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們對楚嬌多麼有好感,現在就有多大的惡感。
“你,你胡說,刁奴胡言亂語!”
眼見著圍觀群眾看著她的目光染上不善,楚嬌也是慌了,只能將矛頭對準梁媽媽。
面對她的辱罵,梁媽媽絲毫不怒,上前一步,看著人群大聲道:
“她六七年沒有行醫,在城南醫館也不過就是個抓藥的,說的好聽是世子的救命恩人,誰知道到底是世子什麼人?”
此話一落,眾人看著楚嬌的目光已經完全變了樣。
有人低聲道:“你看這女子手養得極好,一看就是過慣了富貴生活的,該不會是這世子養的外室吧。”
外室兩個字一出,人群更是沸騰了。
梁媽媽沒有給楚嬌半分喘氣的時間,再次大聲道:
“她說自已是城南大夫,卻被城南館主當眾拆穿六七年沒有行醫,你們說她六七年都沒有行醫,哪里來的機會去給所謂的貧困百姓免費贈送藥材,再者,那每月幾十兩都是從我家夫人嫁妝出的,她花著我們夫人的嫁妝,還好意思詆毀我們夫人,當真是不知羞。”
“還有,我家夫人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忍氣吞聲,答應了給這個白眼狼三百兩銀子,她不念著夫人的恩情,還想在這門前毀了夫人的名聲,妄想給我家夫人一個下馬威呢,你們說此女包藏禍心嗎?”
“我們侯府有這兩個老先生坐診,需要她一個沒有六七年沒有行醫的人來救治嗎,一開口就是每月三百兩銀子啊,我真想問問到底是哪個不出世的名醫啊?”
這一聲聲質問,直接將楚嬌逼得整張臉色都慘白了起來。
她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從未將這些古人放在眼里,以前藏在暗地有心算無心,屢屢讓謝錦云吃癟,便覺得自已聰慧過人。
可今日,面對梁媽媽擲地有聲地發問,她竟是被逼得話都說不出來。
主要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城南館主竟然被請到了謝府,更不知道竟然還有喬大夫。
這兩個人的存在,將她兩次潑在謝氏身上的臟水完全洗滌。
眾人再看她的回話,哪里還有可信度。
眼見著眾人看她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尊重到現在的鄙視,仿佛她是一個外室一般的眼神,讓楚嬌心里止不住地冒火。
這些賤民哪里知道,若不是謝氏搶了她主母的位置,她才是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夠了,說了這麼多,你不過是謝氏身邊的一個下人罷了,想必你的意思代表的就是謝氏的意思吧,說白了,你們這是想趁世子不在,趁機把我趕走吧,所以才這般輕賤于我!”
楚嬌知道自已繼續爭論口舌之快,也絕不會有勝算,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和此人嗆聲。
反正,她又不是侯府的主母,這些賤民怎樣看待,她根本不重要。
只要她的孩子將來有了出息,到時候等她成為這侯府真正的女主人,她會討回今日的公道。
但謝氏就不一樣了,她此時深陷名聲囫圇,已經對府里的老太太和顧北軒完全妥協,她敢當眾說出不讓自已進府的話嗎?
她若真敢,她倒要看看她以后在府中如何立足!
楚嬌語帶威脅,梁媽媽又怎會聽不出。
這是沒有達到她想毀去小姐的目的,便惱羞成怒,拿自已入府這件事威脅了?
梁媽媽心中失笑,忽然想起,似乎顧明珍也鬧過這麼一出。
以自已不去國公府參加宴會為由,威脅小姐!
現在楚嬌又以拒不入府,威脅小姐?
當真是可笑至極!
梁媽媽再次上前一步,眼角眉梢極盡諷刺。
“今日夫人病重,本就身體不適,你卻偏偏逼著夫人出來迎接你,好像你一個抓草藥的比那些貴人都要尊貴,我看你分明是想逼死夫人吧?”
“夫人可以忍你,但我忍不了,話放在這,看在世子爺不知道和你有什麼私情的份上,你若想進來,我們可以當著花瓶一樣養著,但若是想拿喬,逼迫病重的夫人來接你,那就請回吧,侯府不歡迎你!”
梁媽媽的措辭可都是來之前被謝錦云交過的,特意側重了私情二字。
而且故意裝作不知,只將想象空間留給圍觀群眾。
若楚嬌本來就是一個外室女,那這事對圍觀群眾來說,不過是看一場貴人之間的八卦,圖個樂子罷了。
但是楚嬌自已作死,先是利用了眾人的同情心,如今已經被梁媽媽當眾拆穿,眾人對她唾棄的同時,免不了有一種被利用的憤怒。
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是人,是人就會有狹隘性,在每個人自已的世界里,都是獨一無二的,誰能忍受自已被當成了傻子隨便愚弄的感受呢。
所以,梁媽媽話落后,有那情緒激動的婦人,直接上前吐了一口道:
“不知羞的外室女,在這充當什麼救命恩人,不過就是一個大尾巴狼罷了!”
“就是,賤人,長著一張勾引爺們的臉,還好意思以救命恩人嘴臉為首,當真是犯賤!”
這群婦人罵得非常難聽,這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