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妃瞪大眼睛,下意識捂住肚子,沒有想到自已努力瞞下來,連慶王都還不知曉的事情,墨潯竟然便已經知道。
也正因如此,她才清晰的認知到,這個少年的可怕。
“好...我知曉。”最終看著對方,她握緊拳掌,冷聲應下。
他說的是沒錯,這府里人太多了,是得清理干凈才能真正為她的孩子鋪好路。
但她深藏于眼中的恨意,并沒有消去,墨潯也清晰看見了。
可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原地。
這偌大的王府里,除了王妃還有側妃,貴妾,夫人...眾多。
數不盡的都想要往上擠,其實都一樣,他是眾人想要除掉的人,慶王妃他們也是。
沒了一個慶王妃,也還會有別的補上,麻煩不斷。
所以他需要一個擋箭牌,也需要一個能幫他清理垃圾的人。
這,才使他給其兒子留了一條命。
當然,都一樣的。
敵人和敵人暫時握合,從不代表一切歸結于零,既往不咎。
他們只是把對方當成了最后的獵物,只待最后一擊必殺。
....離開此處,墨潯來到了一處荒涼破敗的院子。
這是他生母,生前所在的地方,可是他的眸子掃過這里的一切,卻仍無半點波瀾。
在這座人間煉獄般王府里,他早就泯滅了所有的情感,只剩麻木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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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間過得很快,轉眼六年,便這麼匆匆過去。
六年時間里,慶王妃并沒有讓人辜負希望。
在這期間,慶王府中的人日漸稀少,也再沒有添過什麼新生的孩子。
如今到頭來,整個后宅之中,竟漸漸只剩幾個無后臺的庶女,還有一個生來便是癡人的庶子。
慶王妃是真的不放過任何一個,會給她孩子擋路的人。
而她也早便放棄了她殘去的大兒子,轉而細心培養自已的小兒子。
那個只顧風流的慶王,終于是在一日,倒在了女人的肚皮上,成了癱瘓在床的廢人。
可以說,如今的慶王妃幾乎如魚得水,已將整個王府控于手心。
“好孩子,時候終于到了,母親今日便為你報仇!”
摸著她大兒子的頭發,看著他的斷腿,她的語氣再不似當年的恐懼,反而帶著笑意。
“呵”屋外傳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
是的,時候確實到了。
下一瞬,他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不過幾瞬,便悄然回到了府外的馬車上。
“出發。”
淡然一聲從馬車中傳出,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也從府門邊退去,朝著慶王妃所在的方向趕去。
“稟王妃,世子...”那人還未說完,慶王妃的目光便冷冷掃過,讓人改了口。
“那位果然已經領命出發了。”
“嗯,下去吧,照計劃行事,若辦不成....你們也不必回來了。”
滿意聽著對方改了稱呼,她唇上帶著笑意,但眼睛卻是帶著陰狠的威脅。
“是。”
后背一寒,下屬當即領命退下。
待人走后,慶王妃將自已的五歲小兒子拉過,面帶笑意。
“我們的小世子,不正在這里呢嗎?”
“哈哈哈.....”
不可否認,那個小野種的能力確實很強,如今年紀輕輕竟已在朝中闖出一份天地,深得皇帝青睞。
可是,該死的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近日她特意讓家中父親在朝中尋機會,讓皇帝命其外出辦公。
為的,就是讓那小野種死在外頭,以絕后患。
她要讓人清楚,只有她的兒子,才配當世子,這王府,也終將是她兒子的。
當年,她是一時不查,但如今的她早已不同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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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京郊外。
墨潯的馬車正在路上行駛著,忽然一陣馬鳴驚慌響起,馬車不受控制的朝山林中奔去。
“保護世子!”
隨行眾人,一陣兵荒馬亂,想去護主,但卻是被一行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匆匆一看竟有數百人,真是大手筆。
眼看馬車即將跌下山崖,車中的身影終于破窗而出。
但那失控的馬車,終是往山崖下跌去,四分五裂。
而這群黑衣人明顯也早有準備,見墨潯逃脫。
當即便紛紛朝其沖了過去,出招處處直奔其命脈,帶著必殺之意。
但很快幾名刺客便已經倒地,沒了生息,但同樣的,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墨潯身上也添了傷。
與此同時,多道灰衣身影也從林中沖出,混入其中,與墨潯一同清殺這些刺客。
見此刺客一驚,也是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自已是中了計,但是為時已晚。
“你能不能小心點啊!”
看著墨潯身上掛的傷,帶著人過來支援的洛昀真是氣急。
不是說好的,讓他拖一拖等人來的嗎?
這家伙,等下別又帶著一身傷,再把他妹妹惹哭了!
墨潯沒吭聲,手上殺招不斷。
“你不小心,小心我回去跟我妹妹告狀!”
直到洛昀說出這話,墨潯才掃了他一眼,開口解釋。
“人多。”
意思是,怪人太多,他并不是故意的。
都不等洛昀再多說,而等一切處理完后。
墨潯的身影又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整的洛昀真是氣煞也。
“啊——!坑哥的,這家伙又給我留爛攤子,下次再來幫他,我就是狗!”
說是這麼說,但看著這場景,他到底還是按原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