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也派人在此處租了一艘畫舫,眾人在湖邊游玩了一會,便登上了畫舫,游湖賞月去了。
蔣禹川是個名副其實的大才子,除了書讀得好,還精通音律。尤其吹了一手好笛子。
尤記得小時候在青州過年,她彩衣娛親,給長輩們跳舞,還是哥哥們給她伴奏的。
他的笛聲活潑歡快,充滿了明媚的陽光,令人聞之忘憂。她嫂子趙顏感嘆:“若非我懷了身孕,定是要給夫君舞劍一曲的。”
美妙的笛聲引得不少人向這邊張望,甚至還有雅土聞之撫琴和鳴的。
蔣禹清看得是津津有味,不禁感慨,論風雅之事還得是這些古人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湖面上的游船和畫舫越來越多,而且都向著一個方向聚集而去。
卻原來寶月樓為了宣傳自家,除掛了滿湖岸的花燈外,還在臨湖的水榭里舉辦了一場歌舞表演,聽說還請了京城最有名的胡姬來跳胡旋舞。
行船的途中,因為各家畫坊的掌船人技術都不一樣,所以難免會有撞到一起的。遇到這樣的情況,大部分人都是一笑而過,并不曾放在心上。
但也有格外較真的,比如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兩艘畫舫就是。
剛開始撞船后,只是互相指責。到后來一言不合竟然發展成了全伍行。打斗中還有不少人落水,著實叫人看了直皺眉頭。
景衍微蹙了眉,對滄海和無涯說:“去看看。大過節的別擾了大家的心情。”
滄海無涯應了聲“喏”,于是運起輕功飛身而起,如兩只燕子般輕巧的掠過水面,飛到那兩艘畫舫上去了。
一番呵斥和打斗后,這兩艘船上的人全都老實了。然后各自把正在水里掙扎的人給撈上來。
滄海無涯又飛了回來,說這兩家正是前幾天在京城打架斗毆的,那個紈绔子弟的家族。
因為各自的孩子挨了板子被罰去挖河道,心情郁悶,所以趁著過節出來游湖,想散散心。
沒成想冤家路窄,竟然正好碰上了對頭家的畫舫,這才打了起來。
景衍斥道,若是再打架就全部去陪那兩個紈绔子挖河道去吧!
兩艘畫舫上的人,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陛下。
而且打架的事情,還讓陛下看了個正著,魂兒都快嚇掉了。于是匆匆的行了禮,請了罪,趕忙讓家丁把船給劃走了。
剛打發走兩個不省心的,景衍和蔣禹清便敏銳地感覺到自已所乘的畫舫,船底下有些不對勁。
兩人神識一掃,竟發現,船底下有兩個黑衣人。正拿著家伙什在鑿船底。
于是不動聲色的對幾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伸出食指,指了指船底下。
侍衛們少懂 ,吆,這是又有送菜的來了。
滄海無涯,有為無名立即分作兩隊,從船的兩頭悄悄的潛下了水。其他的家人們仍然一無所知。
然而,離的蔣禹清和景衍最近的蔣文淵,還是發現了他隱晦的動作。于是靠過來悄聲的問女婿:“怎麼了?”
景衍搖了搖頭低聲說:“岳父不必擔心,不過是兩只水耗子罷了。”
蔣文淵一聽便放了心。女兒女婿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兩只普通的水耗子而已,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想來,他們這些年來東征西討的,滅了那麼多個小國。
各國難保不會有些未清繳干凈的余孽,人家報復刺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此,只是叮囑他們務必要注意安全。
四衛下水沒一會兒就上來了,沖景衍和蔣禹清抱點了下頭:“水耗子已除,爺和夫人且安心游玩。”
景衍點了頭“辛苦,趕緊下去把身上的水弄干吧。”一場危險就這麼消彌于無形之中。
眾人乘興而來,即興而歸。
回程的路上,隨處可見同行而歸的馬車,街道兩邊還有許多人在放煙花。
絢爛的煙火,照亮了小孩兒歡快的笑臉。有詞云:“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中秋過后各自忙碌。
滄海來報,前天晚上的黑衣人有眉目了,并非是眾人所想的他國余孽。而是從前販賣走私軍火的狄家人。
他們的頭是狄家的義子。說是義子,其實就是從前狄家家主的私生子。因為一直養在外面,并不為外人所知。因此狄家覆滅時,他才能僥幸逃過一劫。
此人腦子不大夠用,卻是有幾分愚孝,總想著刺殺了帝后為父報仇,只可惜所做的一切不過蚍蜉撼樹,死不足惜。
此事既已了結,夫妻倆再次打算南巡。
出行前一天,蔣禹清特地去了一趟泰安農莊,問邱神醫可愿再跟著一起去。
邱神醫自然是愿意的,他說過,小徒弟在哪,他就在哪。況且小徒弟有隨身靈境,他也不用吃趕路的苦。
天氣好的時候就出外頭來逛逛,天氣不好的時候就呆在靈境里琢磨琢磨藥草,這日子再美好不過。
蔣禹清有心帶著其他幾位老人一起出門,但沒一個肯的。
蔣老頭舍不他的地和他的牛,說:“我老頭子就愛在這里種地,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