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云眼神閃了閃,便明白,此時是關鍵時期。
前朝事情上,她幫不上什麼忙,但她絕不能給陌璟拖了后腿。
若是自已成了他的軟肋,那就不妙了。
原本今日要出門的,聽了此話后,便將所有的計劃取消,老老實實地待在太子府。
不多時,謝錦云便發現太子府的侍衛傾巢出動。
謝錦云聽著外面的響動,并不知道這些人其實都是專門保護她的。
還在那里感慨,太子府的守衛竟然如此嚴密,看來今日那些人的計劃是注定要落空了。
果然,沒過多久,太子府便恢復了平靜。
謝錦云聽到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
“回稟太子妃,異類已經全數解決,為了太子妃安全著想,您今日還是不要出門了。”
這點分寸,謝錦云還是有的:
“我知道了,可有人受傷?”
最后這番問話,讓門前的侍衛一愣。
他們這些人從小就是死土,死土是沒有情感,生來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這還是第一次,戰斗完畢后,有人關心他們會不會受傷。
侍衛眉眼柔和了些道:
“太子妃不用憂心,我等武功高強,一般人奈何不了我等。”
謝錦云知道陌璟的人很厲害,畢竟連百年世家都斗不過的人。
可她沒想到,陌璟的人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她雖然沒有開門,卻也知道現在太子府應當已經是血流成河了。
這種情況下,太子府的人卻無人受傷?
謝錦云心中微動,忽然感覺自已抱上了金大腿。
而且,這種感覺實在美妙。
侍衛走后,謝錦云便在屋內看起了賬本。
一邊看,一邊飲茶。
她如此悠閑,卻不知道,朝堂上,元德帝因為等她的消息等的頭發都發白了。
直到一位太監上前近身和他說了什麼,只聽元德帝忽然從龍椅上滾了下來,整個人癱軟在金鑾殿上。
“陛下!”
柳元培見狀哪里不知道是他們的計劃徹底失敗了,就連安排的后路也被堵死了。
霎時間,他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
為了這次行事,他已經堵上了整個家族的力量。
若是失敗,他們柳家完了!
柳元培想到柳家人的遭遇,整個人也癱軟在地。
這一對君臣雙雙臉色慘白,大殿內卻噤若寒蟬。
就連太子黨的人看見這一幕,都是驚大于喜。
堂堂御林軍竟然不聽從陛下調換?
也就是說,太子殿下面對陛下的任何挑釁,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動作,陛下便已經敗的一塌糊涂了。
太子黨的人看著太子,又是驕傲又是嘆息。
驕傲的是,他們目光如炬,竟然跟上了這麼厲害的主子。
嘆息的是,自古君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太子殿下如此強大,日后他若登基,只怕眼睛也是容不下沙子。
他們這些大臣,只怕要淪為陪襯了。
誰不想當個名臣,自古以來,臣子能名垂千古的朝代,基本都是皇帝略顯平庸。
不過,往好處想,有這樣一位明君,只怕他們這一代大臣要見證燕朝最輝煌的歷史啊。
想到跟著這樣一位明君開闊國土,眾多太子黨只覺精神一振。
盛世即將到來,他們有幸能和與這個時代的風流一較高下,這是多麼令人振奮的事。
不管金鑾殿內眾人是如何表現,陌璟始終不發一言。
就算到了此刻,元德帝癱軟在地,他也沒有出來收尾的意思。
元德帝一直等陌璟發作,見他半天沒有動靜,心思一轉。
他到底還是他的父皇,就算做錯了事,但這世上可沒有讓皇帝認錯的道理。
元德帝知道自已今日丟了人,也不再金鑾殿浪費時間,而是起身道:
“退朝!”
只是臨行前,大有深意地看了陌璟一眼。
陌璟知道這一眼暗含警告,還有不服輸的意味,不僅沒當回事,還勾唇一笑。
他的父皇啊,雖然愚蠢卻又莫名自信。
這麼多年,他想廢他多少次,他從來沒有和他計較過。
因為他自已自信,對方奈何不了他。
每次只要自已不和他計較,他便自覺是自已的父皇,便高人一等,下一次仍然不死心去蹦跶。
他如此折騰,仗著的無非是看明白了自已不想對他動手罷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一人時,自然是無所謂。
他千不該萬不該去太子府動他的女人。
男人之間的事,偏偏要牽扯到后宅。
既然他不守規矩,這一次,他便將事情做絕。
陌璟自然是不可能去擔剎君殺父的名聲,他也不會去做這件事。
但只要有人知道,皇宮現在沒有了守衛。
以他這個父皇這些年拉的仇恨,想要他命的人很多。
這也算是他的報應,沒有本事,偏偏喜歡到處得罪人。
以前有他這個兒子善后,他從來不僅不知道感激,還想殺他的女人。
他若是還保護一個想殺自已和自已妻子的男人,才是愚蠢至極!
元德帝退朝后,陌璟也準備離開皇宮。
只不過,腳步卻是被柳元培攔住了。
“太子殿下,老臣只是一時糊涂,求您看在桓王殿下的面子上,這一次繞了柳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