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一眼就斷出女兒的病癥,并只用了短短一刻鐘就解決了那個包塊,她才相信。
這小姑娘是真有本事的。
她想起榮華長公主曾說過的一句話“以年紀論英雄的才是真的蠢材。”
元夫人從丫鬟手里接過一個盒子,雙手遞給蔣禹清:“今天勞煩縣主了,一點心意還請縣主務必收下。”
蔣禹清接過后打開,見里頭裝著一對兒和田玉絞絲鐲。
和田玉本就價值不菲,這種絞絲工藝尤其難得。
乃是由一整塊玉石一點點挖空,雕琢而成,稍有不慎整塊玉都會廢掉,十分考驗工匠的技藝,故非大師級的玉雕師不可得。
這東西回家后送給娘親戴正合適。
她心中十分歡喜道:“謝謝夫人,我很喜歡。”
元夫人道:“縣主喜歡就行,時候也不早,我們該走了。”
蔣禹清抬頭看了看門外,卻實已經快到中午了,便也不再留客,親自將她們送出大門外后方才返回。
她心里惦記著她的水稻,中午吃過飯后,還是去了城外的莊子。
到了地方,也顧不上休息,繞著整個莊子轉了一圈,確定水稻的長勢良好,才轉回院子。
此時,金烏西墜。大片大片的火燒云,點燃了整個西邊的天空,如同織女織就的天紗錦緞,絢麗非凡。
玉珠端來了飯菜,都是莊子上自種的時蔬,很是新鮮。
莊頭娘子的手藝不錯,蔣禹清很喜歡,便讓人賞了她二兩銀子。
吃過飯,蔣禹清正在院中走動消食。突然一道紅色的人影從天而降,嚇了她一大跳。
不僅是她,便是玉珠等人也都嚇了一跳,紛紛沖上前來將她擋在身后,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靈惠縣主的莊子?”
但見來人身材頎長,一襲大紅色道袍樣式的衣袍,也不束腰。
容顏俊美,頭發也不像時下的貴族子弟那樣以玉簪或冠束起來,而是上半部分分出來,用一條白色的發帶松松的系著,下半部分自然披散在肩頭。
手執一把青玉扇,時不時的搖上一搖。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慵懶風流,放蕩不羈的……街溜子味!
頗像她師傅曾經給她形容過的某個“出門像丟了,回家像撿到”的人。
“哎……別怕,別怕,自已人,自已人。”來人趕忙攔住就要叫人的二玉。
蔣禹清從她們中間的縫隙探出小腦袋問:“你可是我三師兄陸邑?”
陸邑愣了一下,十分驚訝道:“哎,小丫頭你竟然認識我!”
蔣禹清示意二玉讓開。大步走上前來,昂著腦袋,小奶音亮堂堂的,十分大聲道:“不認識,猜的。
師父曾說過,如果我有一天看到一個,穿一身騷包紅衣,長相人模狗樣,披頭散發,還喜歡搖著把破扇子裝逼的家伙,那就是三師兄你了。”
蔣禹清這話一出,一院子人愣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陸邑也沒曾想,從第一次見面的小師妹嘴里,聽到的關于自已的評價竟是這樣的。
先是呆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后立即爆怒了:“死老頭子,竟然在小師妹面前這樣抵毀我。本公子的形象啊!全毀了。不行,我非得把他給毒啞了不可!”
完了,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全沒了。
蔣禹清一臉好奇道:“師父知道你這麼欺師滅祖的嗎?”
陸邑一臉受傷“……小師妹,你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蔣禹清聳聳肩,好吧。
第一次見面逗逗他,把他嚇自已的氣兒出了也就順了,不能真把人惹毛了,不好。
遂轉移了話題:“三師兄,你這會兒吃飯了嗎?”
她話音剛落,便聽得陸邑腹中傳來一陣雷鳴般的聲音。瞧這動靜,也不知多久沒吃飯了,忙讓玉珠去告訴廚房讓多做幾個菜過來,多點肉。
陸邑雖然遺憾在小師妹面前的形象徹底不保,到底顧忌著餓扁的肚子沒再計較。
警報解除。蔣禹清將他讓進屋內,吩咐人去給他準備房間,熱水。
這一連串的舉動,著實把他給感動壞了,心道師妹什麼的,果然是貼心的小棉襖。
不像他那兩個臭師兄,只會巴啦巴啦的對他說教,不許這個不許那個的,煩都煩死了。
等飯的時候,陸邑從包袱里掏出一個叮鈴桄榔響的,布袋子給她,說是見面禮。
蔣禹清好奇的打開一看,里頭全是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東西。
天黑,袋子里看不清,她一股腦倒在桌上。
這堆東西里,有令箭,有拳頭大小的不知用什麼動物骨頭雕刻成的微型牛頭……其中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的令牌一樣的東西。
單論物品本身,或許并不值錢,她猜測這些應該都是某些勢力的信物。
就像扁鵲谷的信物一樣。
陸邑見小團子一臉希冀的看著他,先前被打擊得渣都不剩的自信心,瞬間爆棚了。
“來,小師妹,我跟你說說,這些玩意兒都有什麼用。”
你看這枚“令箭”,它是大夏首富沈氏商行的信物,拿著它至少可以調動不下于五十萬兩銀子物資。”
他又拿起一塊牌子:“看這里”。
蔣禹清順著他的手看過去,見他拿著的那塊玄鐵令牌上刻著一個“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