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是朝廷新派來的大官兒,沒想到竟然只是個奴籍的護衛,早知道就選黃老爺了。
雖說年紀大了些,嫁過去也只是個妾,可怎麼著也比跟著個一輩子沒出息的奴才強。
這滄海再不懂男女之間的人情事故,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
合著這女子是聽到別人喊他滄海大人,就以為他是個大官就才找上門來的。這會聽到他只是個護衛,就立即變了臉。
切,什麼玩意兒。他開始后悔昨天給她銀子了。
十兩哎,扔水里還能聽個響兒,就喂了這麼個惡心的東西。
蔣禹清裝作沒看見她崩潰的臉色,繼續說:“正好,我家滄海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了。
姑娘你如此知恩圖報,真是讓我們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而且趕在熱孝里成親也不是不可以。
咱們擇日不如撞日,就由本夫人作主,選在今天為你和滄海辦婚事,你看如何?”
白蓮花徹底被嚇住了,語無倫次,結結巴巴道:“不,不,我今天發熱了,說,說胡話。我沒有那個意思。
滄海大哥的恩情,蓮娘謹記在心,來世定會當牛作馬,結草銜環報答。”說著,轉身就要跑。
這般嫌貧愛富的行徑,周圍的人總算是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頓時噓聲一片。尤其先前對蔣禹清投以譴責目光的幾人,更覺臉紅。
蔣禹清可不愿讓她就這麼走了,手一揚,讓身后的衙役攔下了她。冷著臉道:“姑娘這賣身葬父,可真有意思。
有錢有勢的就以身相許,無權無勢就來世當牛作馬,結草銜環。呵,這算盤珠子都快崩到本夫人臉上來了。
奉勸你一句,衡量別人高低的時候,先掂掂自已的斤兩,是否夠格。
實話告訴你,我家滄海是正七品的武職,就你這樣心思不純的,給他提鞋都不配。”
聞言,眾人均是一片驚呼聲。這小哥兒,竟然是位七品官。
一面又對蔣禹清的身份越發感到好奇,連身邊的護衛都是七品武官,這夫人的地位得高到什麼程度?
至于這個女子,眾從均是唏噓著搖了搖頭,果然是沒個沒福氣。
白連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跟打翻了調色盤似的,精彩極了。蔣禹清連多看她一眼,都嫌污眼神,轉過身帶著滄海進了衙門。
一進屋,滄海就同蔣禹清告罪。
蔣禹清擺擺了手道:“無妨。你們從前都是暗衛,沒有跟女子打交道的經驗,心思單純,缺乏鑒婊能力也在情理之中。
以后經歷的多了,也就會了。知道哪種女子只可遠觀,哪樣的女子又適合娶回家作妻子......”
于是某皇帝陛下,就一邊看書,一邊聽他的皇后滔滔不絕的給他的侍衛們大講特講鑒婊之術。
這“鑒婊”二字,小妻子曾同他科譜過,是她之前那個世界的特有詞匯。
就是鑒定是不是壞女人的能力。比如(心機婊,圣母婊,漢子婊)等等,別說還十分形象。
四大護衛們經過蔣禹清的一番科普,也狠狠的長了一回見識。蔣禹清最后總結,百樣女子,百樣花,喜好全憑各人。
但有一點,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爛好心。比如,今天滄海就是個例子,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賴上。
咱們雖然不怕事兒,卻是夠惡心人的。
眾護衛深以為然。
眾人在利州一直住了小半個月,新調來的主官們才陸陸續續的到了。
七月二十二,新任利州知府也到了。
景衍深得太上皇真傳,十分擅長畫大餅。寥寥幾句話,就把新來的驢子們,哦不對是官員們,激勵的嗷嗷叫。
恨不能為景家的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若死后能配享太廟,那將是最大的榮耀。
七月二十三,是個難得的陰天。出了利州府城后,大家就抓緊時間趕路,一來涼快,二也是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落腳點。
一行預計在利州府城往北一百五十多里的棲霞鎮過夜。
因為老天爺給給力,他們的速度也快,趕在半下午的時候就到了棲霞鎮。
然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小鎮僅有的兩家客棧都已經客滿了。
問極原因,明天是棲霞山上的棲霞觀,一年一度的祈福供燈法會。
因此,方圓百里的信眾,都會到此處參加法會,好為逝去的親人供奉一盞長明燈。
向客棧的掌柜尋問過后,知道要麼找一家民房,要麼現在就爬到位于棲霞山頂的棲霞觀里去借宿。
后者蔣禹清直接不作考慮。
正當滄海向人打聽哪有民房可租住時,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恩人!”
眾人回頭一看,咦,這人還真挺面熟。
滄海立即樂了,這不就是當初在淮江渡船上被霍獨耳那群渣子搶劫的那個富商嗎。一個多月未見,這位仁兄好像又富態了不少。
“喲,老哥,可真是巧了。
富商激動道:“恩人們也是來棲霞參加明天的祈福法會嗎?”
“不是,我們只是途經此地,打算找個住的地方。
奈何這小鎮上的客棧都滿了,正發愁呢。老哥來的早,可有好的地方推薦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