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院長辦公室,整個冷藏箱都是茶葉。而且,還都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這老頭兒桃李滿天下,又好茶,因此學生們每年都會想盡辦法尋些當地的好茶寄給他。
搜羅了一通,蔣禹清心滿意足的出了靈境,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睡醒后,示意陸氏屏退丫鬟。陸氏看了眼女兒,猜測這丫頭又要顯什麼神通了,便依言打發了丫鬟下去歇息。
又將頭探出窗去,見四周無人方才沖女兒點點頭。
蔣禹清笑瞇瞇的自靈境的抱出個碩大的西瓜。誰曾想一得意竟忘了自已還是個一歲多點的小豆丁,冷不丁叫西瓜啪的一聲砸腳背上,悶悶的一聲“咚——”
西瓜裂了。
奶團子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就……有點兒疼。
好疼。
真的疼。
啊——,忍不了了,太特麼疼了!團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生理眼淚都出來了。
完了,完了,她的腳指頭不會斷了吧!
不會吧!
腳斷了也不能哭!讓從前的同事們知曉,堂堂軍區總院神外第一刀,竟然被個西瓜砸哭,會被笑死的有沒有。
陸氏被這突如奇來的變故驚呆了。回過神來立即把女兒抱上榻,扒掉鞋子查看女兒的小腳。
不過幾息的功夫,白玉般的小腳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陸氏臉都嚇白了,立即大聲喊人套車去醫館。
幾個丫鬟跑進來,看到這情形也嚇了一跳,忙跑出叫備車了……
急匆匆的趕到和安堂,還是上回那個愛懟人牛氣轟轟老大夫。
老大夫認得她,問怎麼回事。陸氏沒敢說實話,只說讓個綠皮大南瓜給砸的。
聽說是讓個大南瓜砸的,老大夫又好氣又好笑。仔細檢查過后訓她:“你這小丫頭,小小年紀就這般多災多難。
好在骨頭沒斷,回去擦些去淤的藥酒,養上幾天就沒事了。
下次可莫要再調皮了,自已都還沒南瓜重呢,逞什麼能……”巴拉巴拉,叨叨了一大堆。
給她擦完藥酒后,怕她疼,又讓醫女往她嘴里填了塊糖。
嗯——,蔣禹清覺得吧,大夫是個好大夫,老頭是個好老頭,當然,如果不那麼啰嗦的話,那就更好了。
陸氏謝過老大夫,付了診金正要回去。外頭又跑進來一群人,當頭的兩個正是自已的丈夫和哥哥。
蔣文淵和幾個同僚正在前頭議事,忽聽得后衙小丫鬟來報,自家小女兒不知被什麼砸了腳,好像砸的還挺狠,夫人已經送去醫館了。
蔣文淵嚇了一跳,問了是哪家醫館后,丟下一干人就往外跑。與之一同議事的陸平章也嚇了一跳,跟著往外跑。
看著女兒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和腫成發面饅頭似的小腳丫。
蔣文淵心疼之余又好氣又好笑,實在沒忍不住揪了揪女兒的頭頂的小觸角:“小搗蛋鬼兒,被什麼砸的,砸成這樣。”
陸氏神色怪異的看了丈夫一眼,小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
蔣文淵秒懂。
眾人回到縣衙。見外甥女沒事,陸平章便回了前衙做事。
蔣文淵跟著陸氏回了內室。那個摔破的西瓜還在地上躺著,紅紅的汁水順著裂縫流到青磚鋪成地板上,聚集了一小灘。
奶團子指了指地上的西瓜“瓜瓜。瓜瓜,吃吃!”
“乖寶是說,這個是瓜瓜可以吃對嗎?”自打小女兒開始牙牙學語,夫妻二人的嬰語能力是日日漸長。
現如今,沒有專業八級,也有六級。
“嗯嗯,瓜瓜,切切,甜甜”。哦,這什麼瓜,得用刀切開吃,味道很甜。
蔣文淵府身抱起地上的大西瓜,上手的重量讓他驚呼一聲:“我的天,這少說得也十七八斤,難怪把腳砸成那樣。”
隨后,他語重心長的對寶貝女兒道:“乖寶,你還太小。以后再碰到重的東西,千萬不要自已去拿。
可以請求娘親或者爹爹幫你拿,或者立春她們也可以,知道嗎?”
“嗯嗯嗯嗯。”團子連忙點頭。這樣的臭事干一回就夠了,絕不會再有第二回。
蔣文淵親自抱著西瓜去了廚房,打了水洗凈,之后用刀切成片。
但見此物,青皮紅壤,中有褐黑色籽。越看越像他曾經看過的一本游記中描述的寒瓜。他在京中時,也曾聽說過此佳果。
乃是西域進貢,因為路途遙遠,宮中每年所得也不過寥寥幾個,甚是希有。
聽吃過的人說,此果汁水豐沛,味甘甜,堪為佳品。
想到這,他迫不急待的拿起一片,一日咬下。清涼甘甜的汁水,頓時爆滿整個日腔,再順著喉嚨滑下,暑氣似乎瞬間消彌了一半,端的是通體舒暢。
蔣文淵眼前一亮,竟是連籽也舍不得吐,快速的解決完一片。他麻溜將剩下的西瓜用一個大托盤裝了,快步回到房間。
一進門,便歡喜的對陸氏喊道:“婉娘,快來嘗嘗,這瓜好甜。”陸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把我女兒的腳砸成這樣,再甜我也不希罕。”
蔣文淵笑嘻嘻地放下托盤,拿起一片遞過去:“正因為如此,才更要吃了它,正好給乖寶報仇了。”
陸氏叫丈夫的歪理逗笑了,看著那紅紅的西瓜,猶疑了一會,最終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