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蔣爹也是心大,讓頭老虎給女兒作玩伴。
父女倆的談話,并沒有避著別人。蔣文淵能想到的問題,家里其他的長輩們也能想到。
心里不由涌上一陣愧疚,到底是他們疏忽了,算是默認了蔣禹清的話。
蔣文淵抱著女兒小心冀冀的靠近籠子。那籠子里的小老虎只是定定的看著蔣禹清,并沒有其他的動作。
走到籠子邊,蔣禹清伸手給老虎揮了揮,算是打了個招呼:“虎虎。”小白虎“嗷嗷”兩聲。人類幼崽你在叫我嗎?
“是的。虎虎。”我喜歡你,我能跟你做朋友嗎。我還小,會說的話不多,我現在用精神識海給你傳音,你能聽到嗎?“
“嗷嗷”。可以的。終于有一個能聽懂我話的人類了。
“嗯嗯。”你怎麼被我哥哥他們抓住了,你娘親呢?
“嗷——”小白虎傷心了。因為我出生是白色的,我娘親嫌棄我是異類,只喜歡哥哥,就把我丟掉了。
后來,被你的哥哥們看到,就把我抓了起來,關在了這個籠子里。
自然界優勝劣汰的法則。
如果一只母獸,同時生育了兩只或以上的幼崽。
為了族群的生存繁衍,母獸會下意識的丟棄虛弱的那只,以確保其他的幼崽能得到更多的生存資源。
老虎棲息于叢林中,白色皮毛并不利于在叢中隱藏捕獵,母虎會拋棄這只白色的虎崽也在情理之中。
“不哭哭!”別哭了,你以后就跟著我好好不好。
我和我的哥哥們都很喜歡你,但提前是你不許傷人,任何人都不要傷害。
“嗷嗷”。我不會傷人的。我愿意跟著你,你身上有大地之母的氣息。
“嗯嗯。”那好吧,我叫人放你出來。
同小白虎談妥,小團子轉頭跟她爹道:“爹爹,虎虎娘親,丟,虎虎,沒家了。”
蔣文淵道:“乖寶,你是說這只小虎是被拋棄的?”
“嗯嗯,虎虎,傷心。”
“你能保證它不傷人嗎?它畢竟是猛獸。”
“嗯嗯。”團子猛點頭:“虎虎說,做朋友,不,咬人。所有!”
“那好吧。爹現在把它放出來。”就試著相信女兒一次吧,左右這麼多人在這。況且,這小虎崽確實長的好看。
蔣文淵親自打開了籠子。小白虎走出籠子,先使勁兒晃了晃腦袋,然后就徑直走向了蔣禹清。
在眾人如臨大敵中,小白虎伸手舔了舔她的手心,蔣禹清順手擼了擼自已肖想了好久的大虎頭,果然毛茸茸的,手感超棒。
很快,一人一虎便玩到了一起。
見此,大人們你看我我看你,均是松了日氣。看這架勢,以后自家怕是要多養一頭老虎了。
小白虎是個帥氣的小伙子,蔣禹清便給它起了個響亮名字“白小九”。
因為她自已在家中行八,小白虎只能排第九,又因為它是白虎,所以叫白小九。
哥哥們吐槽說,并沒有多霸氣,要是叫“白大王”才好呢。
這麼土到掉渣的名字,當然被蔣禹清一票否決,就叫白小九。
從此后,蔣家的大宅里便多了一頭名叫“白小九”,約摸二三個月大的小老虎,
過完生日的第二天,小團子正同白小九在屋里玩耍。
她娘陸氏和她大伯母林氏,二伯母朱氏,并她奶奶老胡氏,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
托盤上放著一根亮閃閃的繡花針、一瓶碘伏、兩支棉簽、并兩支極細的銀耳釘。
陸氏放下東西,溫柔的朝她招了招手:“乖寶,來!”
團子看托盤里的東西,小身子就是一抖。朝她娘扯了個大大的假笑,背著手,小腳丫不停的往后挪著,退了幾步后,轉身就跑。
奈何她娘眼疾手快一把給她撈懷里了。團子嚇得大叫。
陸氏這會兒變身成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別怕,只是給你打個耳洞而已。打了耳洞就可以戴你那些漂亮的耳墜了。”
“不啊,不要啊!”我的親娘啊,你女兒才兩歲,有必要這麼著急嗎?她上輩子活到二十好幾沒打耳洞不也照樣過。
小團子全程叫的跟殺豬似的,喊爺爺救命,喊爹爹救命,喊伯伯救命,喊哥哥救命,奈何關鍵時刻這些人一個都不在家。
她沒法兒了,又喊白小九救命。
白小九倒是想救,可這些按著她扎耳洞的人,都是主人的家人,它若是真咬了她們,主人會生氣的。
總之,最后誰也沒能救得了她。還是被她娘她奶她伯母們按著,扎完了耳洞,戴上一對兒小銀耳釘。
小團子眼淚汪汪的(純粹是生理淚水),帶著白小九跑出去了。她決定跟她們絕交一小時,不,一個時辰,太過份了!
陸氏看著氣咻咻跑走的女兒,哭笑不得道:“這小臭寶還不愿意,哪家的小娘子不得打耳洞。
村東頭老齊家的小孫女兒不也才三歲,她就知道拿茶葉梗讓她娘給穿耳洞了。
等著看吧,她爹她爺她伯回了,她肯定得告狀!”
幾個女人都笑了起來。
知女莫若母。
果然,下午,蔣家的男人們回家時,小團子指著自已的穿了耳釘的小耳朵開始挨個告狀。
長輩們也樂意寵著她,哄著她。哄完了,團子氣兒也順了,滿意的帶著白小九噠噠噠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