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讓府里所有的主子,幾乎除了謝錦云之外,全部變了臉色。
侯老夫人更是恨得上前一步,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賤婢,說的什麼胡話,老身我可憐你沒有一口飯吃,給你在府中找了份活計干,讓你有資本養活家人而已,怎麼到頭來,就成了為老身辦事了,你自已愚蠢還壞,收了人家的好處,來加害老身的兒媳,老身還沒有和你算賬呢,竟然還敢將此事攀咬到老身身上,當真是不知所謂。”
侯老夫人這一巴掌,力道可是甩得不輕、
她也算是氣極了,雖然這些年沒有在燕京城上流圈走動,但她一直有圖謀謝錦云這個兒媳嫁妝的想法,所以對名聲很是看重。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事成之后,別人看她對待兒媳還算好的名聲份上,不會將此事懷疑到她的身上。
可這老貨一開口,若是傳出去,還不知道那些人會如何詬病呢。
雖然她和這次下毒事件無關,但是伙同下人欺負自已的兒媳婦,這樣的惡名,她可是一點也不想沾的。
姜婆子本就被大理寺卿嚇得六神無主了,如今聽到侯老太太這番話,心中咯噔一聲。
為侯老太太辦事多年的她,自然知道,她這是被侯老太太放棄了。
她心中恨意和慌意瞬間襲來,急得滿頭大汗時,余光看見了拼命躲在顧北軒身后的楚嬌。
這瞬間,姜婆子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般,連忙撲到楚嬌面前道:
“楚大夫,我可是為你做事的,這件事你可不能不幫我啊,說什麼城南的婆子,那些可都是你在城南宅院的下人啊,事情都是他們讓我做的,是你要對付夫人的,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姜婆子這番話一出,楚嬌整個人已經完全受不了了,臉色白如紙不說,隨時還有昏倒的可能。
關鍵時刻,還是侯府老夫人站起來哼聲道:
“笑話,你這個賤婢在這里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有本事,你讓那些城南的婆子當面和我們對質,楚大夫是我兒的救命恩人,也是照顧我孫子的好大夫,可不允許你這樣攀咬,就算兔子急了要咬人,也不要看見誰都想將她拉入下水。”
侯老太太說的是氣勢十足,無他,只因為,城南那些婆子在顧明珍被燒死后,她早就處置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了。、
所以,無論姜婆子說什麼,只要找不到城南那些婆子,楚嬌這娼婦都不會有事。
她心里其實恨不得楚嬌這娼婦早點死了才好,只可惜,看軒兒那情況,若是楚嬌被抓走了,只怕他也會大受打擊。
為了自已的兒子著想,侯老夫人到底還是出手了。
楚嬌本來以為自已完蛋了,聽到老夫人這番話后,心中一驚。
和這老太太打這麼久的交道,她當然聽出了這老不死話里的意思。
她既然敢這麼肯定讓這些人去找城南那些婆子,說明有足夠的把握那些人不會說出實話。
而什麼樣的人最值得信任,當然是死人了、
楚嬌心里先是一松,隨后又是驚得滿身大汗。
無冤無仇的,老夫人為什麼會提前殺了城南那些婆子,而且先前,她一定不知道會出現今日這般事。
既然如此……
聯想到這幾日打聽來的消息,老夫人要利用珍兒的死逼謝錦云下堂,楚嬌只覺得自腳上襲上了一股涼氣。
珍兒……
她的珍兒……難不成已經……
想到這里,楚嬌眼里含著淚水,不可思議地看著老夫人。
而侯老太太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只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謝錦云。
這毒婦費勁心思請來了大理寺卿又如何,到底也只能查個姜婆子一個下人而已。
城南那些婆子是絕對不會給她作證了,就算姜婆子咬死了楚嬌,也沒有任何證據。
所以,她能奈他們何?
老夫人心中得意洋洋,謝錦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可惜,要讓這些人失望了。
她連顧明珍都提前救了出來,又怎麼會想不到拯救城南這些婆子的性命。
唯一可惜的是,城南那個關鍵人物謝錦云目前還有其他用處。
這樣的關鍵人物當然是到老夫人壽辰那日,出來給大家展示一個驚天大瓜才更有價值了。
不過,好在,謝錦云本來也沒想今日就將楚嬌置于死地。
她今日的目的除了洗脫自已的污名外,更為重要的就是,對外釋放一個口,借大理寺卿的嘴,向外面傳播這侯府總是想栽贓陷害她的名聲。
有了這一重印象,等到重頭戲來臨時,才會讓這些人跌得更猛。
謝錦云又和大理寺卿商量了一下,最終只帶走了姜婆子這個真正下毒之人走了。
當然,對侯府眾人的說法是,需要找一下姜婆子口中的人證。
實際情況是,等謝錦云用完了那位人證,隨時都可以出現指認楚嬌下毒害人的事。
等宮里的御醫和大理寺卿人都走后,侯老太太看著謝錦云冷笑道:
“明日整個燕京都知道我們侯府發生的笑話了,這下你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