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謝錦云并沒有和她爭論口舌,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劉媽媽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大概幾十兩?”
“幾十兩?”
“老奴有些忘記了?”
“怎麼,本夫人撥下的的銀錢都被你吞了不行,連置辦衣服多少錢都能忘記,這樣的能力真的能勝任嗎?”
一聽謝錦云質疑她的能力,劉媽媽的背脊不由自主地彎了些許,有些不甘愿道:
“老奴記得的,整整五十兩整。”
“那顧明珍在府里是什麼身份,別說什麼大小姐,她的生母身份是什麼?”
劉媽媽面色一紅,聲音有些抖:“賤……賤妾!”
“好一個賤妾,一個賤妾生的女兒,參加一場宴會,本夫人給她花了五十兩的銀子,還說本夫人苛待她,我倒是要問問,到底是顧明珍小小年紀,貪得無厭,還是本夫人真的在苛待她!”
“我們謝家,一個嫡女的衣服,也沒有這個數,本夫人好心好意置辦衣服,不僅沒有人領情,還說我讓滿府的人看見本夫人在苛待,一個庶女,憑她的身份,幾日后的宴會,她根本就不夠資格參加,一個賤妾生的女兒,本夫人想抬舉,便抬舉,竟然還敢編排嫡母苛待,真是天大的笑話!”
劉媽媽被謝錦云突如其來的氣勢完全嚇懵了,她想說,咱們府中的大小姐,雖是庶女,但比別人家的嫡女都珍貴。
但是在謝錦云的氣勢之下,她根本不敢多說。
“梁媽媽,掌嘴二十,這個刁奴領著本夫人給的月錢,明目張膽在府中編排本夫人苛待賤妾生的女兒,以后也不必在府中伺候了,送還回家。”
“你,你敢,我老是老夫人身邊的……”
“劉媽媽,慎言!”
就在劉媽媽想要搬出老夫人的名頭壓制謝錦云時,沒想到老夫人身邊的孫媽媽出現了。
劉媽媽臉色瞬間煞白,毫無血色。
她明白,自已這是遭了老夫人的厭棄了。
當著滿府的面,梁媽媽將劉媽媽掌嘴二十后,直接扔出了府中。
謝錦云這一次出手,可謂是將府中所有人都嚇到了。
尤其是前幾日還敢對她冷臉的下人,一個個開始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
丹鳳堂里,孫媽媽一臉不解地站在侯老夫人面前道:
“老夫人,剛才為何出手幫夫人,劉媽媽是我們的人,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棄了她,讓府里的下人看見了,豈不是揚了夫人的氣勢?”
侯老夫人冷著一張臉坐在茶幾旁,捏著念珠,滿臉的怒火:
“你當老身想去幫那個娼婦,劉媽媽實在愚蠢,當著滿府的面諷刺謝錦云苛待庶女,若是她真苛待,倒也能坐實她惡母的名聲,到那時謝氏也會站在我們這邊。”
“可你瞧瞧這個蠢貨,拿什麼來說事?珍兒一個庶女,謝錦云給她置辦的衣服規格竟是高達五十兩,拿此事說她苛待,若是謝家人聽說了此事,只會對侯府怒不可歇!”
孫媽媽聽了,也只低頭在一旁,不敢多說。
侯老夫人卻沒有就此揭過,怒目的臉上閃過疑惑:
“你說這娼婦,怎麼突然像轉了性子,以往最是好說話,為何突然變成這般?”
“彥兒這事還可以說她謝家女眼光高,真的看不上這樣的庶子,可珍兒她不是一直疼愛嗎,怎麼今日在大庭廣眾之下諷刺她是賤妾生的女兒?”
“你說,她到底想干什麼?”
經侯老夫人這樣一問,孫媽媽也陷入了思考中。
許久后,孫媽媽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也是不得其解。
侯老夫人看她也是一臉茫然后,索性也不問了,冷笑道:
“不管她想干什麼,突然變了性情,總是有目的,老身倒是要看看,她突然這樣,是想鬧什麼名堂?”
孫媽媽有些不解:“老夫人的意思是?”
侯老夫人再次冷笑:“謝氏八年無所出,只怕是急了,女人家一輩子為的無非就是兩樣,一樣是夫君的寵愛,一樣是子嗣,謝氏這些天是做給我們看呢,讓我們討好她呢。”
孫媽媽若有所思道:“老夫人意思是,夫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反抗,為的就是世子和老夫人妥協,讓她能有一個親生的子嗣?”
“可不是嘛,八年無所出,她也是急了,只可惜,若謝氏不是謝氏,有這樣的媳婦,老身可以勸勸軒兒,滿足她的要求也無可厚非,畢竟謝氏比城南那賤人的身份高貴多了。”
“可……”
侯老夫人想到自已最寵愛的女兒,竟然嫁了一個寒門舉子,她心里就恨得不行。
謝氏這輩子別想給軒兒生孩子。
憑什麼她將她女兒一輩子的幸福毀了,卻可以擁有一個圓滿的人生!
“祖母,嫡母她瘋了,她竟然那樣貶低孫女,祖母,您要幫珍兒做主啊!”
就在主仆二人聊天之際,忽然聽到外面的哭聲。
第19章 以后別想再讓我叫她一聲母親
侯老夫人和孫媽媽相互對視了一眼后,老太太有些無奈地捏了捏眉頭。
“一天天的不得清凈,算了,讓珍兒進來吧。”
話才落,顧明珍已經迫不及待地闖了進來。
顧明珍長得很像顧北軒,顧家人長得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