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就能擔任主任醫師一職,軍醫大畢業的南舒專業綜合能力在整個軍區總院都是數一數二的。
有她看著陸晚意,南漾的確是不用擔心這邊有什麼事。
南漾見此也就沒有再推拒,笑著答應下來:“謝謝二姐。”
一行人向著醫院外走去,兩位當媽的像保護幼崽似的,全程一左一右護在南漾身邊。
走在后面的警察同志面面相覷,怎麼搞得像是這位女同志很弱小的樣子?
想到派出所那位被打成豬頭的成年男人,他們都很難相信,這些都是眼前這位小姑娘做的。
程惜卿和江流意畢竟也是部隊里出來的,她倆神情嚴肅護在南漾身邊,那氣勢讓南御都很沒有存在感。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來的兩大護法了。
“媽,江阿姨,有我這個現役軍人跟著,其實漾漾大概率是不會有任何危險。”
“你懂什麼。”程惜卿文雅地白了自已兒子一眼,“你妹妹年紀這麼小,也沒經歷過太多事情。”
她不管,她女兒即使嫁了人,那也是最單純最纖弱的,她得保護女兒。
一行人到了派出所門口,很快就走了進去。
躲在不遠處的李偉卻因為距離隔得太遠,而沒能聽清他們之間的對話。
他佝僂著瘦得跟竹竿一樣的身子,整個人龜縮在一個陰暗逼仄的角落里。
那一雙陰森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南漾。
直到親眼看著她走進派出所,臉上這才浮現出點笑意來。
“賤女人,我看你進警局了還怎麼囂張。”
但讓李偉沒想到的是,那些跟著一塊來的人把南漾送到后居然沒急著走,而是跟著她一塊進了派出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皺著一雙老鼠眼思索了片刻后,突然想明白了。
“看這樣子,估計是這欠揍的女人鬧的事太大,害得她家里面人也跟著一塊進去了。”
李偉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晦氣東西,像這種又騷又賤的,就該把腿打斷了鎖家里,除了生孩子和伺候老子什麼都不許做!”
他不懷好意的目光依次在程惜卿和江流意身上打了個轉,在心里暗暗想著。
這兩個女的雖然老了點,但臉還算漂亮。
勉強有伺候他的資格,就是看著不太好惹。
“區區幾個女人還敢這麼囂張,我看就是挨打挨得少了!竟然還敢挑戰男人的尊嚴,這下被關進去,活該!”
李偉小心翼翼地彎著腰從后面繞了過去,將派出所附近的路線都摸透之后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派出所內,南漾被客氣地請進了審訊室,配合著警察同志做起了筆錄。
“南漾同志,請你仔細說明一下事發經過。”
為了給犯人心理上施壓,審訊室里的環境幽靜而昏暗。
但有家人陪伴在身側,南漾心里并沒有什麼慌張害怕的感覺,情緒十分穩定地回答著問題。
“當時我大姑子的狀況不太好,甚至還面臨著被侵/犯的危險,我和她都打不過蘇宇川這個成年男人,所以我不得不正當防衛。”
渾身是傷的蘇宇川坐在她對面,眉眼頹喪著,心里卻氣吐了。
這女人,張口就來,滿嘴胡話!
蘇宇川忍下這口氣,抬起頭來。
一張斯文儒雅的臉上布滿青青紫紫的傷痕,看著格外可憐。
“警察同志,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這事的確是鬧誤會了。她是剛嫁進陸家的新媳婦,不知道我老婆她是個瘋子。”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當時是我老婆犯病了,我怕她出去傷到別人,實在沒辦法了這才用繩子把她綁起來的。”
話音落下,蘇宇川滿眼陰鷙地看了南漾一眼,心里惡狠狠地想著:
打老婆算什麼事,就算是要關也關不了幾天。
等他出去非得找人狠狠搞死南漾不可。
今天這仇要是不報,他就不是男人!
再回頭看向警察時,蘇宇川卻又十分自然地換上了一副凄慘無辜的樣子。
“我就一個讀書人,平時連米袋都扛不動,哪有那本事去打人啊?所以我才會和現在一樣慘。”
警察蹙眉:“蘇宇川的妻子有精神疾病這件事屬實嗎?”
程惜卿不動聲色道:“有沒有精神疾病他說了不算,必須地拿出醫院的檢查報告來才行。”
沒想到這對母女都是一個路子的,蘇宇川狠狠一噎,卻很快又換上了一副屈辱的表情,抗議道。
“這事村里的人都清楚,你們隨便找個鄰居問問,都知道我老婆她已經瘋了很久了。”
蘇宇川故意重重嘆了口氣,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向江流意。
“媽,我知道您一直都看不上我這個女婿,但您好歹也該去探望下您閨女啊,她這些年都快想死您了。”
他那意思,就差直說陸晚意是因為家人的冷落和不管不顧才會瘋掉的。
南漾見不慣他這副假話連篇的嘴臉,寒聲質問道:
“你這麼無辜,怎麼,晚意姐身上的傷都是她自已搞的?”
蘇宇川聳了聳肩,冷笑:“當然,瘋子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