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額間那一朵紅蓮,明明是嬌艷欲滴的顏色,偏生又顯出幾分圣潔來。
就像觀音坐下的蓮臺,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膜拜。她不禁不嘆服道:“果真是個鐘靈毓秀的好孩子!靈惠這個封號,很適合你!”
“嗯嗯!”團子猛點頭,一臉英雄所見略同的樣子:“我也覺得很棒噠。”
榮華長公主沒有女兒,也沒有孫女,眼下只覺得這小姑娘可愛極了。
果然孩子就是孩子,哪怕說話犀利了些,也還是孩子。
先前那般犀利,只怕也是為了自我保護罷了。
“好孩子,我園里的牡丹花開的正好。可愿跟本宮一起去觀牡丹。”
“我很愿意的,我喜歡花兒。”
“喜歡就好!”榮華長公主終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蔣禹清的小腦袋,親自牽著她的往牡丹園子里去了。
后面的千金貴女們見狀趕緊跟上。
榮華長公主果然愛極了牡丹。這個牡丹園少說也有十來畝。匯集了天下名品。
有芬芳馥郁,光彩照人的“花王”姚黃;有花色紫紅,花瓣重重的花后“魏紫”。有花朵簇簇,粉若桃花的“童子面”趙粉。其他諸如豆綠、二喬、御衣黃等等,應有盡有。
當真是千姿百態,艷色無邊,花香浮動,春滿人間。
一時間眾人都為眼前的美景所迷,贊嘆不已。
景如是突然道:“這般美景,若不賦詩一首,豈不辜負這良辰美景。不若我們就以牡丹為題,每人賦詩一首如何?”
說罷,挑釁的瞪了蔣禹清一眼。
她的提議立即得到了大部分貴女們的贊同。
她們今日來的時候,家里的長輩們都有意無意的同她們說過些什麼。
都不是笨蛋,自然知曉今日來的目的之一。
此時便有個好機會展示才學,若是能得榮華長公主看中,從此嫁入公主府自然好。若是不能,也能給長公主留個好印象。
只要才名傳出去,就不怕說不到好人家。
榮華長公主見大家興致高昂,欣然點頭應下。
即刻命人備了筆墨送來牡丹園邊的觀花閣中。
貴女們紛紛移步觀花閣,暗暗鼓勁,摩拳擦掌,準備一展才長,好博個美滿名聲。
蔣禹清對這些不感興趣,只同長公主和豫夫人告了罪,帶著二玉和閆嬤嬤繼續沿著牡丹園中的小徑繼續觀花。
小小的身影轉過幾個花叢,很快就沒入花海中看不見了。
蔣禹清在花海中走了約摸小半個時辰,實在有些渴了,方才回到觀花閣中。拿了桌子上的茶大日大日的喝起來,喝完了又開始剝桌子的枇杷吃。渾然自得。
她掃了眼四周,見榮華長主公和豫夫人并不在此處,想來是臨時有什麼事情離開了。
此時貴女們的詩也寫的差不多了,正在相互欣賞品讀,想著一會兒請榮華長公主給她們當評判。
景如是卻是不打算放過蔣禹清,見她這般自在,眼珠子轉了一轉,計上心來,大聲道:“靈惠妹妹,我們的詩可都寫好了,就差你了。”
一時間,觀花閣中的所有人都看著景如是。
心道這位是不是缺心眼兒,這針對的也太過了些。對方可才三歲,你就算贏了又能怎樣,沒得落個以大欺小的惡名。
其中一位貴女終于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道:“景縣主,過了吧!靈惠縣主才三歲,我三歲的時候,還不曾識字呢!”
景如是撇了那女孩兒一眼,滿臉鄙夷道:“你們將軍府的人,別說三歲識字,十歲能讀通三字經就不錯了。”
這是變著法兒的貶低將軍府都是些不通文墨的粗人。
女孩兒被氣得夠嗆,也有些怒了道:“自是比不得景縣主有教養,連個三歲的孩子都欺侮。也不怕世人恥笑!”
景如是被女孩兒直言她欺負孩子,頓時惱羞成怒:“我愿意怎樣欺負人干卿何事,你這麼能耐不如幫她寫?好像,除了她,你也沒完成吧!”
“你……”女孩兒確實文墨不佳,這會兒被戳了痛處,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一部分是氣得一部分是羞的。
蔣禹清見此,上前將女孩子拉到身后,微勾起的唇角,昂這腦袋直直的盯著景如是,笑的莫名。
“不就是會寫兩句酸詩麼,值得你這麼得瑟。想要本縣主賦詩也不是不行,起碼得有點彩頭才有意思吧!”
“你說,什麼彩頭?”景如是當然不想放過羞辱蔣禹清的機會,立即上勾。
蔣禹清看了看她身上那些叮叮當當價值不菲的珠寶頭面道:“就你我身上所有的珠寶首飾如何?
介時,我們就邀請長公主和在座的所有姐姐們作裁判。
若是你寫的詩比我好,我身上所有的首飾全部給你,另加一千兩銀子的現銀。
若是你寫的沒我好,同樣的你身上全部的首飾歸我。你可敢?”
“有何不敢的!”景如是不相信她會作詩,只以為她是在虛張聲勢。鐵了心想要她好看。
都已經鬧到了這地步,眾貴女們也不好再勸,只得差了人去請榮華長公主。
榮華長公主聽到這鬧劇,很是皺了眉頭道:“這蒼河郡王家的怎麼這麼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