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一條頭呈三角渾身青綠的毒蛇,正死死的咬在他的小腿上。
驚嚇之中,譚老三本能的抬腿一踢一甩,將那條毒蛇甩了出去。
拉起褲腳一看,兩個深深的血洞,正往外流著黑血。至于另外兩條大蛇,已是不見蹤影。
譚老三眼前陣陣發黑,心道真是倒霉透頂。
他認得咬它的這條毒蛇正是竹葉青,雖不致命,但一個不好殘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還年輕,可不想一輩子落下殘疾,遭人恥笑。他要盡快趕到城里,找大夫治傷。
至于其他便顧不了那麼多了。
生死關頭,譚老三的腦子格外的清醒。
他迅速從衣服上撕下一條碎布,在傷日上方牢牢扎緊,這樣可以讓蛇毒擴散的慢一些。又順手撿了根粗壯的木棍充作拐杖。
之后跳到蔣禹清躺著地方蹲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陰側側道:“本想把你賣去窯子的。
不過老子現在被蛇咬了,沒力氣再帶你。你就在這自生自滅吧。至于你身上這些首飾,老子就不客氣了。”
說著,就粗去拉她脖子上的項圈。
蔣禹清下意識的想用異能反抗,奈何她現原的身體太小了,好不容易聚集的一點異能,在剛才召集蛇蛇的時候已經用光了,再集聚力量需要時間。
所以,她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她皮膚嫩,又養的好,小胳膊小腿蓮藕似的,全是肉肉。
而手鐲和腳鐲戴的時間相對較長,不太好取,譚老三著急上縣城找大夫,便粗魯的硬拽。
堅硬的鐲子邊緣,將所過之處的皮膚都刮了下來,磨得兩只小手小腳血淋淋的,疼得她哇哇大哭。
譚老三小腿劇痛,又怕孩子的哭人引來路人。慌忙轉過身,拄著棍子一瘸一拐的往縣方向走了。
且說秦縣令等人,沿著山道又追出幾里地,剛轉過一個小山坳就聽到嬰兒凄慘的哭聲。
一行人一愣,繼而向著哭聲傳來的方向,飛快奔去。沒過多久,就看見被譚三丟在草從里,傷痕累累的小小嬰孩。
秦玨忙上前用小披風裹了孩子,小心的抱進懷里。他四下里掃了一眼,并未發有人,吼道:“快追,那人定在前邊不遠處。別讓他跑了,這畜生。”
兩名隨從立即運起輕功往前頭飛去,沒過多久就拖著臉色青黑的譚老三回來了。
其中一人把從譚三身上搜出來,還帶著血的嬰孩項圈手鐲等飾物呈給秦玨:“大人,就是他!他好像被毒蛇給咬了。”
蔣禹清的計策成功了。
她被人給救了,救她的還是個熟人,正是當初有過一面之緣的秦縣令。因而,崩的緊緊的心神,終于松解下來。
她安全了。
因為她額間的那朵紅蓮,跟著秦玨吃過蔣禹清滿月酒的護衛,很容易就認出了她的身份。畢竟長相這樣好看這樣特別的孩子,想讓人忘記都難。
“哎呀,這蓮花……我的天欸,莫不是蔣舉人的千金,陸師爺的外甥女?她怎麼被人帶到了這里?”
“你還見過第二個額生蓮花的孩子麼?”秦玨看著孩子萎靡的小臉,心中止不住的怒意:“速速回城,先把孩子送去醫館治療。再派個人去西津渡通知蔣家到縣衙接人。
至于地上那個中蛇毒的,若是沒死,就一并帶去醫館,順便查查他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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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再派人看著他,醫治后立刻押回衙門審訊!”
敢在他的治下犯案,對象還是這麼小的嬰孩,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且說秦鈺的馬車一路急馳,剛到城門日便看到一隊身背鋤頭或釘耙的農家漢子,攔了道路,四處尋人。
差人上前一問,這些人是正是西津渡的村民。聽說蔣舉人女兒丟了,他們都是自發來幫忙找人的。
秦玨派人跟他們說,孩子找到了,賊人也抓住了,并且已經派人去通知孩子的家人。
并一再以縣衙的名義保證消息屬實,才把他們打發了回去。進了城,又打發了兩波同樣攔路尋人的村民。這才順利到了醫館。
第18章 法盲總是格外的天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衙門接到報案,蔣舉人的寶貝女兒、陸師爺的親外甥女被人偷走了。
據報案的人說,偷走孩子的正是蔣老夫人繼妹的兒子,蓮花地譚家的譚老三,按輩份孩子還得叫他一聲表叔。
譚老三最近幾天正被賭場追債。而事發之時,被偷的嬰兒正在譚老三母親房里睡覺,并無人看護。
而且嬰兒身上戴了不少值錢的首飾。
這還了得!
接到消息的陸師爺,差點沒暈過去,整個衙門都炸開了鍋。偏秦縣令下鄉巡查去了,這會不在。
好在衙門的捕頭還算得力,立即派出人手全縣緝捕譚老三,重點先排查賭場、當鋪及紅樓等地。
放學回來的景衍聽說此事,心里咯噔一下。是那個生的很好看,額頭有蓮花的妹妹嗎?
“長風、破浪。”
屋里突然出現兩個人來,單膝跪地,落地時寂靜無聲。
“主子!”
景衍背著手,尚且稚嫩的小臉上一片蕭肅,隱隱顯出幾分肅殺來。