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于偏過頭去,過了會兒后開口:“會被媽媽罵。”
段休冥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學著她的口氣重復了一遍:“會被媽媽罵……”
鹿鳴于:“……”
段休冥又掃了她一眼:“你典型的廣府人啊。”
鹿鳴于沉了口氣,道:“會上火。”
段休冥又來了一句:“媽媽罵……”
鹿鳴于忍不住聲音大了起來:“別學了!”
段休冥莫名其妙的開始看著她笑。
鹿鳴于深吸了幾口氣,偏頭時看到了角落里的半包煙,她走過去將之拿起打開,數了數,一根沒少。
段休冥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警告:“半年內不許抽。”
鹿鳴于回身望他,道:“你是不是很多天沒抽過?”
段休冥繼續擺弄食材,頭也不抬:“恩,怎麼了?”
鹿鳴于歪了歪頭,問:“你不抽是因為二手煙嗎?但我看你在西子城抽挺多的,你沒有癮?”
段休冥抬了下眼眸:“這點定力都沒有,我混什麼?”
鹿鳴于一愣。
而后。
她將那半包煙往垃圾桶里一丟。
好強大。
她也要這麼強大!
第72章 他竟然怕蟲子
沒多久,兩份飯做好擺放在桌上。
鹿鳴于嘗了一口,道:“你以后還是別做飯了。”
段休冥點著頭,但吃的面無表情,還吃完了,仿佛他吃飯只是為了維持生命的耗能。
晚上。
她翻開書開始學習。
他卻走過來,一把將她的書合上。
鹿鳴于:“……?”
段休冥指了指上方的燈:“這個光線不適合看書,你眼睛不要了?”
鹿鳴于:“那明天去買燈?”
“恩。”他隨口應著,轉身去倒了水,然后走過來。
突然。
他單手鉗住她的下顎骨,另一只手往她嘴里塞了藥,將水杯遞上。
就差往她嘴里灌水了。
鹿鳴于:“……你喂個藥像強制服毒。”
段休冥很強硬:“喝下去再說話。”
鹿鳴于乖乖吃了藥,被他搞的一愣一愣。
他頗有種不吃藥就要跟她打起來的意思,不容拒絕又高度警惕。
明明只是吃個藥,她又不是不吃。
“我去洗澡,今天早點睡覺。”他拿了毛巾走進浴室。
鹿鳴于沒反對,晚上燈光不好也不適合學習,難得周末。
她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書,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聽著響起的水流聲。
鹿鳴于心情很怪,哪怕這些天她每天都會聽一遍,但還是不習慣。
他打算在她這里住多久呢?
一直住,一直打地鋪嗎?
忽的。
浴室里的水聲一停。
“鹿鳴野,你進來一下。”低沉的嗓音從里面傳來。
鹿鳴于愣了愣。
她詫異的看向那水汽騰騰的浴室,透過磨砂玻璃,能看到些許人影輪廓。
他明顯是洗到一半,喊她進去?
“來,快。”段休冥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催促。
鹿鳴于下床,走過去。
打開門,浴室里的畫面……
此時段休冥下身裹著浴巾,站在淋浴間一角,背靠墻看著前方,上半身的水與熱氣一起,順著胸膛一路往下淌。
這具身軀也不知道怎麼練成的,寬肩窄腰就算了,每一處肌肉都拉成了精干的線條型,隨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量的爆發感。
由于正洗到一半,他頭發難得不是往后攏,幾縷碎發濕噠噠的在額前,瀝著水珠。
就……
跟平時很不一樣。
他看向她時黑眸冷然,薄唇輕抿。
鹿鳴于回避了一下視線,問:“怎麼了?”
“有蟲子。”他淡然開口。
鹿鳴于感覺很莫名其妙:“抓了,或者殺了。”
段休冥又瞥過來一眼:“我害怕。”
鹿鳴于:“……?”
“我怕。”他重復了一遍,并伸手,指著浴室對角線的角落。
鹿鳴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只很小的蜘蛛,無毒。
她眼中冒出了驚訝:“你,怕蟲子?”
完全沒看出他在害怕。
平靜的要死!
而且拳頭這麼硬的人,會怕這種小東西?
她晚飯前還在崇拜他的強大。
段休冥雙手抱胸,依舊是那副淡漠之色:“手機在桌上,密碼是腹黑女,你打電話問我哥,問他我是不是從小就怕蟲子。”
鹿鳴于:“……”
段休冥又將目光鎖定在那只蜘蛛上:“它動了。”
鹿鳴于沉默的走進去,抽了張紙巾,捻起這只蜘蛛。
掐死,扔掉。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離開,替他關上了浴室門。
鹿鳴于此時的心情很詭異。
水聲重新響起。
沒多久,段休冥洗完出來,看著他的地鋪。
“房間里會有蟲子嗎?”他問。
鹿鳴于:“不確定。”
段休冥語氣堅定:“鹿鳴野,搬家,我怕蟲子。”
鹿鳴于:“你去酒店睡,別打地鋪了。”
段休冥兇了起來:“你不搬?你再說一遍你不搬?”
鹿鳴于:“搬……”
啪!
他關了燈,睡覺。
次日。
一大早。
鹿鳴于剛睜開眼睛,就發現房間里她的東西少了大半。
沒多久,段休冥開門進來,拿著個紙箱子,又整理了一箱子東西走了。
這下她留在這處住所的東西,已經所剩無幾。
都被他搬完了。
最后一次開門進屋,他把她人搬走。
說實話鹿鳴于沒反應過來,因為時間真的還很早,平時這個點他在晨跑。
今天用搬家代替了晨跑?
新住所是皇藝校區附近的一所高端公寓,大平層,視野很好,其中一個大房間改成了畫室,比學校分配的工作室大很多。
段休冥指著那畫室道:“畫室有衛生間,你濕裱方便,我看你學校那隔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