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父皇當初并未參與奪嫡,卻成為碩果僅存的皇子,順利繼承大統。
而他,則是在一籌莫展之時接納了一位自京都逃出來的陳太醫。
據這位陳太醫所言,他在宮中之時受五皇子的生母、嫻嬪娘娘照顧頗多,但四皇子當權之后,就開始迫害所有當初和五皇子一家走得近的人。
他擔心自已一家老小的性命,所以只好舉家搬離京都。
他之所以敢來投奔二皇子,也是因為他手中有非常重要的情報。
那就是,當今圣上患了呆癥!
且情況已經開始惡化,基本不能清醒地處理朝中事務了。
這對二皇子和鮑左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有了這個把柄,他們就可以昭告天下,說四皇子并不是圣上屬意的儲君人選。
而是他趁著圣上病重伺機奪權,然后挾天子以令諸侯。
不過二皇子并沒有立刻實施這個計劃。
一方面,陳太醫說了,呆癥是治不好的,越到后期越嚴重,所以他要再等等,等父皇徹底失智,坐實了老四奪權之事。
另一方面,他自已現在在西南也還沒有站穩,萬一兩邊打起來,他未必能占到上風。
畢竟比起他和西南軍的交情,老四是實實在在在兵部待了這麼多年,手里可調配的軍隊更在他之上。
同一時間,遠在京都的四皇子也是這麼想的。
他知道老二不回來,肯定不是想心甘情愿地一輩子待在外面了,而是要蓄謀拉攏京都之外的一些州府,發展自已的勢力。
但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機會,他正好清理朝堂,把老二和老五的人都趕出去。
無論如何,占據京都的是他,占著大義的也是他。
更何況帝后還在他手中,將來不過是一封圣旨的事,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剿滅老二。
各懷鬼胎的二位皇子,難得默契了一回,暫時終止了表面上的腥風血雨,轉而醞釀起更大的風暴。
而此時的夏書顏,已經和肖云馳策馬飛奔在了回北疆的路上。
肖將軍心疼自已的小嬌妻,本來說要乘坐馬車的,但是夏書顏拒絕了。
她畢竟是詐死離京,所以還是盡早回到北疆比較安全,再說她又不是不會騎馬,不過是辛苦一些罷了。
所以前半程,她還咬牙堅持著,但是路程行至一半,肖將軍實在看不得她腿磨得都走不了路,干脆把她抱到了自已的馬上,讓夏書顏能靠在自已懷里休息一下。
眼看著離北疆越來越近,終于在眾人最后一次休整的時候,夏書顏向肖云馳提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將軍覺得,我應該以什麼身份進入北疆?”
肖云馳怔了片刻,這個問題還用問。
“當然是以將軍夫人的身份!”
夏書顏無奈。
“將軍,您的夫人已經在京都亂局中燒死了,朝廷還追封了一品誥命呢……”
肖將軍滿不在意。
“北疆之內都是自已人,大家知道了真相也沒什麼。”
“那出了北疆呢?”
“出北疆?你不跟我在一起,還要去哪里?”
夏書顏懶得再看自家將軍裝糊涂。
“洛州的農莊、裕州的海上生意、擎州的幾個工廠、江南的云書閣!
再說孩子們還在江南呢,我總要找機會去看看他們吧!”
肖云馳實在糊弄不過去了,他也知道這次把夏書顏帶離京都,就是縱蛟龍入海,肯定是不能把人貼身留著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承認。
“好吧,那顏兒想以何種身份進入北疆大營?”
夏書顏其實早就想好了。
“我扮作男子,化名顏書,就當做是鎮北侯府的一位清客,來北疆投奔將軍,如何?”
肖云馳心里也清楚,男子的身份確實更方便夏書顏做事,于是也不反對,只是不忘趁機占些便宜。
“可以,不過顏書先生要住在擎州的將軍府內,若是本將軍回府,先生要與本將軍同塌而眠,徹夜長談!”
夏書顏沒想到說著說著他突然開始耍流氓,被他撩得俏臉一紅。
“你平時不是都住在北疆大營的嘛。”
肖云馳笑得放蕩不羈。
“以前住在北疆大營,是圖個方便。
現在不一樣了,有顏書先生在府中等我,本將軍自然是要時常回來小住的。”
夏書顏怕他又說葷話,趕緊岔開話題。
“我此次隨你回來,是直接去將軍府嗎?”
肖云馳也知道她害羞了,便不再調戲。
“不是,將軍府自建成之日我就沒住進去過,也不知里面破敗成什麼樣子。
回頭讓畢涵好好收拾收拾,再安排一些伺候的人,你先隨我回北疆大營住幾天。
穆江說他回京探親之時,被夫人追問了好多軍中事宜,嚇得他以為你在考驗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回為夫正好帶你親眼看看,讓夫人給掌掌眼,看看我這大營之中可還有需要改進之處。”
夏書顏也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自已給穆將軍留下了這麼重的心理陰影。
不過她聽肖云馳說讓畢涵給她收拾府邸,還是愣了一下。
“為什麼讓畢涵來負責?他以前在軍中做過類似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