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你早就想好了?”
祁默沉聲:“嗯。”
盛沐沐:“那如果是男孩呢,這個字就不太合適了啊。”
“還是可以叫朝朝,不過是朝夕的朝。”祁默邊說邊把毛巾放回浴室,半倚著洗漱臺,眉眼溫和凝視盛沐沐,放慢了語速,“也是朝朝暮暮的朝。”
盛沐沐心弦忽地一動,眨了下眼,看向祁默。
燈光氤氳在祁默頭頂,他清淺笑意里有一抹繾綣的溫柔。
很明了了,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朝朝暮暮。
昭昭沐沐……
“好爛的諧音梗啊,祁先生。”
盛沐沐嘴上在吐槽,眼尾不自覺間綻開笑意。
“以后我要和祁昭昭小朋友說,她爸給她取小名好隨便的。”
浴室內還有濕氣未散。
暖暖熱熱的,給盛沐沐晶亮眼眸添上一層虛化的濾鏡。
祁默眸色微動,忽然手臂伸過來,圈住她的腰,將人往懷里帶。
方才還清潤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模模糊糊地蹭到她唇邊,“先解決小名,大名等一會兒再想。”
“呀,你頭發上的水弄我臉上啦,我剛擦完面霜。”
盛沐沐推他,沒用太大力。
軟綿綿地一推,不僅推不開人,反而不知觸動了他哪根神經。
空氣中,一絲曖昧的氛圍開始發酵。
祁默低頭吻下來。
男人強烈的荷爾蒙氣息混著著浴室淡淡清香將她籠罩。
腰間大掌逐漸變得不安分。
盛沐沐沒有制止。
某種程度上是默許。
呼吸灼熱。
兩人眸底都染上了別樣的光。
房間內氣氛陡然變得旖旎。
盛沐沐唇邊再度一軟,合上眼睛。
……
正當兩人吻得意亂情迷時,一道敲門聲自門外傳來。
“咚咚咚——”
兩人氣息都尚未平穩。
盛沐沐雙頰微紅,睡衣胸前一片也已被他頭發上的水珠蹭濕。
突然停下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小別勝新婚。
雖然不是小別,但兩人太久沒有親密舉動。
突然親近,心卻還是會像初次那時一樣,止不住砰砰跳。
祁默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微喘,眸色深深,眸底沉著一團強壓下去的火焰。
如果不是聽到門外太奶奶催促的聲音,根本不可能停下來。
約莫過了半分鐘,才整理好衣服過去開門。
門打開。
太奶奶拿著一副剛寫好的字,滿臉興奮得意。
絲毫沒察覺兩人臉上不自然的紅暈。
“名字我替你們想好了。”
太奶奶將紙張展開。
紙上用毛筆寫著一個字——愿。
“祁愿,簡單,有祝愿的意思,好聽嗎?”
門內兩人同時短促地回答,“好聽。”
老太太微微一愣,眼睛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𝔁ᒐ
奇怪。
不知道他們在慌什麼。
搶答似的。
……
至此。
祁昭昭小朋友終于擁有了簡單好聽的大名——祁愿。
番外 「番外篇」昭昭抓周
果然,人是會變的。
盛沐沐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喜歡人類幼崽。
昭昭有專業的月嫂和保姆照顧,不與他們同睡。
但每晚睡前,盛沐沐都會在嬰兒房待很久。
一歲不到的寶寶,每天要睡接近二十個小時,哪怕是看著昭昭的香甜睡顏,盛沐沐都不會覺得無趣。
看到昭昭,她會忍不住唇角勾起,心底一股暖意往上涌。
一會兒想去蹭蹭昭昭柔軟的鼻頭,一會兒伸出一根手指去撓昭昭掌心。
怎麼看怎麼喜歡。
盛沐沐也會像大多數家長一樣,分析女兒到底長得像誰。
昭昭剛出生時皺皺巴巴,很難說到底像誰多一點。
度過了初生尷尬期,像祁默的部分漸漸顯露出來。
特別是眉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還這麼小,就有種冷靜又凌冽的氣勢。
對此,盛沐沐是很不服氣的。
明明她的五官也很優越啊,為什麼沒有被繼承下來,好氣。
她只好寄希望于昭昭長大。
她在網上看到有人說過,一般小孩出生時像父母中的哪一個,長大后會越來越像另一個。
于是,昭昭嬰兒期的好長一段時間里,總能看見盛沐沐趴在昭昭耳邊喃喃低語,采用意念攻擊法。
念咒似的。
“像我,像我,昭昭,一定要努力越來越像媽媽哦。”
*
昭昭一周歲的時候,盛沐沐不能免俗地進行了抓周禮。
不了解不知道,原來抓周不是擺一堆東西讓孩子挑選就完事,還有許多從古時候便傳下來的流程。
盛沐沐不嫌麻煩,做足全套。
為了讓大家都有參與感,家里每人都負責了一部分。
先是“滾災”。
太奶奶用白水煮過的雞蛋,在昭昭后背滾了幾圈。
寓意災難滾開。
接著是馮耀琴為昭昭凈手、冠衣。
祁少白自謙不堪重任,害怕自己粗手粗腳把妹妹弄疼,只負責最簡單的一環——為昭昭戴金手鐲。
之后,太奶奶用小木梳給昭昭梳頭。
下個環節是“過蔥門”。
祁默將一把青蔥掛在大門處,昭昭坐在他肩膀上,從門下走過。
經過那把蔥時,他雙手輕輕一抬。
上一秒還笑著抓爸爸頭發的昭昭,頭上頂到了那把蔥,疑惑得東張西望。
大眼睛好奇地看四周,見到大家都在笑,她也跟著仰頭咯咯笑起來,朝盛沐沐的方向張開手。
想讓媽媽抱,她最喜歡媽媽的懷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