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可能便是當時兩人確實發生了什麼,不過邵鴻羽只是逢場作戲,并不愿意為了個風塵女子得罪自已的岳家,所以咬死了說那不是自已的骨肉,讓那女子自已承擔后果。
不過夏書顏非常肯定是第一種。
拋開她所了解的邵鴻羽的人品不談,只要這個男人腦子沒問題,他都可以先用甜言蜜語穩住外面的女人,不讓她在這個時候鬧起來。
到時候把人接出花船置個外宅,有的是方法不讓消息外漏,實在沒必要鬧得滿城風雨。
夏書顏輕輕拍了拍肖云婷的手。
“放心,這件事堂嫂幫你處理。”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卻卸下了肖云婷身上的千鈞重擔。
這些日子她寢食難安,既想著自已應該做個大度懂事的正室夫人,又難免因為丈夫的背叛痛苦傷心。
見著自已的夫君,就忍不住地想發脾氣,見不著他,又怕他真的與別人在一起。
白日里還要強撐著精神在婆家人面前裝出不在意的樣子,真的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如今好了,堂嫂來了,自已可算是有了主心骨。
肖云婷就是相信,夏書顏一定不會讓自已受委屈的。
夏書顏幫她整了整衣衫,兩人一同走出了內室。
重新坐回正堂,夏書顏也不再客套。
“邵公子,實不相瞞,我剛到淮州的時候,便低調打聽了一些我們家小姐的近況,確實對一些風言風語有所耳聞。
剛剛也向小姐求證了一下,雖然小姐對您多有回護,但我畢竟是奉將軍之命而來,若是不能為小姐解憂,回去也不好跟將軍交代。”
邵鴻羽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有些局促不安。
“顏書先生……這……我……是我讓婷兒受委屈了。”
夏書顏淡淡一笑。
“公子不必緊張,我們小姐相信公子,屬下自然也是相信的。
只是想聽公子詳細說說,我好幫您查一下,究竟是誰在背后興風作浪。”
邵鴻羽聽他這麼說,也知道剛剛定是肖云婷幫自已說好話了。
他握住自已妻子的手,眼神堅定。
“顏書先生想問什麼便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夏書顏扯了扯嘴角。
“那一日,公子是和誰一起去的花船,這些人平時便與公子親近嗎?
最后是只有公子一個人被留在了花船上?還是其他人也留宿了?”
邵鴻羽先是一愣,繼而面色也嚴肅起來。
事發至今,他光顧著考慮和那個女人的事了,當天的朋友們確實都沒有再出現過。
“那艘花船,在河面上的時間并不算太長,那位清館名喚鴛蘿,聽說是因為彈得一手好琵琶,才成了那船上的當家花魁。
當日邀請我的是金家的公子金巡,不過地點是另一位聶家的公子聶德元推薦的。
我與金巡當初是同窗,關系還可以,但是席上的其他人確實不怎麼熟。
聽說是他們拜托金巡邀我赴宴的,這也正常,都是江南地面上的商賈世家,后輩們互相結交也是人之常情。
金巡知道我妻子有孕,我也不好此道,所以沒有讓花船的姑娘們出來伺候,只是留了幾個年紀小的丫鬟倒酒上菜。
那位鴛蘿姑娘也只露了一面和大家見了個禮,然后便坐在簾子后面彈琵琶。
說真的,我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記住。
那日……其實我并沒有覺得喝了很多酒。
婷兒有孕之后,我便很少飲酒了,她之前孕吐嚴重,尤其聞不得我身上有旁的味道,所以我一般也就是在席上應付幾杯,回家后還要先沐浴再去見婷兒。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已為何醉得那般嚴重。
至于……我說自已沒有碰過她,是因為我這人一向如此,如果真的喝多了,便如睡死了一般,是絕對不可能也沒能力做什麼荒唐事的!
可事實也如那女子所言,我第二日一睜眼,便是與她躺在一處。
我……我明明沒有任何感覺,但是那女子……一身都是……痕跡。
她哀哀怨怨地想要過來抱我,嘴里還說著什麼愿意為奴為婢之類的話。
我嚇壞了,當時也沒顧得上問別的,穿好衣服便跑回家了。
至于其他人……真的沒注意,不知道他們為何將我留在那處,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留宿花船。
那日之后,我自覺這種事情十分可恥,自然不會主動向人提起,所以也沒有和他們再聯系過,他們也確實沒有再找過我。”
夏書顏十分無語,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邵鴻羽。
邵鴻羽顯然也反應過來他是徹底被人算計了。🗶|
其實也不是他腦子不夠用,實在是關心則亂。
肖云婷懷孕之后就身子不舒服,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不讓媳婦知道這件事上了,壓根就沒敢把那日的事往細里想。
夏書顏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看來邵公子也明白了,那到底是誰設計害你,你就自已去查查吧。”
邵鴻羽連連點頭。
肖云婷面色卻依舊不好。
“顏書先生,即便能查出是誰設計讓我夫君留宿,可若那鴛蘿咬死了他們確實行了夫妻之禮,孩子也是邵家的,我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