛蘿畢竟懷有身孕,最后只有聶德元一人挨了板子。
最后的結果夏書顏并不關注,大晟自建國以來算得上國泰民安,立法并不嚴苛。
聶德元和鴛蘿的事件雖然影響惡劣,但畢竟沒有產生實際傷害,所以這兩人的刑罰不會太重。
果然,最后聶德元被罰一年勞役,而鴛蘿則是因為懷孕而免于刑罰。
不過她最后還是離開了淮州,畢竟在這里她太出名了,已經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至于那個聶德元的孩子她有沒有選擇生下來,就沒有人知道了。
幫堂妹料理了這件煩心事,夏書顏也就帶著孩子們返程了。
在江南的時候,日日看著邵鴻羽和肖云婷卿卿我我,讓她越發思念起肖云馳來。
幾個孩子也是好幾年沒有見過小叔叔了,尤其是聽了搖光和白桃對擎州的描述,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去。
返程之時,夏書顏也沒忘記多準備點暈船藥,除了白桃,她也怕孩子們不適應。
結果不知是不是要回家了心情好,這次連白桃都沒有暈船,一行人十分順利地回到了擎州。
肖婉姐弟幾個自幼在京都長大,為躲避亂局去往江南其實是他們第一次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