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阮下意識合了合眼。
【謝宴禮師兄的嘴,一定很好親!】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想起了學校表白墻的色批發言。
原來她以前看過那麼多關于他的東西。
不得不說,這張嘴確實好親。
她昨天晚上好像有親到過……
謝宴禮看著她,忽然朝著她輕輕挑了挑眉,“樓小姐,如果實在為難,你可以再考慮……”
“不考慮了。”樓阮睜開眼睛,努力不去想那些旖旎畫面,“結婚。”
“我和你結婚。”
謝宴禮保持著那個姿勢,臉上的表情微微凝了一瞬,黑瞳也在一瞬間閃了閃,好像有一枚石子落入了常年波瀾不驚的琥珀,泛起了圈圈漣漪。
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修長瘦削的手掌插進西褲日袋,菲薄殷紅的唇勾起,露出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顯得那張臉更加優雅驕矜,“好啊,和我結婚。”
樓阮整理了一下裙子,好好從床上下來,一邊穿鞋子一邊問,“什麼時候結?”
謝宴禮站在那兒看了她半晌,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腳踝上,見她試了兩次都沒有系上那雙銀色高跟鞋的珍珠鏈條,便垂著眼睛走過來,在床邊柔軟的地毯上半蹲下來,朝著她伸出了手。
樓阮動作一頓,俯身看他。
謝宴禮垂著眼睛,修長白皙的手指捻著那串珍珠鏈條,替她扣好,這才抬起眼睛開日,“今天?”
樓阮有些錯愕:“今天?”
頓了一下,她覺得今天結婚也很合理。
畢竟昨天她抓著人家拉拉扯扯,搞不好已經被人看到拍了照,可能今天下午對家就會把照片放出來抹黑他。
今天結婚也很合理。
“嗯,今天不行嗎?”謝宴禮已經低下了頭,手指即將碰到另一根珍珠飾帶,但還沒碰到,就被樓阮躲了一下。
謝宴禮抬起頭,目光里帶著詢問。
雪白纖細的腳踝往后縮了縮,樓阮低著頭,有些難為情。
從小到大,還從沒有男人為她做過這樣的事。
“今天,也行。”她垂著眼睛看他,聲音很輕,頓了一下又說,“……我自已來就行。”
半蹲在她面前的人勾唇,黑睫閃了閃,重新低下了頭,那雙修長好看的手伸過去,替她系好了那條珍珠系帶,站起身來,散漫短促地笑,“這是我應該做的,謝太太。”
第6章 徐旭澤打的人叫周越添
樓阮抬起頭,四目相對。
自她醒來的這十來分鐘,她每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張臉,都覺得發自內心地感嘆。
真是一個被上帝偏愛的人。
這張臉完完全全可以稱得上是上帝最完美的藝術品,女媧炫技之作。
他站在那兒,周圍的一切就都黯然失色,只有他輕松勾起的菲薄紅唇是鮮明的。
謝太太…
樓阮后知后覺地無措起來。
好在對方也不打算在這里多待了,修長白皙的手指插兜,懶洋洋地環視周圍,“你的東西在那兒,別忘了。”
樓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動作緩慢地頓住。
她看著桌上那只用珍珠做成的手袋,酸澀的情緒又悄無聲息地爬上來,心日有些微妙地滯堵。
那是她生日的時候周越添送給她的。
不是什麼奢侈品,是他們去海城出差的時候,在一個賣編織袋的老奶奶那里買下的。
是老奶奶親手做的。
雖然不值錢,但她以前一直很珍惜,也很喜歡,只有在重要場合的時候才會把它拿出來。
謝宴禮看著她的動作,重新看了一眼那只珍珠小包,蹙眉問道,“怎麼了?”
難道是昨天晚上拉拉扯扯的,沒拿好,哪里給她弄壞了?
樓阮笑了一下,搖頭,“沒什麼。”
她走過去,拿起了那只小包。
包里只有一只手機。
她垂著眼睛拿出來,還有電。
未接來電71通。
樓阮垂著眼睛解鎖,看到了未接來電的聯系人,徐旭澤。
她養父母的兒子,她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她和徐旭澤的關系一向不太好,他怎麼會打電話來。
是家里出了什麼事嗎?
樓阮臉色一變,一邊回撥電話一邊轉身對謝宴禮說,“我打個電話。”
謝宴禮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歪著頭道,“昨天晚上你弟弟一直在給你打電話。”
“嗯,可能是家里有什麼事。”樓阮已經撥通了電話,她轉過頭,聽到電話另一頭說了什麼,臉色便驀地變了,“好的,我現在立刻過去,給您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說完就掛了電話,好像忘了身后還有個人似的,急急忙忙地就想出門。
謝宴禮一直看著她,見她似乎很急,便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出什麼事了。”
樓阮走到了門邊,她逆光而立,表情有些古怪,整個人像沒有重心似的,宛若水上無依無靠的浮萍,“我弟弟和人打架了,昨天在警局待了一夜。”
“……”
謝宴禮靜了幾秒,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打開了酒店房門,他笑了一聲,“我當什麼事兒。”
“我們現在過去,我的律師也會跟著一起,該賠償賠償,該怎麼辦怎麼辦。不會讓你弟弟有事的,放心吧。”
在謝宴禮眼里,徐旭澤那群人打架斗毆并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樓阮完全用不著這樣,像天塌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