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樣就正常多了。
商人嘛,無利不起早。
正常的。
樓阮剛剛驟然加快的心跳緩緩平復,腦袋上這個頭盔瞬間戴的理所當然起來,她認認真真地點頭,“可以,我會配合。”
婚都結了,表現得親密一點當然也是可以的。
謝宴禮垂著眼睛,精致的鎖骨在停車場藍色燈帶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清晰性感。
他站在她面前,似乎是舔了舔唇,殷紅的薄唇上泛起了一層瑰麗的水光,哪怕是隔著一層,樓阮也能感受到它的誘人。
謝宴禮勾了勾唇,“行。”
-
機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大道路燈明亮,樓阮坐在謝宴禮的機車后座上,可以清晰地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
月亮高懸,機車仿佛一下子竄了出去,樓阮下意識伸出手,環住了謝宴禮的腰。
速度實在太快,樓阮完全沒有生出半點旖旎的想法,滿腦子都是不要掉下去。
她腦袋貼近謝宴禮,轉過頭看向江對面繁華的京北夜景。
燈光璀璨的渡輪在江上慢慢行駛,樓阮看著一閃而過的風景,忽然在這個瞬間放下所有。
明明耳邊還有風在呼嘯,但她卻覺得時間好像驟停了似的。
這條路仿佛沒了盡頭,而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她和謝宴禮。
前面的謝宴禮微微回頭,他雙手落在把手上,唇角緩緩勾出愉悅的弧度。
-
這個季節的京北晚上溫度正好,不冷不熱。
樓阮默默摘下了腦袋上的頭盔,她精心打理的發絲被頭盔壓得有些亂,她拎著頭盔,隨意撩了一下發絲,看起來仍然有些懵懵的。
她忽然發現,她都已經忘了問謝宴禮,他們要去什麼地方……
不過這附近……好像有音樂聲。
樓阮轉頭看向聲音來源,還沒看清楚,手上就一輕,頭盔被人拿走了。
她回過頭,是謝宴禮。
他頭發也亂了,但京北的風好像都偏愛他,隨便吹一吹,就能讓那個頂著一頭亂發的男人散發出動人心魄的氣質。
他拎起她的貓耳朵頭盔,“在這兒等等。”
樓阮點點頭,看起來又呆又茫然。
似乎是她表現得實在太懵,逗笑了謝宴禮,他拎著那只頭盔歪了歪頭,嘴角勾出格外灼眼的笑,“吹懵了?我很快回來。”
樓阮站在他面前,夜風襲來,適時地吹亂她的發絲,那抹灼眼的笑容轉瞬即逝,她抬起手,別過發絲,安靜點了頭。
謝宴禮回來得很快。
樓阮也是等到人到跟前了,才收回了目光。
那一邊,昏暗的路燈下,兩頂頭盔并排放在機車上,一黑一白,白的頂上還帶著兩只軟萌的貓耳,放在一起時,看著好像……
“走吧。”謝宴禮說道。
樓阮點點頭,又問道,“我們去哪?”
謝宴禮低下頭,像是有些詫異似的,“前面是小叮當游樂園,你沒來過?”
……小叮當游樂園。
樓阮聽都沒聽過。
這里算是京北的最西邊了,他們一路過來路上都沒什麼車,這地方算偏僻了。
不過京北那些不這麼偏僻的游樂園,樓阮也只是聽過而已,從沒去過。
從沒有人帶她去過游樂園,長大以后有能力了,也沒想過要去。
謝宴禮頓了一下,說道,“沒來過沒事兒,今天不就來了?”
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樓阮看著地上的樣子,先是微微一怔,又抿唇笑了一下。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交過朋友的。
除了周越添以外,當然也是有別的朋友出現在她的世界里,只不過她的運氣似乎不那麼好,每一次遇到的朋友都不是同頻朋友。
讀大學的時候,她全寢室決定一起去酒吧。
她說自已沒去過時,她們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古怪,甚至還有人直白地開了日:【樓阮,你沒事吧,酒吧都沒去過?】
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次次都是這樣。
她沒做過的、沒去過的地方似乎很多很多。
她和她們,好像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和他們走在一起,很像異類。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對她說,沒來過沒事,今天不就來了。
以前,就是周越添,也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其實仔細想想,周越添和他們的區別,大概就是他們會說出來,而周越添不會直接開日說。
所以那時候她總覺得周越添是不同的……
謝宴禮見她不說話,漆黑碎發下,瞳眸閃爍,他低下頭看著他們的影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認真地補充道,“這地方是有些偏,沒來過也正常。”
樓阮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看他。
還真是……頭一次聽到他用這麼認真的語氣說話。
怪不習慣的。
回憶中不愉快的記憶仿佛在一瞬間被橫掃而空,她眼睛瞇起來,很輕很輕地開日問道,“你還會來游樂園嗎?”
“怎麼不會。”謝宴禮歪頭看了她兩秒,輕嗤了一聲,懶洋洋道,“這游樂場我來了幾百次,你今天就是給我蒙上眼睛,我一樣能從這兒走出去。”
“幾百次?”
京北有很多很多游樂園,謝宴禮這種不差錢的人,竟會來這麼一個偏僻的游樂園幾百次?
“你不信?”謝宴禮垂下眼睛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