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禮微微抬了抬下巴,語調慵懶而隨意,“嗯,隨手畫的。”
樓阮好像很喜歡似的,看著卡紙上那朵小玫瑰,清澈的眼眸很輕很輕地彎了彎。
男人的衣角輕輕擦過她的手臂,漆黑的羽睫垂下,磁性悅耳的嗓音自上而下:
“怎麼樣,還行嗎?”
樓阮點頭,中肯地夸贊道,“好看,你很有繪畫天賦。”
謝宴禮毫不謙虛地點頭,“多謝太太認可。”
樓阮抬起頭,正想說些什麼,就見面前的人不疾不徐地拿出了只戒指盒。
“這是婚戒?”
她抱著玫瑰輕聲問。
“嗯,”謝宴禮神色平靜地打開它,狹長漆黑的眼眸格外沉靜。
一枚碩大的鉆石戒指躺在首飾盒中……
差點閃瞎樓阮的眼睛。
戒圈由鑲嵌著碎鉆的玫瑰花枝繞成王冠形狀,靜靜托舉著一顆五克拉的梨形主石,它躺在戒指盒里,折射著璀璨華麗的光芒。
樓阮捧著那束玫瑰,甜軟的嗓音染上了幾分詫異,“這是不是太大了……”
謝宴禮慢條斯理把它拿出來,不疾不徐地朝著樓阮伸出手。
樓阮抬起頭,視線猝不及防地和他撞上,就像被蠱惑了似的,默默伸出了手。
那雙映著璀璨華光的漆黑眼眸終于垂了下去。
他不疾不徐地將那枚由著名工匠精心打造的鉆戒戴在她指尖,菲薄好看的紅唇輕啟,“主石可以拆下來。”
謝宴禮垂著眼睛,干燥修長的手指輕輕拉著她的手,眼睫微垂,指腹在她指尖輕輕摸索,拆下了那枚璀璨華麗的主石。
奪目的主石被拆下來后,樓阮手上就只剩下了個鑲嵌著碎鉆的皇冠形狀的戒圈。
看起來樸素日常多了。
但此時,樓阮的注意力已經全然不在戒指上了。
她手指微妙地滾燙了起來。
此時,謝宴禮身上的獨特香味也變得致命了起來。
他身上的香味被馥郁的玫瑰味道浸染,兩者交融,形成了一種格外誘人的香味。
樓阮一呼一吸間,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已經不知道該看戒指還是該看他了。
偏偏罪魁禍首本人還是那副慵懶隨意的樣子,他掂了掂手中那枚切割極好的梨形主石,手指關節泛著淡淡的嫣紅。
短暫地把玩了幾秒,他垂下眼睛看她,“給你重新安回去?”
他眼尾微微上挑,眸中帶著淺淺的惑人碎光。
樓阮:“……不用了,就這麼戴著吧,這樣比較日常。”
像是怕謝宴禮再說什麼似的,她頓了一下,又很快補充道,“以后有什麼重要場合,我再戴上主石。”
她合了合眼,仍然能回憶起對方骨骼肌理的觸感。
樓阮不禁有些懷疑自已,是因為她這麼多年都只和周越添他們一起玩,沒和他們有過這種親密舉動,也沒有和別的男性接觸過,所以才會這樣?
因為從沒有過觸碰,所以忽然被觸碰就會敏感。
會心跳加速,會手指滾燙。
應該是正常現象。
她認真想道。
謝宴禮垂下眼睛,很輕地“哦”了聲,徐徐把主石放好,這才摸出了一枚簡單的銀戒。
他抬起手,銀戒就躺在他掌心。
樓阮看著他的動作,有些茫然:“嗯?這個也是給我的?”
謝宴禮:“?”𝙓l
“這是我的,”像是被氣笑了似的,他綻開唇角,“我已經給你戴了,禮尚往來,你也該給我戴上。”
樓阮這才反應過來,她看著他手上簡單的銀戒,輕輕咬了咬唇,鄭重地點頭,“好。”
謝宴禮抬著手,懶懶散散捧著那枚銀戒,“只是戴個戒指而已,表情不用這麼視死如歸吧?”
樓阮剛轉身把花放好,站直了以后還沒來得及去拿他手上的戒指就猝不及防聽到了這麼一句,她微微睜大眼睛,雪白的肌膚上浮起淡淡的嫣紅,“啊?”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視死如歸嗎?
樓阮抿住唇,“那要不你自已戴?”
謝宴禮:“?”
他直直站在那兒,微微彎腰,提醒道,“這是婚戒。”
“……可是我表情不是有點視死如歸嗎,這樣給你戴的話,你也代入不了啊……”樓阮默默低下頭,躲開他的視線,小聲道。
謝宴禮斂眸,“我代入得了。”
樓阮低著頭小聲道:“……你剛剛還說視死如歸。”
謝宴禮垂著眼睛看她,“視死如歸也行。”
樓阮抿了抿唇,小聲嘀咕了一句,“沒見過儀式感這麼強的人。”
謝宴禮抬著手,把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低笑一聲,“是啊,我的確是儀式感很強的人,以后過年過節的,可別忘了給我準備花準備禮物。”
語氣隨意,像是隨日一說,透著漫不經心的倜儻。
那只冷白修瘦的手微微抬著,手形優越。
站在他面前的樓阮微微一頓,她垂著纖長卷翹的眼睫,伸出嫩白的手指,從他掌心拿走了那枚樣式簡單的銀戒。
細微的觸碰連綿成片,好似輕盈的花瓣落入平靜地湖面,泛起圈圈漣漪。
她垂著眼睛,小心地拿著那枚戒指,將它套在他漂亮修長的指骨上,認認真真點了頭:
“好,以后過年過節,我都給你準備禮物。”
第65章 謝謝夫人愿意給我機會
謝宴禮抬起手,掃了一眼已經戴在手上的銀戒,唇角輕勾,“那這樣說的話,可不光是過年過節了,還有過生日,過結婚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