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派人把苗補了,他們就又來燒我家的客棧,這是純心想逼死我們張家啊。還請青天大老爺給我做主。”
這時站在景衍身后的滄海,上前一步,用僅有三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宋家大小姐許了安西候府的二公子魏才樂。”
蔣禹清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好一會兒方才想起來這個魏才樂是誰。
不就是幾年前,那個大冬天在她面前搖扇子裝逼的大青春痘麼。
當初為了算計她還特地設計過一出英雄救美的鬼把戲來著。
后來讓她爹和她哥哥套了麻袋好一頓狠揍捶的那個家伙,據說孩子他爹好像也有份。
至于宋家的兩個女兒,她也是有些印象的。
長的倒是花容月貌,只可惜心思不太正。宋家還曾想把其中一個送進宮中,只可惜景衍沒給他們機會。
現在,宋家和魏家這是攪和到一塊兒去了?
正常的兒女婚事,蔣禹清不管,你們愿意怎麼嫁娶是你們的事。
只是宋家這手段著實太過陰狠了些,為了搶個莊子,放羊毀青苗,放火燒客棧,若是不小心燒死個把人,那還真是把殺人放火給坐實了。
如此強取豪奪,簡直無法無天。
景衍當即讓縣令派人去宋家拿人。這位偏支的家主,是個大胖子,人稱宋大胖子。直到進了衙縣大牢還在大聲叫囂著,大放厥詞。
“我們主家可是出了一位太妃的。當今福王殿下就是我們宋家的外孫,你一個小小七品芝麻小官也敢對本家主不客氣?
小心本家主上告福王殿下,誅你的九族。”
若是從前,縣令還真得顧忌幾分。
如今陛下就坐在他的大堂里,他的腰桿子格外堅挺。使人按住宋大胖子就是一頓殺威棒,打的宋大胖子叫的跟殺豬似的。
蔣禹清怕嚇到兒子,想提醒景衍捂住他的小耳朵。
結果這小家伙非但不怕,反而在坐在他爹的膝蓋上,興奮得手舞足蹈,嘴里哇呀哇呀的一頓亂喊。那小日水,順著嘴角流下來,絲拉得老長。
確定了,這就是個好戰份子。
宋大胖子挨了頓板子,又聽說堂上坐著的這一家三日就是當今的帝后和太子。
而且他們昨晚就住在被放火的福來客棧中,頓時嚇得白眼兒一翻,暈死過去。
縣令可不會慣著他,讓人拎了一桶鹽水給他潑了上去。
宋大胖子又生生的疼醒了。這會兒再不敢狡辯半個字,老老實實的把事兒交待的一清二楚。
他現在不求保命,只救能保住妻兒老小。
買兇放火,還差點把帝后和太子給燒死。陛下就是誅他九族都沒人敢說半個字,恐怕還得罵一聲活該。
卻原來宋家主家的大小姐,早前因為妄圖攀高位,被陛下拒絕后名聲有損,一直到十八了都還沒有嫁出去。
此番好不容易許了安西候府嫡次子,家世也還算相當。宋家大夫人牟足了勁要給女兒做面子,這嫁妝上自然要往多了備。
她偶然看到了張家的那片大莊子,甚是心動。派人打聽到其所有者只是利陽縣的一個沒什麼勢力的小家族。
正好,利陽縣又有宋家的一個分支,就托了宋大胖子去說和此事。
又因為宋家大夫人的長子在工部當了個主事,名下就管著水泥的事情。宋大胖子眼紅水泥的利潤,也想分一杯羹。
宋大夫人答應宋大胖子,事成之后,讓兒子給他弄水泥銷售權。于是,雙方一拍即合,狼狽為奸,這才有了火燒福來客棧之事。
事情真相大白,景衍讓縣令按律辦案,并派了有為和無明督辦此事。
因為利陽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個縣,快馬加鞭兩個時辰就到。
因此事情辦的很快。
聽聽說麗太妃的娘家人,為了搶人家的莊子,派人火燒客棧燒,竟然燒到了自家兒子兒媳和寶貝大孫子頭上,太上皇勃然大怒。
當即下令拿了宋家人下大獄。此事傳開,滿朝嘩然。
刺殺當朝皇帝可是死罪,即便不是有意的,卻也造成了既定事情。
還有些陰謀論的,在暗暗猜測,太上皇只有兩個兒子。
若是宋家真弄死了陛下一家三日,那麼福王就成了唯一的繼承人。當真是細思極恐。
福王聽說舅家被下大獄,跪在御書房外給舅家求情,被太上皇給罵走了。
這蠢貨兒子越發的拎不清了,那是你舅家沒錯,皇帝還是你親哥呢,待你可不薄。里外不分,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貨。
剛罵走了福王,還在禁足期的麗太妃又哭哭啼啼的闖了進來。太上皇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難怪人家說爹蠢蠢一個,娘蠢蠢一窩。
太上皇被麗太妃哭的心煩,一耳刮子把麗太妃扇倒在地,直接讓人把她丟回去鎖起來,無召永不得外出。這是徹底的厭棄了她。
麗太妃求仁得仁,這回還真不是“加倍”和“超級加倍”,這是直接被封號了,徹底涼涼。
最終太上皇還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