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距離臥室里的大床越來越近,南漾簡直以為自已今天要死在這里了。
陸忱宴突然將她仰面放下,讓她以一個舒舒服服的姿勢躺在大床上后。
男人扣著她的肩,嗓音低沉道。
“抱歉。”
削薄的唇緊抿成一道直線,男人凜然的眉宇間染上些許無奈:
“剛才誤解你,是我的錯。”
“昨晚也是我的問題。”
陸忱宴坦誠直言:“我確實沒這方面經驗。”
第7章 娘家人開掛的身份
低沉磁性的嗓音落下,男人英俊成熟的臉上沒有任何局促和遮掩。
陸忱宴向來是這樣的作風。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既然結婚了,兩人搭伙過日子。
那就減少誤會,彼此都舒心。
說完,男人便迅速地抽身離去,出門買藥去了。
南漾看著陸忱宴開門離去的背影還有些懵,好半晌才傲嬌地輕哼一聲。
“哼,算你還知道會疼人。”
剛一說完,她自已卻也莫名地跟著紅了臉。
陸忱宴很快按照南漾的要求把藥買了回來。
拆開包裝盒一一研究過說明書后,他擺出了在部隊里研究新式武器的架勢,一臉認真嚴肅地將南漾按倒在了大床上。
“別動。”
他擰開藥膏的蓋子,試探著擠了一點出來。
陸忱宴自已受傷處理傷口時糙得很。
但這會給南漾上起藥來,動作卻小心翼翼得像在修復什麼易碎品。
那只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上不經意間沾了點白色藥膏。
南漾腦海中卻驀地想起,昨夜同樣是沾在他手上的……
精致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那雙狐貍眼中更是水光瀲滟。
南漾被羞恥到不行,趕忙將陸忱宴趕出去的同時,還不忘趕緊提要求。
“我這情況真的不太好,我們先分房睡吧。”
他最好趕緊恢復冷暴力的人設,千萬不要找她了。
他們兩人保持安全距離,當個同居室友算了。
這事兒真的不是人干的!
她這輩子體會過一次,不想再體會了。
陸忱宴腳步一頓,眼底涌出幾分暗色。
握在門把上的手微微收緊,男人沉默片刻,還是微微頷首。
“好。”
門鎖咔噠一聲闔上。
南漾聽著陸忱宴的腳步聲走遠了,這才哼哼唧唧地爬起來上藥。
只是發炎破皮的地方實在太過于折騰人,要不是她韌性好身子軟,還真很難完成自已給自已上藥這麼高難度的動作。
饒是罵罵咧咧地把陸忱宴罵了一百遍,等到上完藥之后南漾還是累得半死,直接癱倒在床上睡著了。
夜幕很快降臨,皎潔的月光透過單薄的窗簾,灑落了一室。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陸忱宴悄然開門走了進來。
男人安靜地矗立在床邊,幫南漾蓋好了垂落在腳邊的被子后,靜靜地注視著她恬靜的睡顏。
和醒著時靈動的模樣不同,睡著之后的南漾看起來格外的乖巧嬌媚。
那雙清媚又勾人的狐貍眼被垂落的眼簾遮蓋住。
只有一對鴉黑的纖長眼睫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她殷紅的唇瓣微張,吐出甜蜜的氣息。
她的表情,都是嬌憨可愛的。
陸忱宴像是蠱惑一般,下意識地想要觸碰南漾。
卻在指尖將要落到實處時,無比克制地收回。
無盡的沉默在房間內不斷發酵蔓延,他低斂著眼睫,冷戾的眸底透著濃到化不開的暗色。
作為部隊最年輕的首長,男人閱歷頗深,具有最敏銳的洞察力。
可是他看不透南漾。
睡夢中的南漾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嘴里小聲地咕噥著什麼。
“陸忱宴……”
陸忱宴頓了頓,心隨著南漾的軟聲呢喃而高高懸起。
但南漾不知他的困惑掙扎,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夢話。
“你真的是個混蛋……”
“討厭……”
垂落身側的手攥緊又松開,陸忱宴一時也說不清心里是個什麼滋味。
男人冷峻的線條繃得更緊,他的神色格外晦澀。
默了許久,也只是無聲嘆氣。
他不該失控為難南漾的。
是他不好,不該勉強她。
但再如何自責也無濟于事,只能日后再找機會,加倍補償她。
陸忱宴最后看了南漾的睡顏一眼,安靜地轉身關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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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漾醒來時,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洗漱了一下,又給自已清洗了傷口重新上了次藥。
這才感覺身上好多了,有種滿血復活的感覺。
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房間,南漾下樓以后,屋子里早已沒有了陸忱宴的身影。
他平時職務忙,不在家也是正常事。
南漾習慣得特別快,哼著歌想去覓食找點東西吃。
卻沒想到還沒等進廚房,就先看到了放在外面桌子上的保溫桶。
她擰開看了眼,見里面盛著滿滿一桶澆了鹵汁的豆腐腦。
分裝餐盤里面還有根油條和兩枚茶葉蛋,正熱騰騰得散發著香氣。
想來應該是陸忱宴一大早給她買的。
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還惦記著她身體不舒服,不適宜自已做飯的事。
南漾一愣后,心里更是暖融融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挺細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