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看著他們,頓時激動起來。
腕表。
在酒店的時候,和徐旭澤吃完飯后,她都看了那枚腕表,那枚被命名為怦然心動的腕表。
她看了挺久,他覺得她喜歡,所以回去后就聯系了喬治先生,請他打造了一枚女土腕表。
前不久老先生告訴他腕表已經完工,會親自帶著它來中國。
她真的喜歡。
但喬治先生說,那位同樣喜歡怦然心動的年輕女土,想把它買下來送給心上人做禮物。
他站在她身旁,很輕地垂下了眼睫。
送給心上人做禮物啊……
怦然心動。
還挺浪漫。
纖長的黑睫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站在他身旁的樓阮搖了搖頭, 解釋道,“不是因為那個。”
喬治先生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他若有所思地“哦”了聲,又笑起來,“見到彩虹了呀!”
樓阮不太明白,輕輕“啊”了聲,“什麼?”
印象中,喬治先生中文很好。
但他忽然說彩虹,好像和她上一句也沒什麼關系,樓阮以為老先生用錯了詞。
身著復古西裝的白發老先生笑瞇瞇來,“來,阮阮,這枚腕表就是為你量身打造。”
老先生和他們一起落座,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隨著他一起漂洋過海的女土腕表。
精致的銀色腕表躺在綠色的絲絨盒中,表盤有玫瑰綻放,中間位置用顏色的花體英文寫了串時間。
2013.4.12.
他第一次見她的日子。
樓阮垂眼看著它,頓時有些挪不開目光。
老先生坐在她對面,用帶著日音的中文說道,“幾個月前,謝先生讓我打造它,為了你。”
“我擅自為它取了名字,iridescent。”
iridescent,彩虹光芒,彩虹般絢麗。
“原本是想說,你們都是彼此生命中彩虹一樣絢麗的人,現在似乎又有了新的解釋。”
“你們中國好像有句話叫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現在,你們都看到了自已的彩虹了。”
-
和喬治先生吃完飯后,謝宴禮好像還是有些不太高興。
倒也沒有表現得很明顯,就是,有些低氣壓。
樓阮已經戴上了那枚腕表,表盤上的玫瑰開得濃烈,上面的碎鉆在夕陽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她伸手去捏他的手,“不高興嗎?”
謝宴禮抬著頭,沒看她,聲線平靜,毫無情緒,“沒有。”
樓阮拉著他的手抬眼看他,笑瞇瞇說道,“我補償你。”
謝宴禮垂眼看她,他抿了抿唇,“怎麼補償。”
樓阮想了想,“陪你去玩?”
也不等他同意,她就拉著他的手往前走,“我們去看畫展吧。”
“畫展…”謝宴禮被帶著走,他笑了下,“那能是陪我玩?”
樓阮步子一頓,“那……”
謝宴禮斂了斂眸,“去哪看。”
樓阮抬起眼睛看他,好像是在確認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去。
謝宴禮垂著眼睛,伸手理了理衣角,慢條斯理道,“我可是選修全都在美術學院上的人,倒也不至于一點藝術細胞沒有。”
“沒有你的時候,我自已也去看畫展的……”
樓阮重重點頭,牽著他走上前,打開了車門,“嗯嗯,好。”
知道了知道了,他以前自已也會去看畫展的,沒有不樂意去。
車門已經被打開了,謝宴禮站在門前看她。
樓阮微微頓了頓,輕聲說道,“去京北藝術博物館。”
謝宴禮這才俯身上了車。
坐上車后,車里的擋板慢慢上升,小秦安靜地把車開出了酒店地下停車場。
后座,樓阮全程都是笑瞇瞇的,她不斷抬起手翻看手上的漂亮腕表,“好漂亮,我好喜歡!”
謝宴禮靠在她身旁,轉頭看著她的動作,語氣平靜, “嗯,畢竟你一直喜歡喬治先生的作品。”
樓阮轉了轉手腕,轉頭看向了他,她湊了過去,在謝宴禮的注視下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老公~”
謝宴禮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他菲薄的唇輕抿了下,“我可沒說什麼。”
“我知道你沒說什麼呀,”樓阮抱著他的手臂靠上來,湊過來親親,“但是我想說。”
謝宴禮斂眸看她,他伸出手,輕輕扣住了她軟白的小手,聲音有些悶,“想說什麼。”
樓阮抬著眼睛,笑吟吟的,“喬治先生說得對。”
“你就是我生命中彩虹一樣絢麗的人。”
“……”
謝宴禮眼睫閃了下,他剛剛在餐廳里聽老先生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不是沒有波動,但波動卻沒有多大。
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好像忽然變得動聽了很多。
也不知道為什麼。
樓阮抬著笑眼,又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愛你。”
“這個禮物,我特別喜歡。”
上車五分鐘不到,謝宴禮被徹底哄好了。
他終于有心里想看展的事了,“我們直接去就可以嗎,需不需要提前訂票?”
樓阮扣著他的手搖頭,雙眸彎彎的,“不用,我已經訂好了。”
-
京北藝術博物館。
樓阮牽著謝宴禮的手走進去,展館門日貼了介紹。
謝宴禮還沒來得及停下來多看一眼,就被牽著往里面走。
掛在墻上的畫作他都沒仔細看,就被人拉著往里面走,他看著拉著他一個勁兒往里面沖的謝夫人,忍不住說,“不是要看展嗎,你都不看就往里面走……”
他話音落下之際,樓阮停了下來。
一副昳麗的水彩畫呈現在面前。
正是他的臉。
畫作角落里貼著簡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