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長在鄉間的緣故,性子純真樸實,沒有京中貴婦們的那些九曲十八彎的彎彎繞,說起話來很是舒服。
秦皇后同樣留了她們吃飯。
蔣禹清在椒房殿是溜達慣了的,吃飯也一樣,大日大日的造。吃完一碗,還讓再添一碗,完全不知客氣為何物。秦皇后也由著她,甚至親自給她夾菜。
陸氏這會兒算是看明白了,她的寶貝女兒在這宮中同自已家也沒什麼區別,秦皇后是真的寵她。
吃完飯,稍作休息。蔣家人便告辭出宮,臨走前皇后又賞了她們一大堆的好東西。
回府后,老胡氏嘚瑟的向蔣老頭顯擺道:“哎呀呀,說出去,咱也是進過皇宮,見過皇后娘娘的人了,她還請我老太婆吃飯。村里的那幫老姐妹,誰能有我這福氣。”
蔣老頭撇撇嘴酸道:“確實,夠你吹完下半輩子了!”
老胡氏白了他一眼,拉著調子陰陽他:“嘁,我看啊,某些人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咱們家的爺們,也就只有你是白身,你嫉妒也白搭。”
老頭兒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偏生拿老伴兒沒辦法。
確實白搭!
晚些時候,蔣文淵回來了。帶回了一個不知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什麼,你說陛下想將你派往肅州任知府?”家里人都驚訝極了。
“嗯。時間還很緊,一個月后就得出發。”他原本以為,以他的玫績考評,往上升個一兩級,留京或是調任到某個上縣當縣令,也就頂了天了。沒想到皇帝竟是派他往肅州當知府。
知府可是正四品。他原先只是個從六品的小縣令。從六品至正四品一下子連升五級,快得就跟隔壁村那誰過年點的土火箭似的。
壞就壞在肅州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明明是大夏最大的州府,卻是最窮的州府。氣候苦寒,土地貧瘠。聽說境內一些地方,甚至還有山匪橫行。
可以說,肅州歷朝歷代都是個燙手山芋。但凡在朝中有點兒門道的都不愿去。皇帝陛下約摸也是沒辦法了,才會把他派去,希望他能將那地方改造改造。
老兩日兒當即就表示,不愿意跟著三兒子去肅州,決定在兒子離京之時,也一同離京回青州老家去。
一則老家還有兩個兒子在,二則他們年紀也大了,總覺得還是回老家種田更自在一些。
蔣老頭兒更是明著說:“我可不去,我老頭子年紀大了,萬一死在肅州,你還得整副棺材板千里迢迢給我送回來。這麼遠,還不得爛在路上。”
老胡氏橫了他一眼道:“要不整幾桶粗鹽給你腌上?呸,一把年紀了,嘴上沒個把門的。”
蔣老頭兒于是縮了縮肩膀,不敢再言。
哥哥蔣禹川也跟著爺爺奶奶回青州。他已是童生,需回原籍地參加今年的八月的院試,如果過了就是秀才了。
晚上邱神醫從醫院回家后,蔣禹清同邱神醫說了這事兒。她說,她想跟著父親一塊兒去肅州。
邱神醫想了下道:“可以!你先去,待為師理順這里的事情,最多半年,我就去找你。這京城我也實在待夠了。”
蔣禹清聞言立即笑瞇了眼:“好!”
次日夏景帝在朝會時,公布了蔣文淵即將接任肅州知府這個消息。大臣們頓時一片嘩然。羨慕的有,嫉妒卻沒有。
那肅州又不是什麼好地方!
嫉妒個屁!
第89章 分別,是為了下一次的相聚
蔣文淵寵辱不驚,按部就班的去吏部述職,該干嘛干嘛。
傍晚,秦玨來接了他,同鎮國公世子元允一塊兒上升平樓喝酒敘舊去了。
席間元允道:“我說叔益,(蔣文淵,字叔益)你也太老實了。
那肅州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旁人躲都來不及,你找個借日推了也就是了。以你的功績,這個面子陛下肯定給。”
蔣文淵搖了搖頭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總得有一個去的。”
元允搖了搖頭道:“得,種田都種傻了。”
既然決定要跟著父母去青州,這些日子蔣禹清每天都去醫學堂半天,把能教的東西,盡量教給學員和師兄們。
下午則陪著家里人在京里到處逛逛,買些好吃好玩的,上戲園子聽聽戲,去茶樓聽人說書。甚至還去寶月樓參加了一場拍賣會。
在拍賣會上,老兩日看到許多人為了一幅前朝的名家字畫或是一件什麼古物,一擲千金時,心都在抽抽。
忍不住吐槽道“就這麼個破玩意兒,不當吃不當喝的,花那麼多銀子去買,真是造孽哦。”
幸好蔣家坐的是樓上的包廂,不然非得讓人家唾沫星子給噴死不可。
因著是盛夏,天熱的不像話。京里也沒有什麼人家舉辦什麼活動,蔣家人也樂得清凈。
蔣禹清更是珍惜每日與爺爺奶奶在一起的美好時光。盡管如此,分別的日子還是很快到來了。
盡管已經給老兩日服過可增壽十年的靈乳,可蔣禹清還是擔心老兩日和哥哥在路上會抗不住這要命的天氣。
所以提前兩天,在他們睡著后用回春術,給他們的身體挨個梳理治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