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來的告白,使得景衍的整個世界里,都炸滿了煙花。他再也忍不住,低頭狠狠的吻上那抹嬌艷的紅唇。
在事情即將失控前,蔣禹清用盡了最后一絲清明把景衍帶出了靈境,雙雙滾到了寬大的錦床之上。
夜已深沉,屋內的熱情還在繼續.......
次日,蔣禹清又起晚了。起來的時候,景衍已經上朝去了。宮人掩著唇說:“陛下走的時候特地交待了,娘娘昨夜辛苦,讓奴婢們不要打擾。”
蔣禹清臉上一紅,暗恨這貨當真是日無遮攔,什麼話往外說,徒惹人誤會。一邊趕緊起床洗漱穿衣。
剛用完早膳,外頭就有小太監來報,說李公公醒了。蔣禹清于是放下碗筷,快步的往李得順的住處去了。
她到的時候,田光和太上皇已經走了。李得順正半靠在床上,由小太監侍候著喝粥。
見她來了,就像走失的小孩子兒,終于見到了家長,眼睛立即就紅了。
蔣禹清遣離了小太監,與他把了脈,確定他徹底沒事了,方才問他:“李爺爺,感覺可還好?”
李得順一聽這稱呼,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哽咽著道:“好,好的很。我都聽說了,清寶你又救了我一命。”
蔣禹清拍了拍他布滿老年斑的手背道:“您莫哭,且聽我說。您如今上了年紀,身體可不能再操勞了,是時候出宮榮養了。”
李得順悲涼道:“方才太上皇也同我說過,要放我出宮榮養。 可是,我一個無根的飄萍,無親無故,出了宮又能去到哪里?”
蔣禹清看著他蒼蒼的白發和滿是溝壑的凄苦的臉,心里著實不是滋味:“小時候我便與李爺爺說過,將來要給您養老送終。
這話我一直記在心里,不敢惑忘。
如今我爺奶都在京城,就住在郊外的泰安農莊里,秦老將軍也在那兒。您若是愿意,我送您去泰安農莊與他們做個伴可好?”
“清寶,你說的可是真的?”老太監的眼里突然迸射出光芒來,整個人激動了。他喜歡那個地方。
有花有果,有牛羊牲畜,還有老友相伴,更不必再卑躬屈膝。似乎,人世間最美的人間煙火都在那里了。
蔣禹清見他喜歡,便也放了心道:“自然是真的。”
“我去,我去!跟你爺爺住在一起,我樂意,他是個好人。”
既然敲定好了這件事,蔣禹清當天就派人給泰安農莊遞了信,讓他們收拾出一座小院子來,給李得順住。
李得順也不是個婆媽的人,當天便收拾了金銀細軟和宮中給的大筆的賞賜。第二天一早,就拜別了太上皇,讓蔣禹清給親自送到泰安農莊去了。
聽說李得順要過來,幾位老的親自下廚整治了一桌的酒菜,邱神醫也帶了好酒來,一并給他接風。
飯桌上,老太監喝多了,邊喝邊哭,嘶啞著嗓子喊:“我這輩子,終于熬到頭了。他們都說我無后,在背地里罵我斷子絕孫。
他們放屁,我還有乖寶,乖寶就是我孫女兒,她說要給我養老,就給我養老了。
還有你們這些老家伙陪著,我往后就住這兒了,死在這兒,還要埋在這兒。誰也甭想趕我走。”
邱神醫安慰他:“就住這兒,哪也不去。等再過兩年,我干不動了活了,也搬這兒來,跟你一塊兒。想清寶了,咱就進城去看看她。沒準兒往后還能給她看看小娃娃。”
“好,看小娃娃好。咱們一塊兒!”
老太監被安慰好了,抹了眼淚又笑了起來。
臨離開前,蔣禹清再次回望了這座莊園。建立的初衷只是為了安置傷殘老兵,不曾想,有一天它竟然成長為長輩們心中的烏托邦。
它就像野地里的一棵小小的苗子,或許她只是不經意間種下了它。它卻在自已不知道的時候長成了蒼天大樹,開出了滿樹芬芳。
本以為這事兒就也就到此為止了。誰曾想,太上皇從三清觀回來后,許是少了李得順的陪伴,竟然覺得索然無味。
當即收拾收拾包袱要去找李得順,讓太上皇后給攔住了:“你去干嘛。他侍候了你一輩子還不夠啊,如今都出宮了你還去折騰他干嘛?”
太上皇吶吶:“怎麼能說是折騰呢,就是作個伴兒。”
太上皇后怒,直接爆了粗日:“作個屁個的伴兒!他對著你幾十年,那恭(奴)謹(性)都刻在骨子里了,你去了他能不動彈?”
太上皇委屈:“我這不是無聊嘛。”
“你還無聊,御花園都讓你刨瘸腿了。合著你種那麼多紅薯玉米,光種不照管是擺著好看的嗎?”
太上皇一聽,立即跳了起來:“哎喲喂,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嘿嘿,我得好好種,說不準等到收獲的時候,我就能聽到清寶的好消息了。”
太上皇后又好氣又好笑:“那麼喜歡孩子,福王家不是剛得了一位小姑娘,你怎麼不去看看?”
太上皇撇撇嘴:“一個庶出的,有什麼好看的。況且,長相也一般般。”
太上皇后:“......”這老家伙沒救了。
六月初的時候,倭國的使臣護送著兩位公主進京了。
景衍在兩儀殿召見了倭國人。
前頭走的是禿著大腦門子,嘴下留一拙小胡子,穿著木履“呱嗒呱嗒”的倭國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