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終于有機會收他們的稅,他自然是舉雙手贊成。每年這麼多船,這麼多商品,收上來的稅又能干不少事了。
次日大朝會,景衍又把此事拿到朝堂上,一番爭論過后最終確定。
由戶部牽頭,設立“市舶司”,專門管理海上的對外貿易,地址就設在福州。
具體的結構人選,蔣禹清就不摻和了。
她只負責把絕對不能帶入大夏的動物物種、植物物種及一些有毒害的礦物等,詳細的整理成冊,交給下面的人。
二月已盡,三月初來。
有道是“最美人間三月天,春花爛漫展新顏。”
本該是萬紫千紅,人間盛景的御花園,此時東禿一塊西禿一塊,看著就跟生了皮膚病似的。
至于始作俑者的太上皇,早在二月中的時候,就帶著太上皇后搬去了泰安農莊。
他是徹底喜歡上那里了,沒有案牘勞形,爾虞我詐。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種夏長,秋收冬藏。他說這樣的日子再美好不過。
或唯有像他這樣,經歷過權利巔峰,生死存亡的滌蕩,才更懂得平靜日子的珍貴難得吧。
至于這些光禿的土地,蔣禹清也沒有讓人再種回花草,只讓花匠整理好了土地,在閑暇之余,全部種上了菜。
青菜蘿卜辣椒茄子,黃瓜豆角絲瓜南瓜冬瓜葫蘆瓜,紅薯土豆玉米,甚至還有兩塊地西瓜,總之,蔣禹清能找到的種子,都給它種上了。
種完了,再澆上“專門配置的名貴藥水”,不過一天就發出了新芽。
之后又用靈力小小的催長了一下,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長出了大葉子,豆角和瓜類甚至已經開始爬藤了。
她覺得自已好像生病了。
也就用了那麼一點點的靈力,她竟然覺得無比疲憊,進到靈境里吸干了兩塊靈晶,方才恢復過來。
或許不止只是今天,最近這段時間都是如此。還特別容易餓,飯量也變大了,明明早上吃的很飽,然不到中午就又餓了。
她伸出手扣上了自已的脈門,應指圓滑,往來流利,如盤走珠。這是滑脈?
低頭用神識內視自已的身體,果見宮胞之中有一花生米大小的孕囊盤踞其中,仔細一算,生理期竟已有兩月未來。
她是修仙者,經期時有時無的,她也不曾在意。
況,修土懷孕本就比普通人困難,因此她也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沒曾想,竟然這麼快就中獎了,貌似她和景衍成親好像還不到一年吧?
就挺突然的。
不過,心底那股怎麼也壓抑不住的感動和喜悅,是怎麼回事?
她的腹中正孕育著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她要居然要做母親了,有點想哭怎麼辦?
吸了吸鼻子,穩定了下情緒,就往御書房走去。她要去告訴景衍,同他分享這個好消息。然走到一半,她又忽然停住了腳步。
這才想起,今年是大考之年,今天是貢土們的殿試之日。她家的三位哥哥也在大殿之中呢。
要不還是去醫院上班算了,至于景衍,晚上回宮再告訴他也一樣。
打定主意,這廝立即收拾收拾騎上白小十出宮去和安醫院了。
趁她師父休息的空檔,她沏了壺好茶給他端了進去。順便擼起袖子把自已的右手腕放在了他的脈枕上。
邱神醫瞅了她一眼,曲指按上了她的手腕,過了好一會才道:“胎兒挺好的,好好養著,多吃點東西,別餓著我小徒孫。”
蔣禹清好奇的問邱神醫:“您徒弟懷孕了,您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邱神醫瞪了她一眼:“驚訝什麼?你們這年輕力壯的,沒懷上我才要驚訝呢!要麼是你不好,要麼是他不行。”
“......師父,最后一句話你大可不必說的。”
“行了,你也甭跟我貧了。該怎麼養胎,不用我教你了吧?”
“不用了!”
“那就好,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干活兒。路上慢點兒啊!”
“......”蔣禹清哀怨的看著邱神醫,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小徒弟了?到底沒在他的診室里多呆。
剛出門她就聽到里頭傳出魔性的歌聲。
蔣禹清腳步一頓,立即回身,悄咪咪的把沒關嚴實的門小心的推開一條小縫,臉貼上頭看,這一看可把她給樂壞了。
只見邱神醫竟然扯了塊大抹布,手舞足蹈,扭腰擺臀的跳起了東北大秧歌。
一邊跳一邊唱:“我要有徒孫啦,有徒孫啦,家和人興百福至,兒孫繞膝花滿堂......”
一把老鴨嗓,調子奇奇怪。別人唱歌,余音繞梁三日不絕,頂多要錢。
他唱歌,簡直魔音穿腦讓人欲仙欲死,是真要人命。怪不得這麼著急趕她走,原來是怕自已的歌聲嚇著她。
蔣禹清笑了一會,悄悄的關上門,回自已的診室了。
傍晚,她下班回宮,景衍還在御書房里同大臣議事,還沒回來。
白小十圍著她直轉圈圈,一邊轉還一邊盯著她的肚子看:“你真的懷了崽崽了?”
蔣禹清摸了摸依舊平坦的肚子:“嗯。
所以,以后你的嘴巴別那麼毒了,別教壞了他(她)。
白小十踏了踏蹄子,甩了甩尾巴:“說錯了,我只是用最直白的語言來剖析事物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