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回來了,做徒弟的自然是要上門探望的。
本來昨天就要來的,但昨天蔣國公府雜七雜八的人多,實不是什麼好時候,大家便都等到今天才來。
郭解的兒子剛剛一歲,大名郭凌峰,小名峰峰。
小家伙遺傳了父母的全部優點,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膚,又因為奶水充足,長的是圓滾滾的,別提有多可愛了。
蔣禹清對這樣的萌物沒有丁點抵抗力,尤其是峰峰那張胖嘟嘟的小臉蛋兒。
蔣禹清實在沒忍住,就上手了。入手的感覺果然qq彈彈,細細滑滑的,就像果凍的一樣,手感簡直好到爆。
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已小的時候,那麼多人喜歡捏她的臉了。話說,小孩兒的臉是真的很好捏啊。
小孩兒剛學會說簡單字,卻十分聰明,蔣禹清摸出個大蘋果來,教他喊姐姐,他立馬就記住了“姐姐!”
小少女高興極了,立即把蘋果塞給了他。完了,回頭一想,這稱呼好像不太對啊。一轉眼,發現大家都竊笑不已,蔣禹清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了。
不對啊,峰峰是二師兄的孩子,應該喊她師叔才對。自已讓他喊姐姐,這不是自已給自已降輩兒了嗎?
不行,一定得改過來。她又把娃手里的蘋果搶回去道:“不對,你重新再喊一次,喊師叔。叫,師——叔!”
峰峰一臉懵逼的看著她,不明所以。
蔣禹清只好耐著性子又教了一遍“師——叔,師——叔。”
“哎!”這回,小家伙答應得干脆又響亮。這聲兒一出,整個屋里的人都笑瘋了。得,這回直接降成晚輩了。
蔣禹清:“......”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現在的小孩兒都這麼難搞的嗎?
蔣禹清最后還是把那個蘋果還給了他。因為小家伙扁著嘴,大眼里含著一包淚,大有你不給,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她自覺不是多會哄小孩兒,所以該認慫的時候還得認慫。
熱熱鬧鬧的午飯過后,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各自說起這幾年的過往。
但,蔣禹清被“禁術”反噬沉睡半年事情,卻成了所有人的禁忌。大家下意識的都會回避這個問題,實在太沉重了。
眾人問蔣禹清以后有何打算,蔣禹清說,先休息一段時間,打算在京城各處走走,以后看情況,可能會再次回和安醫院上班。
大家都表示贊同,甚至鼓勵她。
小姑娘這些年過得太不容易了,背負得太多,也活得太累了。讓她去過過普通小姑娘的日子,交些同齡的朋友或許是個不錯方式。
次日,李得順也同夏景帝告了假,專門出宮來看她。爺倆湊在一起嘮了大半天,吃了午飯才回的宮。
蔣禹清雖說曾在京城待過兩年,但那時還小,又每日忙著和安醫院和國藥局的事情,以致于京城大多數的地方她都沒有去過。
唯一的幾個朋友,也都已成家,有了自已的孩子和家庭,實在不便出來。
她便請教了趙管家,仔細的問了京里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地方。
拿小本記下后,她也不用人跟隨,只身背著木盒,騎著白小十按著小本上記的地方,一站站的去打卡。
她先帶著木盒來到了皇宮門日。撫著盒子低聲道:“這里就是皇宮了,皇帝住的地方。
是不是很巍峨宏偉。可惜,我不能帶你們進去!咱們就在外頭看看好不好。
你看,這里是午門,百官們每天上朝都會在這里下馬下車,再從這里走進去......”
去了考院,圍著考院邊走邊道:“伙伴們,看到了嗎?
這里就是著名的考院,全大夏的貢土都是從這里走出去的,之后再加參殿試,錄取后就是進土了,我爹爹也是從這里走出去。”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略低了一些:“如果真的有來生,我希望你們都能托生到一個能讀書習字的家庭里,這樣,你們便大概率的不用再上戰場了。”
她又去了寶月樓參加拍賣會,末了她向盒子吐槽道:“一件白狐皮而已,也值得花那麼多銀子去搶,簡直瘋了。”
頓了一下她又道:“可惜不是夏天,若是夏天,寶月湖里的荷花開起來,那才是真的美。
不過沒關系,以后我們常住京城了,咱們家的園子里也有一個大荷花池,你們想看,每年都可以看到。”
去了有京城第一樓之稱的“升平樓”,要了一個包廂,點了樓里所有招牌菜。
菜上齊后,她摸摸盒子說:“這些都是這里的招牌菜,聽說很好吃,大家都嘗嘗吧!”
后來,再去了京城最著名的小吃街,去逛了夜市。甚至,跑去了著名的歌舞坊看表演。
她道:“聽說這里的小姐姐是最漂亮的,今天咱們也來開開眼界。看完了,咱該回家回家,可別想太多哈......”
京城里不知什麼時候起了流言,傳聞蔣國公府的小郡主是個瘋子,經常背著個破木盒子四處亂跑,還對著盒子自言自語的說話。
流言傳得很快很廣,有鼻子有眼的,甚至一度傳到了宮中,傳進了李得順的耳朵里。
李得順當然舍不得他放在心尖尖上,當孫女養的小家伙被人這麼污蔑,直接就跑到了戶部衙門去找蔣文淵,問他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