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軒這麼一通指責,并未引起謝錦云任何情緒,反倒激起了瀧梅閣下人們的群憤。
梁媽媽是最先出頭的,謝錦云可以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哪里能看到自已帶大的孩子受這種委屈。
當下上前一步,厲聲道:
“世子爺說話真是好沒道理,今日在國公府的情況,分明就是顧明珍自已咎由自取,這個道理,就算是三歲小兒都能看明白,世子爺卻不分青紅皂白因為此事對夫人大發雷霆,是覺得夫人就那麼好欺負,可以任由你侯府捏扁揉圓嗎?”
“混賬東西,你不過就是一個狗奴才,也敢對本世子這樣高聲說話,謝錦云,你謝府的奴才都是這般不懂規矩的?”
顧北軒帶著一肚子怒火來到瀧梅閣,沒想到還沒找到謝錦云的茬,反倒是被一個奴才給教訓了一頓。
在顧北軒的心里,就是謝錦云這個主母的位置都是他施舍出來的,更別說能看中謝錦云身邊的梁媽媽了。
要不是礙于謝錦云背后的謝家,他都想一腳踢上去解解氣。
一屋子的人,便都看向謝錦云,等著她給個處罰結果。
梁媽媽并沒畏懼,哪怕是頂撞世子是大不敬,因為此事被小姐處罰了,她也認了。
“狗奴才?”
謝錦云喝茶冷笑:“梁媽媽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家人,世子爺真是好大的派頭,動不動就上升到我謝府不懂規矩上,你們侯府倒是懂規矩,懂規矩到培養出來一個在國公府鬧了天大的笑話的庶女出來!”
梁媽媽對她最是忠心,豈能被顧北軒所辱!
他想給梁媽媽沒臉,那她便讓他認識到,侯府比他口中所鄙視的‘奴才’還要沒臉。
顧北軒顯然是沒想到,謝錦云如今竟是為了一個奴才敢于他對上了。
短暫的震驚后,想起今日來此還有要事,冷冷看了梁媽媽一眼,這才道:
“你還有臉說珍兒的事,要不是你,珍兒又怎會落到這樣的地步,謝錦云,你的心怎麼可以臟到這樣的地步?”
謝錦云抬眸正好對上顧北軒那雙眼睛,這雙眼睛里帶著憤怒不屑,甚至還有深深的厭惡和鄙視。
謝錦云每次看到顧北軒這樣的眼神,都不由覺得一陣嘲弄。
一個文不成武不就,還理所當然花著妻子嫁妝的男人,也有臉鄙視別人。
這個世界可真是可笑!
“顧北軒,我本不想將話說的這麼難聽的,可你非要我將事實說出來,既然你不嫌丟人,那我也無所顧忌。”
“顧明珍今日這事不僅僅是她咎由自取,還因為她犯蠢,你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蠢嗎,因為她有一個蠢爹。”
“當日我要親自教導顧明珍,卻被你否決了,世家貴女,哪個不早早學習規矩,你一直縱容她,才讓她犯了今天這樣的大錯。”
“你若這口氣撒不出去,非要找個理由責怪,那就怪你自已太蠢吧!”
謝錦云是十分平靜地說出這番話的。
她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羞辱顧北軒那麼簡單。
顧明珍當日沒有得她親自教導,肯定不是顧北軒和老太太的意思。
這兩人是巴不得沾上她謝府的光。
能得她親自教導,以后對顧明珍和侯府,只有好處,絕沒有什麼壞處。
真正不想讓顧明珍等人和她親近的,還是楚嬌。
這一點,謝錦云看得很明白。
今天,她就是要隱晦提醒顧北軒,他那寶貝女兒能走到這般地步,都是拜楚嬌這個親娘所致。
前世,他們一家人團聚,感情親密無間。
第44章 我們二人本就沒有夫妻情分
只有在討論起她時,每個人都有濃濃的恨意,為了狠狠報復她,最后給她留了千古的惡名。
今生,她怎會讓這一家人好過!
顧北軒頭一次被人這樣指責,還真的愣了一下。
他想到了,當年好像是嬌兒攔著她不讓謝錦云親自教養珍兒的。
可嬌兒是明珍的親娘,又怎會害她的親生女兒。
一定是這賤婦為了推脫責任而找的借口。
顧北軒再次陰沉了臉,怒道:
“你住口,分明你就是想給自已開脫,若不是你在侯府門前大肆宣揚,毀了侯府的名譽,逼得母親不得不放棄珍兒,珍兒怎麼會落入這樣被千人所指的地步?”
“謝錦云,我最討厭你這副明明做了錯事,卻萬分無辜的臉!”
就像謝錦云剛嫁入府中時,明明已經是不潔之身,卻還在他面前裝著害羞的模樣。
原本他想著,若是謝錦云能對他坦誠,看在她對侯府有用的份上,他可以給她嫡妻應有的臉面。
可謝錦云新婚夜明明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卻偏偏要裝懵懂無知。
嬌兒說了,這種人就是典型心機女,城府極重。
果然,八年后,謝錦云終于露出了自已的真面目。
就在顧北軒嫌惡地看著謝錦云時,卻見對方一臉好笑地笑出了聲。
“顧北軒,說你蠢,你是真的笨,難道只許你侯府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謝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潑污水,欲圖毀我謝氏的名聲,難道還不準我對著眾人說出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