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對著碧清道:“送客吧。”
“你,好,好的很,你讓我和老夫人說去吧,你個老婆子以為我不敢是吧,我現在就去說!”
說著,徐氏便做出門的姿勢。
她原本以為梁媽媽會被自已嚇到,會努力挽留。
畢竟,梁媽媽那好主子已經被老夫人這招嚇破了膽,她一個下人還怎麼敢和老夫人叫板。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梁媽媽不僅沒有挽留,還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她。
徐氏這才明白過來,自已太過急功近利了,可以蒙蔽在病中憂思的謝錦云,卻蒙蔽不了這老貨。
只怕,對方已經看出來了,她是胡口一說的吧,所以這才有恃無恐讓自已去找老夫人。
行,算這老貨精明。
徐氏往外走的步伐一下便停頓了下來,轉身道:“突然想起來,這點小事倒也不必驚動老夫人,十日是吧,那我就再等你十日的時間。”
說罷,也不管梁媽媽什麼表情,連忙離開了瀧梅閣。
再不走,還不知道那老貨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言語。
徐氏像風一般地離開了瀧梅閣后,又一臉喜意地來到了丹鳳院。
她來到丹鳳院的時候,孫媽媽正為侯老夫人揉著肩。
一旁的小丫鬟,不時地伺候著侯老夫人用茶和吃點心。
自從謝錦云名聲被毀,她這日子是過得越來越有滋味了。
看見徐氏來后,也只輕抬了下眼皮道:
“謝氏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過是輕輕一問,卻引得徐氏捂嘴一笑,臉上的皺紋都要飛出天際了。
“這是什麼表情?”
侯老夫人和孫媽媽二人相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茫然。
“哎呦老夫人,您這一招可真是高明,實在是太高了,您不知道,謝氏現在面對我那都是畢恭畢敬,無有不應啊,這要是您今日親自出場,恐怕那謝氏都能嚇得直接跪地了。”
徐氏這話雖然有明顯地夸張成分,但是侯老太太和她身邊的孫媽媽都一下來了興趣。
侯老夫人更是直接讓孫媽媽停了捏肩的動作,將頭伸出去道:
“此話怎樣,那謝氏現在當真懼了?”
想到前幾日謝氏在她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侯老太太現在心里爽翻天了。
“何止啊,不僅答應了讓城南那位進來,一開口就是許諾了300兩銀子的月銀呢,300兩啊,這簡直是天價了,但謝氏一聽是世子吩咐的,立馬就同意了,爽快得很呢!”
侯老夫人一聽竟然給了城南那小賤人300兩銀子,心里莫名地一堵。
隨即想到,這是軒兒的意思,而且反正花得也是謝氏的銀子,這才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只問道:
“還有呢,就這件事值得你這麼歡喜?”
“當然不止,老夫人,剛才我隨口一提,咱們府中現在的銀子不夠用,隨便說了一個五千兩的數目,謝氏竟然也爽快地答應了,這次我是用老夫人的名義和她提的,竟然也爽快的答應了,老夫人,那可是五千兩啊,難怪人人都說這謝家女貴不可攀,這手筆,簡直比公主還要有派頭。”
侯老夫人和孫媽媽兩人聽到五千兩,也是齊齊咋舌。
侯府最鼎盛的時候,一個月的闔府的花銷也最多也就兩千兩左右。
僅僅一個謝家女,竟然可以供養五千兩一月的月銀。
由此可見,這謝氏的嫁妝到底豐厚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啊。
侯老夫人想到以后這筆錢可都是歸侯府的,激動地牙齒都有些打顫。
而孫媽媽想到以后老夫人肯定讓自已掌管這些財物,也是一臉地興奮。
“那依你所見,謝氏這次可能真的被嚇破膽了,對了,你去看她的時候,氣色如何,當真因為名聲這件事病重了?”
徐氏一臉肯定道:“我看這事是真的,我去的時候,被屏風擋著了,但屋內一直飄著一股藥味,而且謝氏一直咳嗽,此事應該做不了假。”
孫媽媽也在一旁幫腔道:“想來也是真的,哪個女子能承擔起這樣的罵名,燒死庶女,苛待庶子,換在誰身上都受不了,而且連謝家都不管她了,想來謝氏這一次應該是真的被打擊到了。”
“那也是她活該,跟老身作對,哪家媳婦像她一樣沒臉沒皮,八年無子,還敢不孝敬婆母。”
“是呢,老夫人說的極是,謝氏如今這模樣就是她咎由自取。”
徐氏在一旁不住點頭。
“好了,這件事我已經有定論了,沒什麼事,你下去吧,若謝氏當真履行了,以后有你的好處。”
得了侯老夫人這一句話后,徐氏立馬心滿意足地笑了。
“瞧老夫人說的,我是老夫人您的人,讓我做點事不是應該的嗎,那我這個老婆子就不打擾老夫人休息了,府里還有一些事等我去處理呢。”
這一次,侯老夫人倒是沒有應聲,只擺了擺手,徐氏便識趣地退下了。
她走后,侯老夫人看向一旁的孫媽媽道:
“你怎麼看這件事?謝氏是真的被嚇倒了,還是有什麼后招?”
孫媽媽一臉思索道:“她名聲已經被毀,再想翻盤已經無望,在世人眼里明珍小姐已經是個死人,只要她不出現在眾人面前,沒有人能讓謝氏翻身,所以,十有八九謝氏是真的被這件事打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