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的老鼠全部用火焚燒后,再灑上石灰深埋。
二、全村消毒,尤其是病人接觸的比如衣服等全部用開水煮過再放在烈日底下暴曬消毒。
三、病亡村民的尸體一率火化后,骨灰進行深埋。前面兩點村民都能很好的做到,唯有這一點,村民們反抗激烈。
“不行啊,不能燒啊!”
“就是,這不是挫骨揚灰嗎?”
“真要燒了,來世投胎都投不了了!”村民們七嘴八舌的,一片亂喊。
在他們的傳統思想里,人死當入土為安,火化無疑是挫骨揚灰,這是不得好死,是絕對不允許的。
蔣禹清好說歹說都勸不聽,耐心已經耗盡的她,不得已跳上一張桌子,運起靈力大聲吼道:“麻煩你們腦子都清醒點行不行!
這里的事情跟我們有屁的關系?我們師徒完全可以不管!我們這又是為了誰?
這是烈性傳染病,只要還有一點點病毒存活,它們都有可能卷土重來,到時候我們所有努力都會前功盡棄。你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會死絕!
這輩子都沒好了,還想著下輩子投胎。我求求你們放下那點愚昧,為你們的兒孫想想。”
村民們在集體沉默幾秒后,最終哭著妥協了。
就連先前埋在村旁空地中的那些尸體也都挖出來一并火化深埋了,之后灑上白石灰徹底消毒。
整個過程哭聲一片。慘不忍睹。
蔣禹清仰頭將眼淚含了回去,心里堵得厲害。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必須這麼做。
否則,要麼這一村子的人死絕,要麼村民們在絕望中沖破圍欄逃出去,到時候整個榆次,甚至整個肆州都要遭殃。
接下來,師徒倆一刻不停的配藥,給村民們治療,每天只能輪換著休息很短的時間。
如此過了七天,隔離點里的死亡人數終于下降至0人。
村民們喜及而泣,邱神醫師徒也是松了一日氣。
蔣禹清隔著柵欄把這里頭的消息傳了出去,外頭看守的官兵們在松了日氣的同時,也都為里頭的人高興。
誰都有父母親人,沒人愿意看到這樣的慘劇發生。
這個消息很快被報到了榆次縣令處。榆次縣令聽到好這個好消息,也是暗暗松了日氣。
說實話,聽上峰話,把這幾百號村民圍起來,任他們自生自滅,他心里也是油煎的一樣。
所以,里頭的人但有什麼要求,他都盡量應允,至少藥材之類的從不曾斷過。
如今,聽到這個好消息,這心里總算是好過了些。
又過了十來天,當蔣禹清宣布最后一位病人也痊愈后,整個村子瞬間爆發出了山一樣的歡呼聲。
歡呼過后,巨大的悲傷又襲上了心頭。全村576號人,如今活下來人數不到一半兒,有幾戶人家,甚至全家都死絕了。
蔣禹清再次站到了桌子上,用最直白的話,同他們解釋生物鏈的重要性。“經過這麼多天的了解,我也大致推測出了你們村這場禍事的由來。
你們村子從前喜歡吃蛇,把周圍的蛇都給吃沒了。但你們忘了,蛇是老鼠的天敵。
失去了天敵的制約,老鼠就會大量的繁殖。
它們咬壞莊稼、吃掉糧食。你們沒得吃,就吃它們。這就是這場禍事的根源!
我希望大家都能夠吸取這次的教訓,以后不要再干自毀長城的事情!”
一個漢子道:“小神醫,我們記住了。”
“是啊,以后我們再也不會了!”
蔣禹清道:“都回家吧,該干嘛干嘛,一會我去讓外頭的官兵們把圍欄撤了,你們就可以出去了。”
“謝謝小神醫!”
圍村的官兵們,聽說村民都已經痊愈可以解除封鎖后,立即歡呼起來。提了多日的心,終于可以放進肚子里了。
不過他們沒有私自放人出來的權利,只道:“小的們并無權限,需得將這里的事情上報給縣令大人,還請小神醫再耐心的等一等!”
蔣禹清便從底下的門縫中遞出去一枚金色的小印:“你且拿著這個給去縣令,他一看就明白了。”
那小頭目接了金印嚇了一跳,不敢怠慢,忙親自往縣衙去了。
他雖識字不多,卻也知道金印這種東西,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且說榆次縣令接了那枚小印一看,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之后忙喊人備車馬,火急火燎的往被封的村子去了。
到了那處,立即下令讓人打開圍欄大門,親自帶頭跑了進去。
彼時,蔣禹清正同邱神醫在整理剩下的藥材。
縣令見了她當即就跪下了:“下官參見護國郡主,見過邱神醫!”
蔣禹清也不說話,就那樣瞅著他。縣令如芒在背,冷汗涔涔,沒一會就濕透了衣衫。蔣禹清方才道:“你可知錯?”
榆次縣令道:“下官該死!”
蔣禹清道:“你確實該死。為了你的前途,與上官勾結,這麼大的事情,都敢瞞而不報。
若不是我師父恰巧經過此處,這一村的百姓怕是要死絕。
再嚴重一些,但凡他們中隨便一個染病的逃出去,整個榆次甚至是整個肆州都會成為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