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本就心疼娘親,就算自已不來,他也會趕著去救助。
況且,娘親早點出來,自已也少受點罪。
自已這一求助,不僅免去了后面的麻煩,還在爹娘面前表現了一下孝心。
就算爹娘更加疼愛顧辰彥,在她有意無意的表現之下,也會更加重視她。
這樣的行為,她何樂而不為呢。
顧北軒風風火火地趕到了丹鳳院,因為心疼,甚至連給丹鳳院小丫鬟進去通報的機會都沒給,直接著急忙慌地闖入。
等他趕至時,果然看見自已心愛的女人正小心翼翼地跪在母親身旁。
聽到動靜,抬起頭看他的那一眼,頓時淚如雨下。
顧北軒被這梨花帶雨的模樣狠狠刺激了,只覺得自已心愛的女人跟著自已這麼多年,好像一直都在受苦。
她明明有一顆高貴自由的靈魂,卻因為自已不得不當了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她明明可以相安無事入府,卻只為給自已出氣,遭到謝氏的設計,以至于讓母親更加厭惡她。
顧北軒心里只覺得一片柔軟,但抬起頭看向侯老太太時,聲音卻變得冷硬。
“母親,嬌兒體弱,您又不是不知道,怎麼能這般罰她,您就算再不喜她,看在三個孩子的份上,也不該如此罰她!”
侯老太太這一輩子最疼寵的子女就是顧北軒,哪里受得了自已親生兒子如此質問,心寒的同時,面上因兒子到來的喜悅也淡了下去。
“軒兒,楚嬌她今日到底做錯了什麼你也知道,我若是不罰她,她本就是個沒有規矩家教的人,以后豈不是更加上天!”
侯老太太這一番話,可謂是將夫妻二人都得罪了徹底。
楚嬌心中裝滿了怨毒,死老妖婆,竟然敢說她沒有家教和規矩,她的家教和規矩豈是她一個古代老太太能看懂的。
而顧北軒看著自已心愛之人被母親如此羞辱,心中越發過不下去了。
“母親,嬌兒今日也是為了給我出氣,她本意也不想搞砸這樣的事,要怪就怪謝氏心機深沉,城府極深,若不然嬌兒怎麼會著了她的道!您若是有本事,敢把謝氏叫來懲罰嗎,您之所以懲罰嬌兒,是因為您只敢拿嬌兒撒氣!”
顧北軒這番話,說的楚嬌恨不得拍手稱快。
懟得好,這個老妖婆,她拿他沒有辦法,就需要她親兒子自已對付。
楚嬌這邊因這番只覺十分解恨,而侯老太太卻被這話差點氣得昏倒。
“軒兒,您竟是為了這一個娼婦,一而再再而三頂撞你親生母親,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這樣頂撞我,你確定嗎?”
侯老太太心中發寒,但顧北軒卻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甚至看著這一幕,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八年前。
那時候,若不是母親阻止,自已和嬌兒早就終成眷侶,何必便宜了謝氏,當了這侯府的主母。
想到這,顧北軒也沒有隱瞞自已的想法,直接道:
“八年前,我已經因為孝道退讓了,母親,你當真是我親生母親嗎,為何一再逼我,我只是喜歡嬌兒而已,為何您一再逼迫我和嬌兒?”
侯老太太本就心中發寒,因為顧北軒這一番話,再次氣了個仰倒。
楚嬌見狀,心中一陣快意,面上卻怯怯勸說道:
“夫君,您不要這樣和母親說話,今日之事,是我一人之過,母親罰我是天經地義,且母親也算不得罰我,只是找我說了會話而已,你萬萬不可誤會了母親,更不要因為我和母親生了嫌隙。”
楚嬌柔柔弱弱地說完,顧北軒看著她心中一陣嘆息。
這就是他的嬌兒,永遠都是為他著想之人。
若是當初母親不逼迫,他和嬌兒早就修成正果,現在又哪里有謝氏的事。
府中現在過得一團糟,他個人也因為謝氏失去官職,若是當初娶了嬌兒,就不會有這一切的麻煩事了。
“母親,話我已經帶到,如今嬌兒回府,并不是以我女人的名義回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夫,已經足夠委屈了,您若還是容不下她,三番兩次找她麻煩,只怕這府里,兒子也是待不下去了。”
說罷,顧北軒也不看侯老夫人的臉色,直接一把牽起楚嬌,拉著她便要出門。
楚嬌免去下跪之苦,又看顧北軒狠狠懟了一通老妖婆,心中快意無比。
甚至,還有心情再出門之前,對著侯老太太道:
“母親,您別生氣,夫君只是一時心急,我會勸說他想通的,您放心好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將侯老太太氣個仰倒。
兩人前腳離開丹鳳院,后腳丹鳳院便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
顧北軒聽到這些,毫無反應,只是關心地看向楚嬌:
“可有嚇到你。”
楚嬌搖頭,剛想將自已頭靠在顧北軒肩膀上,忽然想到顧北軒這麼多年在尋歡問柳,方才的感動一瞬全無不說,甚至心底還涌上了一片惡心。
當下,便不著痕跡推開道:
“并無,今日倒是多虧你及時趕到,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母親接下來要對我做什麼?”
顧北軒嘆氣,有些心疼道:“既然這麼怕,剛才為何還故作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