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路走一路掙扎,十分的憤怒和不情愿。
正是先前摔進滄海懷里的那個姑娘。
蔣禹清沖滄海努努嘴:“愣著干嘛,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滄海這才上前將人攔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押著她?”
其中一個婆子上下掃了他一眼,見他雖然一身侍衛的打扮,卻是氣勢不凡,不敢得罪:“我們是城南保寧坊李家的,這是我們家小姐。
小姐離家出走,老爺命我們前來帶小姐回家。”
那姑娘卻是趁機掙脫了兩個婆子的鉗制,躲到了滄海身后,對那些婆子和家丁喊道:“我說過我有心上人的,這就是我的心上人!”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蔣禹清狐疑在兩人之間掃了一眼,之后腦中靈光一閃,便明白了,這姑娘這麼做怕是遇上了什麼難事,編出來的權宜之計。
果然那姑娘在婆子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拽了拽滄海的衣服,用僅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大哥,幫幫忙,別拆穿我。
我爹要把我嫁給一個死了三個老婆的鰥夫,我不愿就說自已已經有心上人了,非他不嫁。求你了!”
滄海轉過頭去:“所以,你是在逃婚?”
“嗯!與其嫁給那鰥夫被打死,我還不如出家,青燈古佛了此一生算了。”
“......其實出家也沒什麼好的,還是嫁人的好!”
“大哥,你說嫁就嫁啊,這麼短的時間里,我上哪找一個不怕我爹又能娶我的人。”
“所以,你就拿我當擋箭牌?”
“那什麼,我知道這麼做不厚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大不了,等事情過了,我再給你些銀子做補償如何?”
滄海冷著臉道:“不如何!”
就在倆人說話的當兒,那兩個婆子和家丁又想上前拉人。滄海把劍往前一橫攔住了。
“你家小姐已經與我互許終身,如何能再嫁他人?還請回稟你家老爺,退了那樁婚事吧。”
一面將那姑娘往后拉了拉:“我今日尋你家小姐有事,晚些時候自會送她回去!”
那婆子哪里肯依,上來就要搶人,其余三衛見此,立即上前將人攔下。
開玩笑,他們這樣的人娶妻不易,好不容易有個看得上眼,還誤打誤撞送上門來的好姑娘,放過了那才是傻。
那婆子見這陣仗,知道今日是討不了好了,只得退一步說:“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位小郎,若是真愛護我家小姐,還請親自上門同我家老爺說明。到時候成與不成,也有個說法。”
滄海沖她抱了抱拳說:“自然,但今日可能不是好時候。”這態度,擺明了不想讓他們把人帶走。
兩個婆子和家丁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且說兩個婆子回到李家后,同李父一說,李父立即橫眉倒豎:“豎子,爾敢!”
隨即又突然收了怒氣:“不對,你再說說那男子和他的幾個同伴的事,你說他們氣勢不凡,訓練有素?”
“是的,看著像是大營里的出來的。奴婢小時候,家就住在大營附近,那些軍爺就是這等氣勢。
而且,他們身后不遠的地方,還站著一家五口。兩個大人,三個孩子。尤其是那男主人,氣勢十分強大,奴婢甚至不敢正面看他。
若是奴婢沒猜錯,這四個人當是那一家五口的護衛之流。”
“一家五口?護衛......”李父摸著山羊胡子若有所思。
婆子問他:“老爺,我們現在怎麼辦?賈家的人,過兩天就要來迎親了。”
李父精明的眸子里滿是算計:“這樣,你去一趟賈家,就說小姐突然發惡疾,送到和安醫院住院了,先把婚禮往后推遲幾日。
看看這人倒底來不來,如果他果真上門來,趁機摸清他的底細。
若是個好的,就把小姐嫁他,若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只管打發他滾蛋,小姐同賈家的婚事照舊。”
“是,老爺!”婆子嘴上雖然應著,垂下的眼睫卻掩住了眼底對李父的不屑,暗道,如此左右橫跳,搖擺不定的墻頭草,勢力眼,怪不得小姐要逃婚。
若換了她,她也逃。
這廂,待人走了以后,這位李姑娘大大方方的同滄海道歉兼道謝:“小女子李淑瑩,多謝這位大哥今日兩次相救。”
一面從包袱里摸出一錠銀子來塞進滄海的手里:“這是事先允諾你的銀子,還請拿好了。”
蔣禹清看到滄海止不住抽動的嘴角,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這笑聲引起了李淑瑩的注意。
她遲疑了一下,隨后同蔣禹清行了個福禮:“不知這位夫人有何見教?”
蔣禹清笑著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介意和我們一起上去吃個飯嗎。”她指了指滄海:“我們是一起的。”
李淑瑩顯然有些遲疑:“這方便嗎?”
“方便的!”李淑瑩就用眼神詢問滄海,因為這一行人,她只認得滄海。見滄海點了頭,她才答應了。
李淑瑩家里雖然有錢,這升平樓卻也是第一次來,又因為跟著一群陌生人,因此心里也很是拘束。
蔣禹清看出她的不自在,因此等上菜的間隙,蔣禹清主動同她聊起了天,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模樣。
沒過多久,就將李淑瑩的個人情況和家庭背景摸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